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將笛人安置好,返回舒清閣之時,恰巧遇到了回來的嚴鷸。
“小嚴,你在這兒作何?”嚴鷸一眼就看到了小嚴。
“嚴鷸哥哥,知清小姐親自指導我學習鑒心學,你不知道,方才知清小姐可厲害了!”小嚴的眼睛亮亮的。
“這樣啊。”嚴鷸難得沒有插科打諢。
林知清開口道:“小嚴悟性不錯,假以時日定然能有一番作為。”
“嚴鷸,我這會兒剛要將小嚴送回去。”
林泱泱搖了搖頭:
“送回去作何,嚴鷸都回來了,直接去嚴鷸的院子不就行了,省得朝顏跑一趟了。”
嚴鷸倒也沒有反對這個意見,他朝著小嚴招了招手:
“小鬼,過來。”
待小嚴過去以后,他才開口道:
“骷髏精,我今夜還有事要出去,恐怕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剛回來又要出去?”林泱泱一臉期待:“難不成你找到你弟弟的行蹤了?”
提到這個,嚴鷸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是有消息了。”
“若是消息屬實,過幾日我應當就可以將人帶回來了。”
他的嘴角高高翹起。
“好,到時候我定然替你擺一桌宴席接風。”林知清笑了笑,她也替嚴鷸開心。
嚴鷸并沒有同她們二人多說,帶著小嚴回了院子,動作十分迅疾。
往后好幾日,林知清都沒能見到嚴鷸。
陸淮倒是偶爾會同林十安一同過來林家,給林知清帶些消息。
就這么過了小半個月,嚴鷸回來了。
二人回來的時候正是深夜。
林知清并沒有驚動其他人,只叫了林泱泱一同迎接。
嚴鷸是騎馬回來的。
馬匹停在了林家門口,不斷喘著粗氣。
“馬都快累死了,你慢一些呀,是不是還沒吃東西?”林泱泱迎了下去。
嚴鷸臉上帶著一個笑容:“難得你會惦記我。”
說著,他將身后的俊秀少年扶了下來。
林知清側頭看了看,那少年唇紅齒白,同嚴鷸一樣,好看得十分霸道。
只不過,他的眼神中有些膽怯,接觸到林知清的目光時,稍微側了一下身子。
這是害羞?
林知清挑眉,沒有多說。
“你弟弟多大了?”林泱泱張口問:
“年方十八,林泱泱,你可不許欺負他。”嚴鷸開了個玩笑。
“切,我有你欺負就行了,欺負人家小弟弟作何?”
林泱泱朝著那少年打了個招呼:“我名喚林泱泱,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臉一下子漲紅了:“嚴,嚴航,我叫嚴航。”
嚴鷸摸了摸嚴航的頭,語氣中帶著一些感慨:
“山為飛沙白,江緣漲潦黃。”
“古今雙去鷸,天地一輕航。”
“這是父親為我們取的名字,小航,你且安心在這里住下,這二位是林家的兩位小姐。”
嚴鷸同嚴航介紹了一下林知清和林泱泱。
介紹到林知清的時候,他著重提了一下林從戎。
很顯然,這兄弟倆都是見過林從戎的。
林知清笑著點了點頭:“你且放心住下,若有什么需要去舒清閣找我便可。”
嚴鷸對林家很重要,嚴鷸的弟弟,林知清自然也不會薄待。
不過是一雙筷子的事。
嚴航斂眉,點了點頭。
他沒有直視林知清。
林知清看在眼里,并沒有多說。
幫著嚴鷸將嚴航安頓好以后,她同林泱泱一齊往外走。
林泱泱精神頭不錯:
“你說那花蝴蝶的弟弟跟他怎么完全不一樣呢?看上去……”
她抓了抓腦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拘謹?”林知清接了一句。
“不錯,就是拘謹。”林泱泱點頭:“而且我總感覺他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奇怪。”
“不過方才嚴鷸說了,他流落到了一個小村子里頭,從小是在養父母的打罵中長大的,膽小一些也是正常的。”
正常的……嗎?
林知清想到那少年的眼神,心中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具體是哪里奇怪,她又說不出來。
同林泱泱分開以后,林知清回了舒清閣。
她左思右想,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從黑夜當中憑空出現。
“盯著嚴航,順便去查一查他的養父母。”林知清緩緩開口:
“有任何不對,立刻告訴我。”
“是,小姐。”黑衣女子領命而去。
林知清嘆了一口氣。
嚴鷸好不容易找到嚴航,這本是一件高興的事。
可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謹慎一些總沒事的,只希望她這次是多心了。
林知清搖了搖頭,走向床上。
次日一大早,林知清按先前說好的張羅了一桌飯菜,為嚴鷸兄弟倆接風。
只不過,飯桌上的嚴航依舊十分拘束。
便是林青山,都沒同那嚴航說上幾句話。
小嚴吃完早膳后,便要跟著林知清去治療笛人。
嚴航見狀,開口叫住了林知清:“林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可以一同去看看熱鬧嗎?”
林知清笑了笑: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十分枯燥,你若是無聊,可以讓嚴鷸帶你去盛京城里頭轉轉。”
嚴鷸看向林知清,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他沒有多說,而是附和道:
“小航,盛京城中好玩的地方很多,我今日帶你熟悉熟悉。”
嚴航聽到這話,嘴角向下撇,眼眶也紅了:“好吧。”
眼看著他轉身離去,林泱泱皺了皺眉。
在去治療笛人的路上,林泱泱忍不住開口了:
“那個嚴航方才眼睛紅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他了。”
說完之后,她摸了摸小嚴的腦袋:“小嚴,你可不許將我的話告訴嚴鷸。”
“若是他知道了,定然要同我急。”
“我不會告訴嚴鷸哥哥的。”小嚴聽話地點了點頭。
林知清想了想,開口問:“小嚴,嚴鷸從前同你說過他的弟弟嗎?”
“嚴鷸哥哥有同我說過一些,他說嚴航哥哥不會武功,膽子很小。”小嚴一邊想一邊回答。
“膽子小?確實膽子小。”林泱泱回了一句。
“過了這么多年,一個人的性子會不會變呢?”林知清抿唇。
“想這些作何,同我們又沒有關系,平白惹人心煩”林泱泱攤了攤手。
林知清點了點頭:“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