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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林知清拍了拍手。
她這話一出口,其余三人皆是用一種“你沒事兒吧”的眼神看著她。
林十安摸了摸頭:“據我所知,凌朔沒有龍陽之癖,應當不好這一口。”
林泱泱咽了咽口水:
“清妹妹,你寧愿放著我這么一個大美人兒不用,用一個男人?”
“你讓他去勾引凌朔,他能行嗎?”
一聽這話,嚴鷸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誰不行呢?”
“你空有一張臉,平日里的做派跟個男的一樣,派你去才是要壞事吧。”
“沒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林知清難得附和嚴鷸的話。
嚴鷸朝著林泱泱揚了揚下巴,似乎在說:瞧見了吧,就連林知清都是贊同我的說法的。
林泱泱捂著嘴笑了笑,同林知清擠了擠眼睛:“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你去吧。”
嚴鷸:???
看著林知清同林泱泱擠眉弄眼的樣子,嚴鷸瞇了瞇眼睛:
“好啊,你們居然算計我?”
“欸,這可不是算計。”林泱泱擺了擺手:
“這是你主動請纓的,可別磨磨蹭蹭了。”
林知清偷偷笑了笑:“好了好了,嚴鷸,這事兒還真的只有你能去。”
“上次你明明在江流昀面前出現了,鎮遠侯府那邊卻沒什么動靜我覺得你還得再去刷刷臉。”
“若是鎮遠侯府憋著什么壞招,我們也能試探一二,這是其一。”
“其二,通過李錦之一事,鎮遠侯府肯定也知道我們的打算,他多半會猜到我們要從周崇正身上下手。”
“那么,這件事肯定不能由林家人來做,實在太過明顯了。”
兩個理由,林知清說得清清楚楚。
嚴鷸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見嚴鷸不說話,林知清拍了拍手,外頭的朝顏立刻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內放著一件相當精美的女裝,顯然是早已經準備好了的。
林知清將那件白衣拿了起來:
“嚴鷸,我研究了那凌朔的病情,發現他格外喜歡容貌艷麗,但溫柔小意的女子。”
“這衣服可是我特意找人定做的,比我上次那件紅衣可貴多了,保管你穿上跟仙女一樣。”
嚴鷸并不想當仙女,但在林知清的攻勢下,他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事情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來。
嚴鷸黑著臉發問:“然后呢,接近凌朔以后還要怎么做?”
林知清沉吟過后,開口道:“我想過了,對待周崇正就不能用先前對待刑部尚書的法子了。”
“刑部尚書繼續坐在那個位置,有利于我們對抗鎮遠侯府,但周崇正不一樣。”
“他同鎮遠侯府的關系十分牢靠,我們最好是直接將他拉下馬。”
林十安皺眉:“這并不是一件易事,凌朔只是周崇正的妻弟,并不能對周崇正產生很大的影響。”
“當然不能。”林知清想過這一點了:
“我們表面上是接近凌朔,其實是通過凌朔,尋找周崇正的漏洞。”
“周崇正在外頭的名聲極好,就連我爹先前也經常說他大公無私呢。”林泱泱開口說。
嚴鷸冷嗤一聲:
“大公無私?水至清則無魚,沒有人能在權利場之內獨善其身。”
“越是看不到、聽不到缺點之人,在背后下的苦功夫越大。”
“這周崇正私底下做的腌臜事可不比李錦之的好多少。”
林十安一聽這話,立馬反應了過來:
“嚴兄,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嚴鷸看向林知清,事兒確實是他查到的,不過是用了林知清手底下的人。
林從戎留給林家的人,自然都是精銳,十分好用。
不過,林知清好似并沒有要冒頭的意思。
見狀,嚴鷸便自己開口了:
“那周崇正并不干凈,我深入調查以后,發現他有刻意利用獄訟鈞金斂財之嫌。”
聽到這話,林十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天子腳下,大理寺卿這樣重要的位置,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泱泱卻沒太聽懂:“等等,這獄訟鈞金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沒聽過?”
“獄訟鈞金就是在案件開始前繳納的保證金,上次四叔進了刑部,林家也是出了些銀子的。”林知清開口解釋。
鈞乃是古代的重量單位,三十斤為一鈞。
金卻不是金子的意思,多指銅,也代指財物。
鈞金,字面意思就是三十斤銅。
但銅現在多半只是一種表面上的保證金,私底下其他財物往來也是有的。
“嗯。”林十安點頭,開始補充:
“就以四叔的案子為例,當初林家表面上也是交了三十斤銅為保證金,但私底下知清也塞了不少的銀子。”
“若是四叔無罪,這些保證金就可返還林家,若是四叔有罪,保證金便歸官府所有。”
“塞銀子是為了讓里頭的人關照四叔?”林泱泱開口問。
林知清點頭:“我們是這個意思,官宦人家的銀子多半不會被動,但普通商戶和老百姓就不一定了。”
說明白些,這東西就是一個私底下給官員塞錢的渠道。
還是那句話,水至清則無魚。
只要有地位之分,下位者總是要讓上位者得些好處,才能更好地發展。
只不過,審查官員的案子,這種私底下塞的錢不可能到大理寺卿的口袋里。
畢竟是官員,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
但平頭百姓和商人富戶就不同了,背后無人可依,便可以通過私拿獄訟鈞金撈油水。
甚至有心黑一些的官員,會故意制造冤案勒索富戶。
這些都是林知清所理解的官場潛規則。
“他們說得不錯。”嚴鷸肯定了林十安和林知清的解釋,然后再次開口:
“我查到周崇正操縱獄訟鈞金的苗頭,但他做得隱蔽,我至今還沒找到確鑿的證據。”
“若是接近凌朔,當務之急,肯定是先尋找這件事的證據。”
林十安咬了咬牙:“沒想到周崇正表面上是個正人君子,卻藏得這么深。”
“借用獄訟鈞金斂財,這可是以權謀私、欺君罔上的大罪!”
無色無味的老實人,一般都含有劇毒。
林知清搖了搖頭,接話道:
“正因是大罪,若是將這件事揭露,我們想把周崇正從大理寺卿位置上踢走的目的,也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