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家,惹錯了人!
將掣看著閬九川嘴角的笑,竟覺得瘆人得很,默默地給榮家的未來點了個蠟,你說你惹她干嘛?
如閬九川說的,既然已經殺了原主,甚至連魂都沒了,就不必再做多余的事,畢竟不知道如今在這具肉身里的是什么人,但絕不會是原主就是了。
好運道的,如果是一般孤魂野鬼,弄不好自己就找死,畢竟借尸還魂,總有天道因果的,一個搞不好就是早逝的下場了。那樣的孤魂野鬼,有怕死的,說不定也不會去想什么報仇雪恨,如此她活不活的能有什么威脅?
運不好的,就遇上閬九這樣的癲人,不弄她,還能安生些,拼一個對方不知情,不在意原主的慘死,也就相安無事。
但可惜了,榮家這運道怕是要開始走霉運了,不但碰著個癲的,還是個有仇必報不顧自己死活死磕到底的狠人。
如今閬九川還已經掘開了真相的一角,接下來她肯定要一點點的把它全然掀開,到時候榮家,可別想有好果子吃嘍。
尤其他們如今明知這肉身是個異魂都容不得,也就是弄她本人,原主加她自己的仇,一起算,榮家還能好?
“便是知道榮家是那幕后黑手,你別忘了,玄族幾家多有聯姻,這關系盤根錯節的,說是同氣連枝也不為過,一如我之前所說的,得罪一家,等于得罪四家了!”將掣有些頭疼,她只是一個人,要怎么破局?
閬九川正用幾塊削出來的積木搭著一座小橋,聞言便道:“凡對手,都會有破綻的,仇敵過于強大,暫且不能撼動,那我可以等,一點點將它瓦解,逐一破之。”她抽了一根積木出來,道:“攻出一個缺口,就能轟了整座橋梁,端看這缺口在哪破罷了。”
等她抽出那根積木,本已架構起來的橋,就塌在桌上,她攏了一下那幾塊積木,道:“俗語有云,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只需要一步錯,就會步步錯,他們已經做錯了一步了,至于同氣連枝?”
她沖著將掣勾唇一笑:“小白虎,你聽沒聽過分而化之這個詞?便是玄族自己,總有人不滿它們所為的。我看這宮家的宮七,用好了,就是那個可利用的缺口。”
嘖,能不能別這么笑,顯得瘋感特別癲。
將掣說道:“宮七看起來也是個癲的,看他白日那般突然發癲,指不定是有什么大病,要是掌控不住,那可就是個麻煩,給咱惹來一身騷了。”
閬九川睨向它:“咱?你這用詞,是愿意和我一起共同對敵?”
將掣一愣,像被踩中尾巴似的蹦了起來:“你想的什么美事,要是找到寄體,我就跑,誰跟你一起打怪,你看宮家師兄弟,人家的老底可厚了。就另一個死對頭豐家,都有金剛塔這樣的寶貝,指不定壓箱底的還有不少。就你我,赤手空拳上陣,還不是被圍剿炮轟的短命鬼?”
這賬,怎么算都是虧的,干不來一點!
閬九川伸手,將它脖頸拎了過來,手摸了一下,分明感受到一點質感,要是毛絨絨的實體就更好了。
將掣虎眸都瞇了起來,縮了縮脖子,沒反抗。
“你要相信,現在的我不堪一擊,但未來我終將刀槍不入,只要我成長起來,什么鎖魂鞭符骨誅魂扇的,都要叫它們變廢寶。”閬九川道:“我不會一直止步不前的。”
將掣哼了一聲:“自我安慰倒是說得好,就怕人家不給你時間。”
“如今在外人看來,尤其是榮家,閬家已是被宮家保了,肯定不敢明著去動。至于我,聰明的話,他們應該盡最大的力量,趁著我附身不久,就傾巢而出將我弄死,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若是就此收手,卻是遲了。”
“你倒是聰明,是你的話,就全盤碾壓?”
“當然了,已經出動幾人來對付我,卻都是惜敗,證明我難纏還麻煩,且已經弄成仇了,避免我成長和更難纏,趁著我羽翼未豐,一舉將我搞死,他們此后才安生。若是收手,那豈不是給我機會喘息?我都說了,從一開始,他們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現在怎么弄都不好收場了。”
收手,就是給她成長的機會。
而不收手,便是把這把柄給遞到宮家,說不定會讓宮家查出他們的意圖,真把他們釘上邪魔一道上,榮家祖輩打下基業威名,就算是全廢了。
“總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榮家查個底朝天,最好有什么門人都查透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閬九川瞇著眼睛,道:“這生意,該和阿飄他們做啊。”
通天閣內此時也正在狂歡,阿飄卻感覺紙身滾燙跟要被人燒起來似的,別是被算計吧?
而閬九川所料也沒錯,榮家此舉,已是引起了宮七的注意。
“閬世子沒有挑事的能耐,閬家也就不存在得罪玄族,那無木道人他們用這么惡毒的邪術對付閬家,總感覺榮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宮七瞇著眼睛道:“還有那閬九,我感覺她是異魂附體。難道榮家要對付的,其實是她?”
宮四一驚:“什么?異魂附體?”
宮七點頭:“我觀她的面相似是短壽的命,還試探過她,但無所獲,現在看著,又不太像,真奇怪。”
宮四皺眉:“如果是借尸還魂,是不是要上報……”
“師兄,世間沒有絕對的正邪,她若害人,我必誅,但她沒做,我權當不知。而且,我也不是肯定這是孤魂野鬼借尸還魂,她的命相,很古怪!”宮七搖著頭,道:“另外一點,我更注重咱少主所說的奇遇,會不會是她。”
“如果是?”
“如果是,我不但不能對付她,還得保她。”宮七看向宮四,道:“為了玄族,不,為了宮家,師兄,只眼開只眼閉吧,慎言。眼下最值得考究的,還是榮家,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
榮家,似有他們不知的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