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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飄知道閬九川醒過來肯定要問,但還是讓紅娘子先取來準備好的湯湯水水等吃的,服侍她先填了肚子,自己則是坐在一旁簡單說了水牢里所見以及后面發生的事。
他進了水牢后,很快就找到喬書窈,還有好幾個失蹤的孩子,年歲都不超十二歲,有意思的是,他們的八字都是命格清貴或福祿雙全的,合在一起,就是五行相生,而他們都分坐在一個陣法內,以生人五行為一靈牌催運獻魂。
阿飄還把一個古老的陣法圖拿出來,遞給閬九川,道:“我回來翻查了一下,該是這個五行九轉陣,以八字為純五行的童男童女為陣基和祭品,以他們的靈魂和精血獻祭,可摧使五行天地靈氣九轉,獻于靈牌之主。”
閬九川神色冷寒,戾氣又從心底生出,接過圖看過去。
她天然對于這種獻祭厭惡,也恨極了修道之人為了讓自己的修為更高而采用這種惡毒的術數,就好像她親歷過似的。
阿飄眼皮跳了一下,這氣息也轉變得太快了。
為了不讓閬九川發癲,他繼續道:“這種術數惡毒陰邪,所以才布置了層層陣法,都只是為了遮掩那些被擄去做獻祭品的孩子的生機氣息,只可惜天網恢恢。”
“任家的水牢是本來就有?”閬九川放下陣圖問。
“水牢是早就存在的,你也知道,任家有個墨氏后人,會弄些機關術,不足為奇,而且藏在湖水之下,足夠隱秘,這也應該是他們家族的一條后路。”阿飄說道:“只是任家隱秘被發現了,再加以利用,倒是為施展這種術數而提供了便利。”
湖水下的水牢,本就隱秘,再設置層層隔絕的陣法,想讓人發現也難。
“這陣法應該留存多年了,那湖底下的尸骨,很多都是骨齡未完全閉合的孩子。”阿飄神色平靜,可語調卻難掩憤怒。
閬九川眼神一利。
“現在這事為何會和榮家牽扯上,是因為水牢里還修了一條密道,那密道通向的,便是榮家在烏京的宅子,留園。”阿飄說道:“那個靈牌爆開了,榮家不好解釋密道的事,恰逢你把正陽子弄死了,他們正好拿個死人來用一用,把事都推到他頭上,來個死無對證。”
閬九川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此舉倒更是落實此事和榮家脫不了關系了,說叛族也是他們自己一張嘴在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別人也無從考究,如此一來,本來五六分的懷疑也變成八九分了。”
“沒錯。”阿飄點頭附和,道:“也是榮家近半年諸事不順,才使得他們頻頻降智出昏招了。”
他說著,又看向閬九川,意味深長地道:“說起來,榮家的不順,還都是因為你‘復活’了,才連翻折戟倒霉。”
閬九川抬眸,那眼里仿佛有寒刃焊在其中,刀光凜冽,道:“是啊,我就是他們的劫。從他們對此身動了殺心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劫,也就產生了!”
“但你也要警醒起來了,榮家之前是壞在輕敵,才會一再折戟,如今又損失了一個長老,足夠他們警覺,留意到你,也會費盡心思除掉你。”阿飄淡淡地道:“這些天把你留在閣里,也是榮家在查正陽子隕落的事,以防萬一。”
他又看向閬九川,道:“不過看你氣息,這是因禍得福?”
閬九川起身轉了一圈,按了一下胸口處:“也就只差一條所謂的道筋了。”
只要這條連接奇經八脈的筋找回來,她這殘破的身體,就算齊全了,再找回其余的魂魄,她會借著渡天劫重組融合,如此才是全須全尾的涅盤新生。
到時候,她的實力定然會比現在更強些。
畢竟她現在雖然費力,但也能弄死一個入筑基境的道士了。
而且經此一戰,她也大有所得,靈力充沛浸入丹田蓄著,連帝鐘,她也更能掌握,知道如何發揮它的妙用。
閬九川低頭,把玩著帝鐘,看它身上的雷紋云篆,更覺奧妙,隱有玄機,能與她產生共鳴。
“真是個小傲嬌。”她輕點了一下帝鐘。
帝鐘發出細微的嗡鳴之聲,狀似認同,又像是傲慢,一副你自己廢物,就別怪我擺爛的傲嬌!
阿飄身為鬼魂,天然對這些仙器生出忌諱,那一人一鐘生出的一點共鳴互動,就讓他十分不自在,神魂不自覺地生出怯弱。
閬九川像是發現了,便松開了帝鐘,道:“榮家查與不查,但凡我存在一日,那榮四夫人就會不安分一日,她必會趁此機會,將事兒都摁到我頭上好借此除掉我。我從來不曾小看這些玄族,但也不懼,他們真來,我奉陪!”
正陽子與她有殺身之仇,她除了此人,都感覺靈魂更為的和肉身契合,那剩余的還有誰,她也很好奇!
“你心中有數就好。”阿飄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放下心來,有時候斗法,雖會損耗靈力,但亦有人因此會讓自己提升實力。
實戰斗法,永遠都是讓自己修為進步最快的一種修悟,從中既能尋找自己的不足,采長補短,又能了解對方的戰力。
看閬九川這副模樣,是準備要拿榮家人當陪練的了。
“話說回去,那個五行九轉大陣所獻的靈牌可寫了名諱,生辰八字是誰的?”閬九川把話題回到最初。
阿飄早有準備,把一個生辰八字遞過來,道:“雖然榮家讓正陽子背鍋,說是他為自己布施的邪陣,但我看八字,也不可能是他的。”
閬九川接過來看了下:“自然不是他的,這八字應該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正確來說,不是個活人的,它只是個表象。”
“死人?”
“八字胡亂組著,四柱八字不相合,那靈牌必是另有乾坤。”閬九川淡淡地道:“雖然是層層陣法隔絕,但不也是被我們找出來了,可見那地方也不是真的安全,一旦暴露出來,讓人抓住把柄,靈牌就是實打實的證據,所以八字豈會浮于表面?”
“那是誰的?”
閬九川眸色冷冽:“問一問不就好了?我也想知道,我此身死的時候,都有誰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