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了準話,林泱泱按照林知清所交代的,帶著小乞兒出去了。
林知清先行回了客棧收拾行李。
林泱泱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折返了回來。
二人絲毫沒有停留,碰頭后就騎了快馬,往盛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暢通無阻進城以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林知清和林泱泱回去的時機卡得剛剛好,若是再晚一些,恐怕林從禮就要報官了。
二人雖然是出門辦事,但還是被林從禮和林從硯說了一通。
這是屬于長輩的特殊關懷。
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二人,林知清回到舒清閣以后,馬不停蹄整理起了去永清這一趟得到的消息。
想了又想,她提筆想寫一封信。
木嬸帶著朝顏在一旁鋪床:
“小姐,你不在的時候,陸家小姐來過了。”
“南月,她來作何?”林知清放下了筆。
她去永清縣之前,曾給陸南月送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是,如若陸淮回了陸家,讓陸南月給她回信。
陸南月親自上門,難不成是陸淮回來了?
“只是送了一些傷藥,別的就沒什么了。”說著,木嬸使喚朝顏去偏院拿傷藥。
林知清微微皺眉。
她從汴梁回來以后,去過陸家一次,不過并沒有透露自己受傷的事情,對外只說染了風寒。
即便陸南月發現自己生病,送的也應當是治風寒的藥物,而不是傷藥。
她摸了摸脖頸上那道已經淡了許多的痕跡。
自己受的傷,盛京城中除去木嬸、林泱泱和林家兩位長輩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至于城外……林知清眼前一亮,陸淮和江流昀也知道!
但江流昀絕對不會借陸南月之手送東西過來。
只有陸淮會這樣做!
陸淮回來了!?
這個念頭升起的一瞬間,霎時被窗外突然傳來的細微石子碰撞聲給打斷了。
木嬸沒聽到,但林知清卻聽到了。
她拿了一支尖利的簪子,緩緩朝著窗戶旁走了過去。
幾月前開始研究鮮花之時,林知清的院子中便種了一些易于存活的花花草草。
她往窗外仔細看了看,除去那些花花草草,看上去一切如常。
林知清微微皺眉,剛想提步出門看看,便注意到墻角的暗處有人動了一下。
她捏緊簪子:“來人……”
她話音剛落,一張有些黝黑的臉顯現了出來,朝著她笑了笑。
是云楓!
林知清瞳孔一縮。
“小姐!”木嬸走了過來:“你方才是在喚我?”
“無事。”林知清輕咳一聲,云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木嬸,今日我累了,你去找朝顏,將那傷藥入庫即可。”
“是,我這就去。”木嬸沒有多想。
她出門沒多久,林知清便再次朝著窗外看去。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嘴角掛著一個和煦的笑容,他輕輕開口。
聲音沒傳過來,但林知清卻看出了他的嘴型。
他叫的是“阿清”!
“陸淮,你回來了?”林知清壓低聲音:
“外頭不太安全,有什么話你進來說。”
陸淮微微一愣,但想到自己今夜來的目的,他沒有拒絕這個進門的提議。
云楓翻身一躍,隱在了花叢之內,為二人把風。
進門之后,二人四目相對,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擔憂之意。
林知清示意陸淮坐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可有受傷?”
陸淮搖頭:“白日間剛到盛京,并未受傷,云楓將我保護得很好。”
他眉目坦蕩,并未說謊。
林知清松了一口氣:“如此便好。”
“阿清。”陸淮輕輕叫了一聲,目光卻移動到了別處:“你的傷可好些了?我聽衡漳那邊的人說,你昏迷了許久。”
“只是染了風寒,并無大礙。”林知清在桌邊坐了下來。
陸淮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看了一眼她脖頸上的紅痕,又不著痕跡地移開:“東西拿回來了。”
說著,他將平安符與玉笛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
林知清將兩樣東西拿了起來,放到心口處,眉眼彎彎:
“多謝。”
“我既答應了你,定然不負所托,”看到她的笑容,陸淮失神片刻。
而后,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雙唇緊抿,似乎是還有話想說。
林知清沒開口問,心中猜到了一些,只靜靜等著。
“你可知當日襲擊你的人是誰?”猶豫了許久陸淮才開口。
果然是這個問題。
林知清緊緊捏著玉笛:“陸淮,你應當也知道他是誰吧?”
雖說是在問問題,但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陸淮見林知清臉上毫無傷心、委屈的神色,喉嚨緊了緊:
“你什么時候發現他有問題的?”
“是接了林家宗印的那一晚?”
陸淮不僅知道江流昀有問題了,就連林知清發現江流昀有問題的時間都猜出來了。
他一向非常細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林知清微微頷首:“不錯,正是那日。”
得到肯定的回答,陸淮心中所有的猜測都落到了實處,他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桌下的手緩緩捏了起來。
他從前只知林知清在林家不好過,但一直有江流昀護著。
江流昀是她正兒八經的未婚夫。
因著這一點,很多事情陸淮也不好出面。
他沒法去想,林知清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成了現在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只差一點點,林知清便會死在江流昀手里。
心疼、懊悔、愧疚,種種情緒涌上心頭,陸淮的心臟處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林知清捕捉到了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輕輕開口:
“陸淮,你不必愧疚,此事與你無關,并且于我而言,是好事。”
“若我心悅之,定然心傷。”
“但我與他的婚事,本就隨利而起,我慶幸沒有沒入鎮遠侯府后院,成為世子夫人。”
“我本就只是林知清。”
短短幾句話,如春風一般悅耳。
陸淮在腦海中反反復復揣摩著這幾句話。
她說,若她心悅之,必定心傷。
那這意思便是……她不喜江流昀?
陸淮腦海中的各種思緒摻雜在一起,他低著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心中出現了一種類似于慶幸的感覺。
林知清懂得相面知微,但她此刻卻看不清陸淮的臉:
“陸淮,即便此事不發生,我與鎮遠侯府的這門親事,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