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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轟隆隆!”
林知清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穿上衣服,叫醒了朝顏。
朝顏打著哈欠,點上了燈:“小姐,是不是渴了,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不渴。”林知清搖搖頭:“外頭打雷了。”
朝顏打開窗戶看了看,隨后點頭:“小姐,瞧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
“你去床上躺著,莫要著涼了,我去灌個湯婆子過來。”
林知清沒有拒絕,她獨自走到窗邊,而后便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冷風。
不知道嚴鷸那邊情況如何了……她微微抿唇。
思考間,一道極快的腳步聲正朝著她的房間移動。
林知清皺眉,這聲音是朝顏的。
出什么事了?
下一刻,房門被打開,朝顏身上帶著一些濕意:
“小姐,十安公子在前廳等你,他說,凌家出事了。”
林知清眼眸一縮。
她很快便趕到了前廳。
林十安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寒意,林知清擺了擺手:
“朝顏,去東廚端一盅姜湯過來。”
隨后,她迅速開口:“堂兄,出什么事了?”
林十安抿唇:“嚴鷸失蹤了。”
林知清身體一頓。
林十安快速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今日我同往常一樣埋伏在外觀察情況,據里頭的人說,嚴鷸已經成功同凌朔會面了。”
“但傍晚之時,大理寺卿府有人去了凌家,隨后,我便接到消息,凌朔死了。”
一連兩個極具沖擊性的消息,讓林知清忍不住皺起眉頭:“怎么死的?”
“據說是死于中毒。”林十安語氣沉重。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凌朔死了,便代表林知清的計劃中途夭折了。
他心中有些急切:“會不會是嚴鷸遇到了什么無法應對的事,錯下殺手?”
林十安不知嚴鷸會用毒,但知道林知清在給嚴鷸的錦囊中,準備了毒藥。
中毒,確實與嚴鷸的手段能對得上。
但林知清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嚴鷸并不是沖動的性子,他有很多種手段脫身,殺了凌朔是最不理智的一種。”
“以他的性子,不會這么做的。”
“那凌朔怎會突然暴斃?”林十安忍不住開口問。
林知清思索了許久,才終于抬起了頭:“你方才是不是說,大理寺卿府的人去過凌家。”
“不錯。”林十安不假思索地點頭:
“我查了一下,是凌夫人的人,只是往凌家送了些平常的物件。”
“堂兄,我懷疑我們被做局了。”林知清語氣平靜。
“做局?這是什么意思?”林十安一時沒能思考出個所以然。
“我是說,鎮遠侯府或者是周崇正,他們猜到我會從凌朔入手,所以將計就計。”
“目前的情況同李錦之那次何其相似。”
林十安覺出了一點不對味來:
“你是說,鎮遠侯府殺了凌朔,想要栽贓我們?”
“不一定是鎮遠侯府,但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林知清盡量去還原事情的原本面貌:
“我猜測嚴鷸那一批人應當是一進凌家便被盯上了,只是鎮遠侯或周崇正不確定到底誰是我們的人。”
“所以,嚴鷸按兵不動的這幾日,暗處的人也在觀察嚴鷸。”
“嚴鷸同凌朔接觸上了以后,背后之人便傾巢出動,想將凌朔的死歸結到嚴鷸頭上,從而誣陷林家。”
“但嚴鷸現在已經失蹤了。”林十安面露擔憂:
“聽你說來,情況應當萬般兇險,嚴鷸他,他能安全逃脫嗎?”
“我們的人并沒有同他聯系上。”
林知清想到自己留下的第三個錦囊,閉了閉眼睛,而后嘆了一口氣:
“堂兄,盡全力尋找嚴鷸,另外,我懷疑鎮遠侯府馬上就會有動作了。”
“凌家的事,應當出自江云鶴之手。”
“我已經安排人手在全城搜索了。”林十安有些疑惑:“江云鶴,為何是他?周崇正知情嗎?”
“如此心計和手段,絕非江流昀所有,周崇正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但天一亮,必定會出事!”
“江云鶴的手段向來又快又急,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林十安忍不住退后了一步:“既如此,我立刻通知大伯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林知清點頭。
林十安見狀,一頭扎進了淅淅瀝瀝的雨中。
看著林十安的背影,林知清扶著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
她的每一步路,似乎都被江云鶴給算計到了。
棋逢對手,似乎就是這個感覺。
嚴鷸此人,相當重要。
除去鄭闊,他很有可能是最接近林從戎通敵叛國真相一事的人了。
先前林知清想讓嚴鷸暴露在江云鶴的視野當中,首先是知道嚴鷸藏不住太久。
其次,便是她想通過嚴鷸,打江云鶴一個措手不及。
至少李錦之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江流昀應當是沒有辨認出來嚴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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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江云鶴老奸巨猾,對嚴鷸的身份很可能有所猜測。
只有這樣,他們這一次才能精準地搏殺嚴鷸。
林知清不得不說,江云鶴能從一個小兵坐到鎮遠侯的位置,確實是很有心計和手段。
既然嚴鷸現在下落不明,周崇正又沒有與鎮遠侯府離心,那么接下來,重審之事恐怕會有變動了。
想到這里,林知清緊緊抓著椅子,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
她就這么坐到了天亮。
而后,便等到了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人。
本應于半月后開始的當堂會審,提前到了今日,不可謂不急。
圣旨上并未說重審之時日不能改變。
提前的理由是,御史中丞王淵半月后有一樁外派公務,大理寺卿周崇正也有公務在身。
多完美的借口。
鎮遠侯府又從這件事當中隱身了。
林家并沒有資格去挑選時間。
待送走三司的人以后,林家其他人都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
直到林十安將凌朔的事講了一遍,眾人才回過味來。
這不就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嗎?
圍繞周崇正的計劃失敗了,目前三司當中,與鎮遠侯府站在對立面的只有刑部尚書。
這對林家來說,遠遠不夠。
林知清看向屋外,只覺得近日的霧氣越來越大了。
事情,似乎也快要進入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