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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跟在周崇正身后的劉邙瞳孔渙散,緩緩向后倒去。
他正對著林知清,眉毛高高提起,嘴唇微張,似乎十分震驚和不甘。
但很快,林知清的視線便被阻隔了起來,大理寺的人將劉邙團團圍住。
周圍的百姓也因受到驚嚇,四處奔逃。
林知清快步上前,后面跟著陸淮等人。
她本想看看劉邙的情況,可卻被大理寺的人攔住了。
其中一個兵士更是指著林知清讓退后,語氣十分兇悍,眼看著就要上手了。
陸淮一把將林知清扯了回來,用劍鞘重重地打了一下那兵士的手:
“她也是你能動的?”
那兵士吃痛,瞬間不敢應聲了。
林知清趁著這時間觀察四周,一把拉過了林泱泱,對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隨后,林泱泱便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當中。
場面混亂,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周崇正更是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他伸手探了探劉邙的鼻息,眉頭緊鎖。
很顯然,人已經死了。
“周大人!”林知清面色不虞:“這到底怎么回事?”
周崇正沒有怪罪林知清的無禮,畢竟這是大理寺的疏忽:
“方才我正欲將人帶回去,可不知為何,這劉邙突然渾身抽搐起來,頃刻間便倒在地上了。”
“他服毒自盡了?”陸淮迅速反應過來,提出了這種猜測。
“口器中并無發現毒丸,但他七竅流血,是中毒無疑了。”周崇正臉色也不好看,人就這么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聽到這話,林知清再次上前:“你讓我看看他的情況。”
顯然,她不信任周崇正。
周崇正卻并沒有絲毫遲疑,迅速揮了揮手。
圍在劉邙尸體旁的人自動分開了一條小道。
在陸淮的保護之下,林知清蹲下身,在看到劉邙猙獰的面部,以及七竅之中流出來的黑血之時,她心底咯噔一聲。
隨后,她第一時間探了劉邙的鼻息。
確實是死了,且死狀并不算好看。
林知清閉了閉眼睛,緩緩站起身來。
周崇正見狀,迅速安排人抬起了劉邙的尸體。
看樣子,他們是要將人帶回大理寺。
王公公已經走了,劉邙死了的這件事一定是要稟告皇帝的。
周崇正面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他還要留下來收拾殘局。
“活該。”看著劉邙的尸體漸漸遠去,不知何時回來的林泱泱叉腰,心中那叫一個痛快:“這就是害我們林家人的下場!”
“阿姐,慎言。”林十安倒是比林從禮還像林泱泱的長輩,生怕她的話傳出去壞了名聲。
“凌遲之刑,確實不如毒藥來得痛快。”林從硯的目光之中并無任何憐憫之情。
今日,若不是林知清等人,他的下場只怕比劉邙還慘。
“罷了,此事同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回吧。”林從禮搖了搖頭。
此時此刻,對于林家的人來說,這件事仿佛只是一個小雨點,并未有什么特別之處。
相比之下,絕處逢生更令他們喜悅。
木嬸早已準備好了馬車,林家的人都上了馬車,除了林知清。
她與陸淮落在了最后。
她的面色十分平靜,也不開口說話。
“你覺得此事有貓膩?”陸淮一眼看出了她現在正在思考。
林知清倒也不意外陸淮能猜中自己的心思,她微微頷首:“劉邙怎么會藏毒呢?”
同劉邙交手這么多個回合,林知清很清楚劉邙的自大與謹慎。
劉邙出門時,并沒有覺得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反而覺得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他僅僅帶了府上的高手與那一支控制白發男子的笛子。
藏毒不太像是他的作風。
“你懷疑有人暗害他?”陸淮明白了林知清的意思。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疑惑。”林知清搖頭。
她先前便懷疑劉邙上頭有人,甚至還覺得這個人就是龍椅上頭的那位。
但如今事情塵埃落定,圣旨都下來了,如若是皇帝,他并沒有理由多此一舉,提前殺劉邙。
“林家已經從這件事中脫身了,你如今應該放在首位的,并不是劉邙的死。”陸淮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林知清。
林知清微微一愣,而后抬起了頭:“還有什么事嗎?”
她鮮少露出這種疑惑的眼神。
而且,她的眼睛水靈靈的,叫陸淮想起了漫天的星辰。
他不由得笑了:“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啊,這個啊。”林知清也笑了笑:“你說得對。”
“我這幾日起早貪黑,臉都黃了。”
“不管了!今夜我一定要睡個美容覺!”
“美容覺?”陸淮愣了一愣,這倒是個好詞兒。
他已經習慣林知清嘴里時不時蹦出的一些奇怪的詞語了。
但不知怎的,他總能很輕易地聽出林知清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不睡美容覺也……”陸淮說到這里,一下子打住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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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清瞇了瞇眼睛:“你是不是想夸我不睡美容覺也美?”
“咳。”陸淮輕咳一聲,不置可否。
林知清美而自知,晃了晃腦袋,笑容十分燦爛:“我也這么覺得。”
“此事完美了結,林家的人應當都能睡個好覺了。”陸淮扯開了話題,但他也由衷地為林知清感到高興。
“或許吧。”林知清笑容微微淡了一些。
但她迅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笑容直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陸淮!”
她的小臉氣鼓鼓的。
“怎么了?”陸淮還以為又有什么事,當即認真地盯著她。
林知清歪了歪頭:“我不是讓你藏好嗎,誰讓你跑出來的?”
雖然林知清做了萬全的準備,但不代表著她有萬全的把握。
所以不管是陸家兄妹還是。江流昀,她都不想將他們牽扯進來,引皇帝不快。
尤其是陸淮,在朝廷的運作下,陸家醫館可是直到現在都還在關著門的。
提到這件事,陸淮瞬間心虛了。
他輕咳一聲,提步往前走去。
“欸,你跑什么。”林知清提著裙擺,追著他的身影小跑了起來:
“你不是說只是略懂武道嗎?什么時候學的劍術?”
“還有,你嘴皮子什么時候這么利索的,方才那個官員臉都綠了。”
“陸淮,你給我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