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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更替和榮家覆滅,引起大鄲不少議論,皇權更替不好多說,便論榮家主,堂堂的玄族家主,竟然會為了提高修為而修習什么吸魂大法這樣陰邪的功法,便叫不少人質疑玄族是否真的一貫保持初心堅守正道?而榮家,直接被人罵臭了,不少族人已搬離榮氏族地,不知去向。
榮家敗得很快,而那一日的斗法也為人傳道,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得天花亂墜,雖有夸張,但有不少人,尤其是親身經歷過榮家事的人,都在打探閬九川的去向。
因為自從榮家巨變那日之后,她就消失了,她那個萬事鋪,每天都有人去探問甚至蹲守,包括開平侯府的門口,直到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始終不見人出現才漸漸撤了蹲守。
這是能將一個筑基家主給弄死的得道強者啊,聽說她驅邪除妖,甚至醫術術都極厲害,且也不是玄族中人,只要能付出代價,就能請出山,如此之能人,能結交最好,若不能,也別得罪啊。
于是,閬九川可算是一戰成名,有她‘兇’名遠播,就是對她背后的,本因她招惹榮家甚至皇族而夾著尾巴做人的開平侯府,也都不太敢輕視了。
閬家子孫出孝走出侯府往街上,聽說是閬家人,還能有點優待,這讓閬家諸子都極為不習慣,而兩個尚未出嫁的女郎,前來議親的夫婿家世,更好了不少!
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閬九川,讓閬家人深切明白了這話的意義,他們的榮辱,好像都系在了那個他們從沒鄭重對待過的女子身上。
可孝都除了,初雪也下了,距離她去年歸府的時間,已有一年了,她人呢?
閬九川的遲遲不出現,使得閬家人并不好受,生怕她像外人傳的那般,其實她也受了重傷而隕落了?
“聽說那閬九斗法可變三頭六臂,那豈不是跟怪物似的?”
“誰知道呢?依我看,是不是真這么厲害倒難說,她才多大點,就能對付筑基強者,那榮家主,早已成名,更不說,他還會修那樣可怖的功法,豈是一個黃毛丫頭能比的?估計也是世人故意吹捧罷了,不然怎會在那一戰后,就沒動靜沒消息了。”
“估計是躲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舔傷口了。”
“女子就是這樣,再厲害,哪能和男人相提并論,尤其還是坤道。現在的道門,厲害的,不都是乾道?坤道也就會畫點符,讓人喝著了。”
“就是就是,我小弟不是夜夜啼哭,娘前些日就是找了個姑子要了道符,非逼著我小弟喝下去,說是能驅走夜哭郎,嘖。”
“應該去找那閬九作法驅邪,說不定就行了……”
幾道聲音在嬉笑著肆意地議論著閬九川。
驀地,他們的房門被人用腳踹開,一個微胖的身影沖了進來,怒吼:“放你娘的狗屁,我看是誰喝了幾口貓尿就敢在背后嘰歪我閬家女。”
他沖進來還不夠,順手就抄起架子上的一個花瓶向他們中間的圓桌砸了過去。
“好哇,原來是你們,袁家的,于家的,程家的,你在春樓任頭牌撩撥都挺不起來的廢物,就憑你這活該是兔兒爺的渣渣,敢道我九姐的不是?呸!”閬采昭撲上前,掀翻了他們身邊的酒杯,破口大罵:“幾個烏合之眾,我讓你壯酒膽胡說八道,讓你喝!坤道又咋的,坤道也能碾死你們幾個廢物!”
“十二弟,小心點。”
“十二弟,別傷著了。”
閬家幾兄弟紛紛來拉發瘋閬十二,一邊拉,一邊故作站不穩,壓向包廂幾人。
一時間,小小的包廂亂成一團,那本在房間喝得好好的程家幾個公子身上就掛了彩,痛叫聲不絕。
“放手,姓閬的,你們發什么瘋?小胖子,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松口!”于家的去拍閬采昭的臉。
閬采昭松口,挺起臉:“來,你來,你敢打,老子懟死你,拿符咒死你!”
“十二。”閬采勐走進來,正好聽得這么一句,沉聲喝止。
一屋子的人頓時老實了。
程家公子見了他,就怒道:“你們閬家什么意思,我們喝酒喝得好好的,不請自入就算了,還搗亂打人,還有沒有王法?”
閬采勐太陽穴突突亂跳,他們除了孝,適逢武師傅生辰,就想著來這越樓擺兩桌酒席賀他生辰,兄弟幾個,再加家里的文先生,宴請慶賀,不然在府中,長輩們還沒除孝,大擺宴席也不妥。
結果來了,酒還沒喝上,就先干起架來了!
“小爺年紀小,不懂事,行不行?”閬采昭梗著脖子冷笑:“可我年紀小,也知道男子當頂天立地,在背后嚼人舌根,就是長舌婦所為,怪不得你那么喜歡去兔兔樓呢!原來是有淵源的。”
程家公子漲紅了臉:“你!”
“十二,慎言!”閬采勐瞪了閬采昭一眼。
閬采昭哼了一聲,道:“我沒說錯,他說九姐姐是怪物,說世人強捧,又說她躲在那療傷,言語甚至還咒她不好。”
“我們哪有!”程家公子反駁。
“你們話中的意思就是那樣。”閬采昭挺著小胸膛冷笑道:“我閬家女,一沒得罪你們,二更沒跟你們有過交集,你們憑什么在背后議論她?有沒想過女子名聲?”
閬家人,他欺負可以,別人不行!
“那你呢,你還說用符咒死我們。”于家公子顫聲道:“你們家有坤道,要是我們出事,就是你們施邪法干的。”
“沒錯!”
“喲,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說坤道就沒幾個本事,既然沒本事,我們哪有這樣殺人不見血的好符!”三房的閬采澤譏誚地說了一句。
閬采勐淡淡地掃過去程家公子幾人,道:“若有這樣的符咒,必然也是用在刀刃上的。”
也就是說,你們還不配!
程家公子幾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們打人還有理?莫非閬九川打敗了榮家主,你們也跟著抖起來了?成那榮氏之流,欺負弱小?”
“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少給我們安罪名,小爺年紀小,毛還沒長齊才發癲,怎么,你們背后議人可以,我少年意氣沖動不行?說吧,賠多少,小爺賠!但賠之前,你們也得向我九姐姐賠個不是!”閬采昭冷冷地盯著他們:“親自在她面前賠不是,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