秦野來不及夸秦珩,飛起一腳踹開老舊的雕花木窗,跳了進去。
鹿寧已經把鄭嗣褲兜中的槍奪過來。
那個鄭嗣也有些身手,手臂和手背中了無數把飛刀,仍能反抗。
另外兩人見鄭嗣反抗,也不老實起來,掙扎著就想逃,異能隊的隊員拿槍抵著他們的腦門。
秦野和鹿寧聯手將鄭嗣制伏,給他銬上手銬和腳鐐。
秦珩進屋取走溥儒的兩幅畫,一幅是真跡,一幅是贗品,畫已被拆開,得帶回去重新修復裝裱。
幾人將這三人帶出去,又用繩子捆好,扔到車子后備箱里,防止逃脫。
望風的那個人也被帶進車里。
幾人上車返程。
留下兩個保鏢看守,以待安排。
因為不確定這套祖宅下是否真的藏有古董和金銀珠寶,如果有,是否開挖,都得爭取元崢的同意,挖哪里,目前也未知。
鹿巍仰躺在車子后座,懶洋洋地說:“就這幾個小嘍啰,還得出動我老人家,殺雞用牛刀,浪費!”
鹿寧不理他。
帶他出來,是怕萬一打不過對方,可以讓他上歪門邪道,也是怕他趁大家都不在京都,對顧楚帆下手。
防了他幾十年,已經防成了習慣。
鄭嗣四人將被異能隊隊員帶回去審問。
鄭嗣雖是新籍華人,但因為涉嫌買兇殺人等刑事案件,案子審理完畢,將依華夏法律處理。
接連熬了兩夜,鹿寧和秦野有些吃不消,回程路上睡著了。
秦珩卻興奮得兩眼放光,一點困意都沒有。
他打電話向顧近舟報喜,連聲說:“哥,大捷!大捷!抓到了對方四個人!聽我奶奶說,主犯叫鄭嗣,是小叔外公的一個遠房侄子,好像是公司破產了,走投無路下,想起小叔的外公有藏的古董,想發一筆死人財。青妤姐畫的那幅畫起了巨大作用,你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她!”
顧近舟淡淡道:“我救過她一命,一命抵一恩,兩清了。”
秦珩頭疼!
這么好的機會,給她打個電話道聲謝,等回國后請她吃一頓,再送束花,一來二去,火花不就擦出來了嗎?
非得傲嬌什么呢?
大好年華,不想談戀愛嗎?
顧近舟問:“大爺爺大奶奶都安全嗎?”
秦珩回:“安全。盯梢的時候是我盯的,車子Gps是我裝的,鄭嗣要反抗,我把我爺爺的飛刀搶過來,連扎他數刀。”
顧近舟唇角輕動一下,夸道:“阿珩長大了。”
秦珩心說,這不是會夸人嗎?
怎么夸顏青妤一句就那么難呢?
內心腹誹,秦珩嘴上卻謙虛地說:“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以后得多向舟哥學習。”
“回家好好睡一覺,我去告訴小叔。”
“好的,哥。對了,小叔的外公以前有藏的古董,但是具體位置在哪,目前未知。你問問他,要挖嗎?挖的話,讓他想想有沒有線索?”
顧近舟道:“好。”
顧近舟的母親是顧纖云,從事古董拍賣,他知道,有明確傳承的,且在自家宅院內挖出的古董,屬于個人私有,不用上繳給國家。
二人又聊了一些細節。
掛斷電話,顧近舟走到元崢面前,對他說:“小叔,人抓住了,叫鄭嗣,新籍華僑,說是你外公的一個遠房侄子,喊你外公的父親為大老爺爺。”
元崢對這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年他父母雙雙出事,這人怕被連累,不敢露頭,還趁亂偷走他父親的一幅藏畫,如今居然又惦記上了他外公私藏的古董和金銀財寶,還要治他于死地!
