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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昀迅速上前,想將床上的女子帶走,可他終究慢了一步。
“公子!”李錦之的小廝闖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李錦之,臉色煞白。
他渾身顫抖,跪在地上探了探李錦之的鼻息。
隨后身體一僵,徹底癱倒在地:“死,死了!”
在他身后進來的人一聽這話,同樣也被嚇了一跳。
隨后,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江流昀。
“江世子,你為何要害我家公子!”
“完了,全完了,我們都完了!”
“殺人了,江世子殺人了!”
江流昀心神巨震,他緊緊握住拳頭,眼中盡是殺意。
若是將幾個李錦之的仆從都殺了,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床底下的林知清也想到了這一點!
先前她只想到讓林十安找人攔住那幾個李錦之的人,給自己和嚴鷸逃走的機會。
隨后,讓人瞅準時機把李錦之的仆從放進來,當作目擊證人,證實是江流昀害了李錦之。
可她當時漏算了一點,江流昀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若是在場的人都死了,就沒有誰能證明是江流昀害了李錦之這一點。
這樣一來,林知清這一通算計可就白費了!
百密一疏!林知清閉了閉眼睛,迅速在腦海中思考補救的辦法。
這一切想法如白駒過隙一般在林知清腦海中閃過。
就在她思考之時,江流昀手中已經出現了好幾枚銀針。
他瞇了瞇眼睛,微微抬手,打算擲出銀針。
旋即,一陣腳步聲傳來,打斷了他的動作。
不知何時,周圍的人居然通通來到了李錦之的院子看熱鬧。
老老少少,十分熱鬧。
李錦之的小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來人,來救救我家公子,江世子殺了我家公子!”
江流昀胸口起伏,他不動聲色收起手上的細針,迅速開口:
“此事有誤會,當務之急是趕緊送錦之去醫館,說不準還有救治的可能性。”
“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們家公子已經斷氣了,我親眼看到了就是你干的!”小廝抹了抹眼淚。
江流昀緊皺眉頭:“你看見我怎么殺了他的?”
小廝吸了吸鼻子:“沒,沒有,但當時這房間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你是誰!”
此言一出,江流昀一時之間想不出反駁的話了。
此時此刻的他,有口難言。
他該怎么說?
方才有個紅衣女子殺了李錦之,跳窗逃跑了?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去通知你們大人,此事孰對孰錯,他會有定論。”
說著,江流昀不再耽擱。
木已成舟,他再在這里糾纏并沒有任何好處,他要去找那個紅衣女子。
或者說,他要去找林知清。
可那小廝卻猛然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同我家大人交代!”
外頭人多,江流昀將心中的戾氣壓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氣:
“我堂堂鎮遠侯世子,就算想跑,能跑得到哪里去?”
“我會在鎮遠侯府恭候刑部尚書上門,你轉告他,今日之事多有蹊蹺。”
說著,江流昀越過小廝,往外走去。
聽到江流昀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林知清微微松了一口氣。
江流昀現在定然是反應了過來,出去追嚴鷸了。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林知清躲在床底,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經過,但現在應該沒有會想到她在這里。
嚴鷸現在應當已經按照計劃走了,朝顏應當也已經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
想到這些,她放心了些。
只不過,她待會兒要怎么脫身呢?
林知清不由得頭疼。
事情的大致走向是對了,但因嚴鷸與她換了身份位置,此事跟她一開始想的根本不一樣。
如今自己怎么出去,就成了個大問題。
這是在計劃之外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聲音漸漸小了許多。
李錦之的尸體也被人往外搬走了。
突然出了人命,現在這山莊定然不太平靜。
林知清看了一眼,發現房間暫時空了下來。
她有些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往外沖呢?
她怕撞到某些不該遇見的人,比如江流昀和李錦之的人。
又怕現在從這里出去嫌疑太大。
但若是現在不出去,待會兒必定有人來搜尋或封鎖這地方。
要是發現林知清這么一個大活人躲在床底,她的嫌疑肯定會比江流昀還大。
她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夠坐以待斃。
若是等嚴鷸回來救她,這也不太現實。
哪條路都走不通,林知清漸漸下定了決心,要不然現在出去拼一把?
就在這種想法剛剛出現在她腦海里的時候,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林知清屏住了呼吸,但很快,她下意識地放松了。
因為她聽了出來,這腳步聲是陸淮的。
陸淮?
他怎么會來這里?
又是戶部的事兒?
林知清決定不出聲,看看陸淮的來意。
可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林知清突然發現,陸淮貌似是沖著自己來的?
她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
直到陸淮精準地停在了床前,隨后他俯下身子。
林知清略帶懵懂的眼神撞進了他的眼睛里。
他只覺得心口一燙,迅速移開了目光。
他很輕易地便看了出來,今日的林知清與往日不一樣。
林知清很少打扮得如此張揚。
與陸淮不一樣,林知清緊緊盯著陸淮的臉,先聲奪人:
“你來作何?戶部又有任務了?”
陸淮點頭,隨后朝著林知清伸出了手:
“外頭已經安全了,出來吧。”
林知清看了他許久,隨后略過他的手,自己爬了出去。
陸淮并不意外,他俯身仔細撥弄了一下床底的灰塵,確保灰塵均勻,不像是有人待過以后,才站起身來。
他指了指窗外:“方才我已經讓人看著了,窗外是安全的。”
林知清沒有耽擱,窗外確實是她唯一的逃跑路線了。
她提起繁瑣的衣物,手腳并用爬上了窗臺。
陸淮則是輕輕一躍,就站在了窗外。
這個世界就她一個人沒點亮武功天賦嗎?
看著陸淮利落的動作,不知為何,林知清有些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