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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掣的兇悍戾氣一出,瞬間驚到了從錦年,他反應也極快,祭出人皇幡,向將掣攻去。
是之前在護國寺的那道白虎靈識。
從錦年目露貪婪,騰地站起來,還沒等他看到將掣的存在,后背驀地一寒。
大兇之感!
他幾乎在這念頭一起就歪過身子,躲開后面的偷襲,同時手中夾了兩根泛著幽綠寒光的骨釘向后方激射而去。
然而,他這一避,反而中了閬九川的算計,正好撞在了她扔過來的五雷符上,砰的一聲炸開。
“啊!”
從錦年發出一聲慘叫。
他不過血肉之軀,年紀并不大,再有修煉天賦,也遠不及從卞和那尸殭,被五雷符這一轟,炸得皮肉翻滾,血流如注,狂吐烏血,頭發豎了起來。
一股焦臭味自他身上傳開。
而閬九川,也堪堪避過那黑紅色的陰煞骨釘,半點不給從錦年喘息的機會,帝鐘一搖,那強悍的力量自鐘內狂涌而出,化為密密麻麻的金光符文向他壓去,令從錦年生魂巨痛,抱著頭嘶吼。
他這邊一出事,尸殭那邊立即就感受到了,轉身一看,卻是不知何時,幾個小螻蟻竟跑到它的老巢去了。
不好!
尸殭頓時大急,不再管宮聽瀾這些人,轉身欲疾飛而去。
宮聽瀾一看它要逃,知道是宮七那邊怕是得手了,厲聲大喝:“攔住它,變困鬼十法陣。”
眾人隨即變陣,攻擊越發厲害。
空虛子伺機而動,緊緊盯著兩邊,捏緊了米頭人,應該快到了吧。
被攔阻的尸殭兇氣大盛,喉嚨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響,幾聲尖嘯破空而出,陰森濃稠的黑煞將它包圍得嚴嚴實實,像是一只黑色蠶蛹。
而在它這尖嘯一出,尸山內的白骨,像是受到了召喚似的,那些將化未化的白骨人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倏地飛起。
月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不祥的血色。
血月生,與卦象相符。
閬九川神色一變,大叫將掣:“他交給你,打不死就是你廢。”
這百年之計,數從錦年這個正常活人最好對付,她且已經折了他一半實力,如此還搞不死就真的廢物了。
虎爭一口氣。
將掣化為龐大的巨獸,威風凜凜,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向從錦年騰躍撲擊,一道如冰芒般的金光射向他,不等他發出慘叫,就被白虎那渾身兇戾的煞氣裹在其中,化為萬千刀刃,將其無情絞殺。
閬九川則是來到朝安公主邊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那張瘦削的臉凹陷下去,此時蒙上了一層灰黑色的死氣。
她的視線再從她的臉落到她腹部,那里微微往下蠕動,彷佛要迫不及待地出來似的。
閬九川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道意在手中凝聚,往下壓,那胎兒像是感覺到了不安,不停地蠕動。
木魚忽然開口:“他便是陰氣覆體,也是由活人繁衍,并無自主業障,你若下手,便是造殺孽,你無懼?”
這個胎,哪怕他爹是個老不死,也是在活著時和活人結合繁衍出來的,它在腹中未出生,也尚未害人。
她下殺手,便是殺孽!
“若為蒼生,我無懼。”閬九川面無表情的說。
木魚不再出聲。
閬九川手中的力量一盛,向嬰胎重重一壓。
朝安公主感覺腹中一陣痙攣,竟是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灰黑,直勾勾地向閬九川望來,又詭異地看向高隆起的腹部。
陰風夾著尸山內的腐臭味在旋轉。
遠在尸山外的尸殭大感急切,面對這些沒完沒了纏著它的螻蟻失了耐性,向一個長老噴出一口濃稠黑霧,那黑霧帶著腐蝕皮肉的尸毒,使得那長老發出慘叫,整張臉開始滋滋地腐爛。
眾人見狀大駭。
宮聽瀾將那長老拉下,手中向尸殭射出七枚銅錢:“天罡鎮邪,敕!”
那七枚銅錢像是有了靈識似的,自動排列為七星北斗陣,散發著紫電金光向尸殭壓下。
尸殭又噴出一口黑霧,十指成爪,將那銅錢抓在了手中,頃刻,那銅錢化為齏粉散落。
宮聽瀾沉了臉,竟無懼誅邪銅,就連五雷轟也沒將其轟殺,這孽障莫不是煉得尸煞護體
他頭腦轉得極快,看向尸殭身后濃稠的陰煞之氣,眼中有異光閃過,高聲道:“分人,毀了尸坑。”
尸坑一毀,陰煞氣不再凝聚,它便失了養分。
嗖嗖嗖。
數道身影向尸坑飛去。
與此同時。
將掣逮著新鮮出爐的從錦年的魂魄欲向閬九川邀功。
閬九川召出小九塔,將從錦年的魂魄關在了誅邪陣中,甩給它幾道五雷符,道:“毀去這尸山。”
將掣接過,一邊砸符,一邊發出嘯聲,噴出金色的火焰,轟隆轟隆,尸山將塌。
剛落到尸山的諸位道長有些詫異,卻無暇多顧,也紛紛砸符毀山。
“找死!”尸殭血紅的眼有了驚怒,竟完整地發出一個詞。
它不欲再和宮聽瀾糾纏,速度極快,十指如鉤,尖長又泛著寒光的指甲向他的心窩掏去。
宮聽瀾暗道不好,反手往胸口一拍,噴出一口血霧,一邊倒飛避開,一邊以紫金銅錢劍在血霧勾畫:“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誅!”
紫金符打在尸殭身上,它向前勾心的動作微微一滯,這一滯,足以令宮聽瀾避開那致命一擊。
“是時候了。”空虛子盤腿將那木頭人放在跟前,雙指夾著閬九川給的那道符,快速結印:“無量天尊,威震八方,雷祖敕令,誅邪滅形。”
符紙無火自燃,打在木頭人身上。
轟的一聲。
木頭人起了火,同一時間,尸殭凝滯的身體起火,空中有雷聲轟鳴,幾道水桶粗的紫雷直直地向他的身體劈下去。
這幾道紫雷,不似之前的只殺其身,而是欲滅它的魂,令它不存于天地間。
“不!”尸殭想也不想地從殭身脫出,那陰元一出,形如疾風,向閬九川那邊沖去。
閬九川扭頭,雙眼冷冽,來了!
她的手剛要拍向朝安公主的肚子,卻被她翻身一滾避開,在閬九川錯愕的眼神下,她牙關緊咬,似極力忍耐著什么,手不知何時抓住了一根斷了的腿骨,雙手握著狠狠地戳向自己的肚子:“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