按照繼承法,如果他死了,沒有遺囑,外公那些未知的古董和金銀財寶,將由鄭嗣那個遠房侄子繼承。
真是一手好算計!
鄭嗣被揪出來了,元崢不再擔心自己會連累蘇驚語。
顧近舟在巴黎待得也夠久了,得回國處理公事。
把顧近舟送去機場,元崢返回醫院。
和蘇驚語有些日子沒見了,元崢思念如潮。
他緊緊抱住她,臉貼著她的臉。
蘇驚語臉上被燎傷的皮膚已經恢復如新,但是手和腿腳的傷還有待恢復。
被抱得太緊了,蘇驚語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嫌棄的語氣軟聲說:“快要嵌進你身體里了,松一點。”
元崢這才知自己失態,連忙松開她,向她道歉。
望著蘇驚語晶瑩如露水的美眸,元崢想,如果他真的只能活到四十歲,還剩十一年,得提前寫好遺囑,以后他的所有財產只留給蘇驚語,省得亂七八糟的人都出來搶。
回頭得找律師咨詢一下,怎么寫遺囑合法。
見他走神,蘇驚語摸摸他的臉,俏皮地問:“我的阿崢在想什么呢?”
元崢微微一笑,“沒什么。”
蘇驚語要看他受傷的手臂。
元崢擼起袖子。
傷口有的部分已經退痂,其他部位露出紅色的嫩肉。
蘇驚語把嘴湊到他的傷口上,輕輕吹了吹。
元崢心里無限溫柔,覺得此生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愛。
他從兜中取出一枚碩大的鉆戒,遞給蘇驚語,單膝跪下,說:“驚語,以后嫁給我好嗎?”
這突如其來的求婚,讓蘇驚語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她想象中的求婚,不是這樣子的。
要有所有家人見證,她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錄像留作紀念。
可現在的她手腳腿有傷,氣色也不如從前好,滿頭秀發不再,只有短短的難看的發茬。
元崢道:“先爭取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肯答應,等你出院,回國后,我好好操辦求婚儀式,到時邀請所有家人來見證。”
蘇驚語燦然一笑,拍拍胸口,“嚇我一跳。戒指你先收好,等求婚時再拿出來。現在就拿出來,都沒有驚喜了。”
元崢笑,捉到她那未受傷的那只手,把戒指套到無名指上,說:“等正式時求婚時,會送更漂亮的戒指。這枚戒指只是個開胃菜,是演習求婚的戒指。”
蘇驚語垂眸望著手指上閃閃發光的大鉆戒,調侃道:“我未婚夫這么有實力的嗎?演習求婚也要送戒指。”
元崢上揚的唇角壓不下來。
以前對外婆和媽媽留下來的這些珠寶無感。
可現在不同了,他覺得這些珠寶,都是男人對女人愛的象征。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珠寶的生命是無限的,是可以代代相傳的。
他要讓他的后代子孫都知道,他很愛蘇驚語,蘇驚語也很愛他。
讓后代子孫見證他們的愛。
蘇驚語咦了一聲,說:“好像還缺點什么?”
元崢道:“缺花,我下去買花。”
蘇驚語莞爾,“快去快回。”
元崢笑,“好,就去醫院對面的花店買,很快回來。”
他起身走出去,剛關上門,聽到屋里傳來蘇驚語的一聲歡呼!
接著她撥通顏青妤的手機號,興沖沖地說:“青妤,青妤,你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
元崢邁出去的腿收回來。
他屏氣凝神,站在門外靜靜聆聽。
顏青妤問蘇驚語:“什么?”
蘇驚語很驕傲很興奮地說:“我家阿崢向我求婚了!送給我一個好大好漂亮的戒指!他現在去給我買花了!”
她是故意說給元崢聽的,給足他安全感。
顏青妤羨慕極了,低頭瞅一眼顧近舟給她訂的一盆仙人掌,心里把他罵了又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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