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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江流昀如此喪心病狂?
僅僅是因為銷毀御賜之物的相關證人,這么多年就陸續做局將那些人都害死了嗎?
可這也說不通啊。
林知清再次看了一遍那小冊子。
確認那些人死亡的時間各不相同,且跨度極大以后,林知清蹙眉。
難不成江流昀提前很多年便得知了御賜之物的事?
他怕一次性殺太多人會引人懷疑,所以才布局使那些人因各種意外而死?
馬車搖搖晃晃,林知清的思緒也在起伏。
她的后脖頸有些發涼。
林知清相信江流昀是有這種心計的,不過即便如此,也有一點是說不通的。
他恨林家入骨,如若手中握著這樣大的把柄,定然不會隱而不發。
林知清想了許久,都沒有想通其中的關鍵。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
林泱泱面露擔憂:“如若這些人都死了,我們豈不是無計可施了?”
“不。”林知清搖了搖頭:“這名單上還有這么多的人,只是不在京城罷了。”
“他能殺十個,一百個,總不能全殺了。”
“我們無非是要多費一些時間罷了,回府,明日接著去周圍找人。”
林泱泱點頭,面上絲毫沒有氣餒之色:“好,咱們明日接著找。”
當日晚上,林知清便動用了林青山交給她的暗線,安排了人按照名單往四周搜索。
此事做得相當隱蔽,就連林從硯和林青山也不知道。
次日一大早,林知清便得到了一份更加詳細的名單。
除去因各種意外死亡的人,還活著的人一個巴掌就可以數得過來。
并且,這些人散落在天南海北,同盛京城的距離相當遠。
想要一個個將人找到,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并非一日之功。
這樣的情形,讓林知清更加確定有人在其中搗鬼。
近處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唯有遠處的人得以活命。
想必,那些“漏網之魚”除了距離遠以外,也有可能是沒有完全被掌握信息,所以才逃過一劫。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念及此,林知清又將目光落到了“失聯”的那幾個人身上。
“鄭闊……”她喃喃念出了這個名字。
“鄭闊?”木嬸端著水盆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微微張大嘴巴,無意識地復述了一遍。
“木嬸,你認識此人?”林知清點了點小冊子。
木嬸快步走進房間,將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這鄭闊可是永清人士,膝下只有一女,年逾四十?”
“不錯。”林知清點頭,木嬸所說的同冊子上記載的一般無二。
“我同鄭闊從前有些交情。”木神的眼神略微向左上方偏了偏,這是在回憶。
很快,她便接著開口了:
“老爺年輕時少年意氣,一次,未曾知會過侯爺,便只身溜進了軍營。”
“雖并無大礙,還立了功,但還是被侯爺責罵了一通。”
“從那以后,侯爺便將他身邊的鄭闊撥給了老爺,我這才同鄭闊有了交集。”
木嬸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笑容:“鄭闊待老爺極好,且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同那個江云鶴是老爺在軍中的左膀右臂。”
“只有這些嗎?”林知清相當敏銳。
父親身邊的人很多,林青山留下輔佐父親的舊部也很多。
倘若只是這樣,木嬸的印象應當不會如此深刻。
“不止!”木嬸的語氣有些氣憤:
“我就是想不通,老爺出事當日,鄭闊偷了不少金銀珠寶,消失不見了。”
“無論是侯爺還是老爺,都待鄭闊不薄,他的夫人早亡,老爺便做主將他的兒子接到了盛京,還替他們買下了一處宅子。”
“可他膽小如鼠,為了活命竟然將唯一的兒子都撇下不管。”
“不忠不義不孝,他實在該死!”
木嬸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等等。”林知清擰眉:“他的兒子還在盛京?”
“不錯,就在西市的菜場口,聽說他整日無所事事,靠替人倒泔水過活。”木嬸恨得牙癢癢:
“前段時間他還恬不知恥地來過林家尋差事,被我給回絕了。”
“木嬸,讓人備車,我要去趟菜場口。”林知清抬了抬手。
“菜場口?你要去找他?”木嬸一愣。
“沒錯,我有些問題想問問。”林知清起身,快速洗漱。
木嬸雖不明所以,但并沒有多問,迅速出門讓人套馬車去了。
很快,林知清便同林泱泱一道出了門。
這也實屬無奈。
經過江流昀一事以后,目前林知清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便是林泱泱了。
二人駕著馬車在西市繞了好幾圈,為掩人耳目,還去了趟鑒心堂。
鑒心堂一切如常,只不過后院多了幾個人。
林知清進后院轉了一圈以后,才又去了菜場口。
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林知清甚至還能回想起當日刑場上的情形。
馬車在菜場口的小道中東繞西繞,眼看著小路越發狹窄,二人下了馬車,在巷子當中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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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來的是西市,二人的衣著打扮都非常普通,手上提著一些米面和糕點。
她們逢人便問路,很快便停在了一間小而整潔的屋子前。
林泱泱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娘,有人來了!”孩童的聲音脆生生的。
隨后,婦人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來嘍來嘍。”
“咔嚓”一聲,門開了。
看到兩張清秀的面孔,開門的婦人明顯一愣,將孩子往身后一拉,臉上出現了一些警惕的神色:
“你們是誰?”
“這位娘子,我同我妹妹是來感謝小財的。”林泱泱笑了笑,彎腰看向婦人身后的孩童:
“小財,還記得我嗎?”
那孩童嘬著手指,點了點頭:“林姐姐,你是林姐姐!”
“對啦!”林泱泱將糕點往前送了送。
林知清上前一步:“娘子,先前小財幫我了一個大忙,我還送了他一把彈弓。”
說到這里,婦人很快便想到了幾個月前刑場上的事。
陸家醫館的陸大夫在尋找孩童,她受過陸大夫的恩惠,將小財接了出去,聽說是同什么林家四老爺有關。
想到這里,她開口問了一下:“你們是陸家小姐的朋友?”
“沒錯,雖然南月已經前來道謝過,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親自登門一趟。”林知清笑著點了點頭。
提到陸南月,那婦人臉上出現了笑意,同時又有些局促:“林小姐,我這兒又小又破,實在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