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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林知清再接再厲,繼續開口:
“我同江世子已經退婚了,此事多說無益,個中滋味只有我同他才知道。”
“京中心悅江世子的女子還有很多,個中酸楚只有我自己知道。”
此話說得模棱兩可,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林知清還是不相信江流昀的解釋。
本來江流云同江云鶴的一番話已經拉攏了大半的人心,但林知清沒有一味反對,而是以退為進,這樣的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越看越像是迫于無奈,只能委曲求全的樣子。
而且,林知清還掉了兩滴眼淚,看上去傷心至極,完全不像是覺得其中有誤會一樣。
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林泱泱再次開口:
“江大人,我妹妹父母雙亡,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們可別再說了。”
“當著這么多父老鄉親們的面,我們林家自然不好說什么,我清妹妹也不能頂撞長輩,委屈我們自己受著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更覺得林知清是委屈落淚,心中對江流昀和江云鶴多了幾分審視。
當初的事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江流昀進藏香樓的事已經過不去了。
意識到這一點,江流昀還想再開口,但江云鶴察覺到了林知清話里話外一直在向百姓傳遞消息,于是再次開口:
“知清,此事復雜,不如我們進去仔細聊聊,也好解除誤會。”
林知清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林家破敗,從前江大人不曾來過,如今突然上門,我們也沒來得及好好準備。”
三言兩語,一下子讓江云鶴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這句話看似普通,卻揪住了兩個點在攻擊。
第一,江云鶴表面對林知清十分親近,可為何從前始終沒有到林家拜訪過。
第二,江云鶴和江流昀現在突然登門,是沒有提前遞過拜帖的,突然襲擊,讓人毫無準備,于禮不合。
周圍的人聽出了其中的意思,議論紛紛。
“說起來,我好像確實沒見過鎮遠侯府來林家,看來鎮遠侯也只是嘴上關心林知清罷了。”
“人家堂堂侯爺,難道不忙嗎?還得來林家哄一個小丫頭?”
“先不說哄不哄的,我瞧著他們今日登門也沒帶什么好東西呀,不像是賠禮道歉的樣子。”
“拜帖都沒下,能帶什么東西,這不就是想突然襲擊,讓林家原諒江流昀嗎?”
聽著這些話,江流昀覺得格外刺耳,于是開口解釋:
“清兒,我父親公務繁忙,沒有閑暇時間,便是我也很少見到他。”
江云鶴卻擺了擺手:
“這些都不是借口,在這一點上我確實沒做好,但知清,我知道你身子弱,時常叮囑昀兒給你帶補品。”
“便是你當初毒害堂姐,我也記掛在心,讓昀兒過來幫你,我心中始終是念著你的。”
聽到這話,林知清挑眉。
江云鶴這個老狐貍,表面沒有否認不關心林知清的事,說出的話卻會讓人覺得林知清收了江家很多東西一樣。
不僅如此,他將“毒害堂姐”一事說得模棱兩可,分明是想讓人誤解林知清。
好在正主就在身旁,林泱泱清了清嗓子:
“江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誰說我清妹妹毒害我的?”
“說了也巧,當初誣陷我清妹妹的丫鬟與江世子還有幾分交集,江世子是親眼看見著那丫鬟喪命的,不會忘了吧?”
林泱泱說話不像其他人一樣文縐縐,更容易讓人聽懂,煽動性是很強的。
林家一個兩個的丫鬟通通與江流昀有關系,這難免會讓人覺得江流昀平日里就是一個愛拈花惹草的人。
眼見情況不對,江云鶴知道如若繼續這個話題,他們占不到好,于是果斷開口:
“知清,你是不是因為近日京城中的流言,對我還有昀兒心生嫌隙?”
聽到這里,林知清挑了挑眉,終于進入正題了嗎?
近日城中的流言是什么?當然是鎮遠侯府誣陷林從戎通敵叛國一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從此事發生以后,鎮遠侯府同林家的關系便破裂了。
此事是真是假,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但到底沒有開始重審調查,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林知清也很清楚這一點,在拿不出證據之前,江云鶴始終是大盛的鎮遠侯。
想到這些,她眼睛一酸,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流了下來:
“江大人,我父親生前待你很好,我自然也不愿意相信你是傳言中的那般人。”
“此事還要重審過后,才能真相大白,我相信皇上和太子殿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打太極,妥妥地打太極。
林知清深諳廢話文學之道,說了跟沒說似的。
但幾乎所有人都聽得出來,她不信任鎮遠侯府。
江云鶴臉上的肌肉皺在一起,眉頭成了一個“川”字,又看向了林從禮和林從硯:
“從禮兄與從硯兄也是如此想法嗎?”
林從禮面沉如水,不置可否。
林從硯則是慢悠悠地拿出扇子扇了起來:“我等并無資格置喙此等大事。”
江云鶴連踢三塊鐵板,眼角向外擴張,眉峰高高提了起來。
不滿歸不滿,這個面部表情更多的是疑惑。
疑惑什么?
林知清暗暗思量了起來,難道是疑惑大伯和四叔不似從前那般軟弱了?
還不等她思考出結果,江云鶴便再度開口了:
“知清,從禮兄,從硯兄,我早已上書陛下,請他徹查此事,我江林二家萬萬不可因一個謠言斷了來往。”
“如若沒有當初從戎兄的提拔,我絕不會有今日。”
“江大人記得家父,小女甚是感激。”林知清的帕子都快濕了:
“既然侯爺已經上書,那陛下和太子殿下那頭是如何說的?”
當然不會有說法。
林知清知道這一點,問出來只是想讓江云鶴難堪。
江云鶴臉上卻并沒有難堪之色,反而一臉為難:
“此事說來話長,知清,我們不如進去再說吧。”
進去?不可能的。
林知清剛要出聲拒絕,可江云鶴卻突然朝她身后看了看:
“誒,怎的不見十安賢侄?”
堂兄!
林知清眼眸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