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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周崇正以后,林知清面色微沉。
按照周崇正的說法,從現在開始,大理寺已經開始進入了搜查的流程。
在此期間,林家作為最大嫌疑人,不能隨意出門,相當于被禁足了。
她微嘆一口氣,剛想讓人去打聽打聽她同陸淮的流言。
可前腳出門,后腳木嬸就急急忙忙地回來了。
她言語當中,說的正是林知清與陸淮之事。
聽完木嬸的消息,林知清將大概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然后,她發現這些流言就是近日才傳播開來的。
算算時間,江流昀還未回到盛京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讓人布置這一切了。
此事做得隱蔽,再加上林知清與陸淮那幾日都不在盛京,沒有及時進行隔斷。
昨日一夜之間,流言愈演愈烈。
江流昀,倒是真的成了大眾眼中的那個“受害人”!
偏偏這種花邊新聞,倒是比任何一件事都要受人關注。
江流昀做了兩手準備。
一來,捅出笛人的事,讓大理寺盯上了林知清,從旁掣肘。
二來,散播百姓最關注的風流韻事。
這兩件事的目的,無非都是牽制林知清,讓林知清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只有這樣,江流昀才能找到機會,繼續深究御賜之物一事。
想清楚這些,林知清的內心隱隱不安。
鎮遠侯府。
江流昀正與自己對弈。
“世子,大理寺卿出林家以后,回到了大理寺調配人手,應當是要對林家進行搜查。”侍衛打斷了江流昀的思路:
“林知清被勒令禁足,不可外出。”
江流昀將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搜查林家何須調配人手,大理寺的酒囊飯袋還不夠多嗎?”
“你去,帶人暗中仔細檢查一遍,說不準那笛人會出現在我們鎮遠侯府。”
對于林知清,江流昀不敢掉以輕心。
“是,世子。”侍衛轉身要走。
“等等。”江流昀眼神往旁邊桌上的信封一瞥:“暗中送去禮部尚書府。”
侍衛領命而去。
江流昀緩緩起身,穿上了外袍。
未婚妻同其他男人鬧得沸沸揚揚,他這個未婚夫若是不出現,那未免太不稱職了。
他要去一趟林家。
只可惜,他沒能踏進林家的大門。
將他攔在門外的,是大理寺的人。
林家人已經被禁足了,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
不過,被攔在門外倒是更容易讓江流昀借題發揮了。
故作傷心地走了一路,重新回到鎮遠侯府,他面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與此同時,侍衛已經帶人將鎮遠侯府上下排查了一遍,并沒有找到笛人的蹤跡。
江流昀當機立斷:“按照林知清的性子,必然不會將我拒之門外,林家人被禁足,她現在很有可能在忙著藏匿笛人。”
“可有笛人的下落?”
“世子,汴梁林家無法安插人手,衡漳一帶范圍太大,還沒有下落。”侍衛回答。
江流昀瞇了瞇眼睛:“讓人盯緊陸淮,人一定是被他帶走了。”
“若他和林知清有所往來,必定會讓流言蜚語加劇,同時能打聽出笛人的下落。”江流昀想得很深,他再次開口:
“書信可送到禮部尚書府了?”
“送到了。”侍衛點頭:“禮部尚書府大門緊閉,我將信放到了書房當中。”
江流昀聞言,沒有再說話。
他繞這么一個大圈子,無非就是想拖住林知清,再從御賜之物下手。
因為御賜之物是能將林家一擊致命的把柄。
他捏著這個把柄,如若使不出力來,著實可惜。
想到林知清那雙清澈的眸子,他眼神一黯。
他從未見過像林知清這樣聰明的女子。
雖不知林知清怎么說動禮部尚書按下了御賜之物的事情,但江流昀并不想放掉禮部尚書這一步棋。
因為御賜之物一事中,他能找到的突破口無非就是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向來滑頭,從前雖與鎮遠侯府走得近,但行事作風一直都是中立的。
林知清能拿住這么一個人,肯定是她手里有此人的把柄。
江流昀不知這個把柄到底是什么,但他不需要知道。
被人捏著把柄,就如同有一把寶劍懸在頭上一樣,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心中非常明白,在此之前,禮部尚書對林知清是相當畏懼與忌憚的。
因為林知清同林家算是比較穩定,難以撼動。
但若是林知清惹上了事,對于禮部尚書來說,便是一個消除把柄的好機會。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江流昀很有自信,他知道禮部尚書一定會同自己聯手。
而他,如今只需要等待便可。
大理寺的動作很快就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
林家,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江流昀的人始終盯著林知清,得到林知清足不出戶,且大理寺已經前往林家各處產業開始搜查的消息以后,江流昀心中也越來越有把握。
他如今,只需要等禮部尚書親自上門,而后二人聯手將林家倒賣御賜之物的事情公之于眾便可。
只不過,比禮部尚書先上門的,是大理寺卿周崇正。
得知周崇正要搜查江家以及其他幾個家族的消息,江流昀雖心中不快,但還是笑容滿面地將人請進了府里。
他心里知道這是林知清使的手段,直覺有哪里不對。
此時搜查鎮遠侯府以及其他府邸,對林家并無收益,甚至容易得罪其他幾個無故被卷進來的家族。
況且可能藏匿著笛人的陸家也在其中。
但林知清偏偏這么做了。
這讓江流昀心中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林知清是想禍水東引,沖自己來的?
可他今日已經命人查看過了,鎮遠侯府并沒有笛人的影子。
而且林知清已經被禁足了,除她以外沒人能操縱笛人。
陸家既然也要被搜查,那定然也是自顧不暇的。
若是有人想將那么一個活生生的人移動到鎮遠侯府,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略微放心了一些。
可他剛松這口氣,便有大理寺的衙役匆忙而來。
江流昀察覺不對,瞇起了眼睛。
“大人!找到了!笛人找到了!”衙役的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