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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清一愣,并沒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箱子晃了一會兒后,似乎是被人放了下來。
陸淮與林知清抓到機會,調整姿勢,由側躺改為平躺,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隨后,前方傳來了有人交談的聲音。
奈何他們這幾只箱子應當是處在隊伍最后的位置,即使林知清屏息凝神,也聽不清交談的內容。
待交談的聲音停止以后,隊伍又開始前進了。
只不過,這一次走走停停,速度緩慢了許多。
顯然,這樣的情況并不是大婚的正常流程。
林知清猜測,此事多半與陸淮有關。
能讓汴梁知府之子接親的隊伍停下來,除了皇室公事,她確實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如若是這樣,她確實放心了許多。
因為汴梁知府的府邸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隨進隨出的地方,她若是被困在那里,今日的事多半是會暴露的。
正在林知清思索的時候,箱子又動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我們是戶部的人,奉太子之命搜查一件東西,這是搜查令牌。”
“你們幾個,先過來讓我們檢查,箱子內的東西也需要檢查。”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林知清感受到方才抬箱子的人離開了原地。
而后,開箱搜查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知清不由得有些擔心裝著林靜雅的那只長寧侯府的箱子。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陸淮將她的手捏緊了一些。
隨后,林知清感受到她和陸淮所在的箱子被穩穩抬了起來,移動了一段距離。
在箱子即將停下來的瞬間,陸淮輕輕晃了一下二人緊握著的手。
林知清臉一紅,當即松開了陸淮的手。
就在她做完這動作以后,“咔嗒”一聲,箱蓋打開了!
林知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如火一般的晚霞,隨后是陸淮的背影。
陸淮出了箱子以后,忽略了身旁穿著官服的年輕男子,以及侍衛詫異的眼神,首先將林知清拉了起來:
“往前走十步后右轉,那里有一個宅子,你進去等我,我現在去找林靜雅。”
“好。”林知清點頭:“你小心些。”
“嗯,好。”陸淮勾了勾嘴角,帶著侍衛轉身離去。
那身著官服的年輕男人瞥了一眼林知清,點了點頭。
林知清同樣點了點頭,隨后直接朝著陸淮所說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有再顧及那官員的眼神。
陸淮說得分毫不差。
林知清找到那個宅子以后,毫不猶豫地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這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她靜靜站在大門后,等待著陸淮。
要說她為什么這么信任陸淮,林知清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方才在箱子里,如若陸淮心懷不軌,那確實是個解決她的好時機。
但陸淮沒有,他驚訝過后,便一直在同林知清交流,安撫情緒。
算上先前熟悉刑場路線之時,陸淮從黑衣人劍下救下自己,以及夜探劉府時毫不猶豫幫自己擋刀。
這已經是陸淮第三次幫她脫離生命危險了。
林知清不可能不信任這樣一個人。
就在她思緒翻飛的時候,門外有了動靜!
她退至一旁,始終不忘警惕,拿著自己的笛子。
好在,推門而入的人是陸淮。
陸淮身后,那個侍衛打扮的人抱著林靜雅,進了一間廂房。
林知清立馬跟了過去,陸淮緊隨其后。
侍衛將油燈點了起來。
林知清俯身探了探林靜雅的鼻息,感受到呼吸以后,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臉。
除去滿臉的汗水以外,林靜雅并沒有什么問題。
林知清這才放下心來。
“知清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那個年輕的侍衛看向林知清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驚訝。
他認識自己?
他是誰?
腦海中出現這個疑問的同時,林知清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
“花小姐大婚,我受邀前來觀禮,順便來汴梁看看林家的產業,找機會做生意。”
“做生意?”陸淮挑眉:“你先前就是在搗鼓這個?怪不得我臨走之前不曾見到你。”
他話音剛落,侍衛便再次開口了:“少爺,你看吧,我當日的消息可是傳達到位了!”
隨后,侍衛抱著劍,又笑嘻嘻地看向林知清:“知清小姐,你不知道,我家少爺那日可等了有一會的……”
“云楓!”陸淮打斷了侍衛的話:
“你隨我父親游歷了幾年,好的沒學到,這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反正他也收了你做義子,當心我回去就把你調去跟著他。”
“哎喲,少爺,你可饒了我吧。”云楓臉上瞬間戴了痛苦面具:
“老爺成天折磨我,我好不容易回來了,定然是要跟著你的。”
林知清心中一動,云楓?
聽這話里的意思,這云楓應當是陸淮身邊的侍衛。
只不過在陸箴出門游歷之時,被派去保護陸箴了。
難怪自己從未見過他。
木嬸應當也是沒記起這一號人物。
還好還好,若是自己表現出不認識云楓的樣子,恐怕陸淮就得起疑心了。
想到這里,林知清麻溜地轉了話題:“陸淮,你什么時候來汴梁的,我已經在汴梁停留了五日了,從未聽到過你的消息。”
“今日剛到。”陸淮言簡意賅:“戶部最近在查一些東西,與花家有關,事關朝廷,我不好透露。”
不好透露,不是不想透露。
林知清讀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又想到了方才那個年輕官員。
那官員到底目睹了自己同陸淮一同出現,林知清有些不太放心。
她剛想開口問,陸淮卻已經先一步解釋了起來:
“方才那名官員是我的同僚,國子監祭酒之子,檢查箱子不算小事,若沒有戶部之人在一旁看著,難保別人不會起疑心。”
“你放心,他是信得過的。”
“好。”聽到這話,林知清也沒有再多問。
如若那人信不過,第一個遭殃的人估計就是陸淮了。
今日這偷梁換柱的把戲,可是牽扯了很多人的。
林知清相信陸淮,對他所說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
既然陸淮說那人信得過,林知清便相信那人信得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