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知清臉色一變,無暇再顧及其他。搜索:找本文免費閱讀
陸南月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將玉瓶塞回了林知清手里:“你快些回去瞧瞧,我會告訴小淮去找你。”
林知清握緊玉瓶,點頭過后不再耽擱,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林家已經亂了套。
正廳之內。
“十安,定罪了嗎,你確定沒聽錯?”四嬸抓著林十安的袖子,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怕。
林從禮還不知昨夜的事,也看著林十安。
林十安雙唇緊抿,只覺得怎么也張不開口。
但看他的反應,四嬸已經明白了過來。
她的手一松,險些沒站穩。
林泱泱扶了四嬸一把。
“事情尚未有定論,你慌什么,可有一點長輩的樣子?”林從禮背著手,臉色雖然不好看,但背挺得很直。
見四嬸撇過了臉,林泱泱上前打了一個圓場:“爹,四嬸她也是擔心四叔嘛。”
聽了這話,四嬸垂首,面上的表情很是愧疚,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見林十安開口了。
“四嬸,你先回房吧。”他的眼神中帶著一些警告。
四嬸甚少見林十安這般表情,當即不敢再開口了。
林泱泱看不出二人之間的異常之處,她拍了拍四嬸的背:“四嬸,你別急,先回院子吧。”
看著二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林從禮緊緊皺眉:“知清呢?”
“一早便出去了。”林十安回答。
林從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她跑去哪兒了?”
林十安瞥了一眼大伯,略微有些意外。
他能聽得出來林從禮的語氣當中沒有責怪,反而有一種迷茫。
他現在仿佛找不到主心骨一樣。
“相信知清很快便會聽到消息,大伯,我們再等等。”林十安這些日子也學到了不少,他知道一味著急是沒有用的。
林從禮搖了搖頭:“我怎么能不著急?林家這么多年的基業就要毀在我手里了!”
林十安默了默,沒有接話。
林從禮也不指望他能說出什么,在廳內來回踱步。
半晌,他摸了摸胡子,仿佛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若是不行,我們把九思他做的事情公之于眾,刑部那邊……”
“大伯慎言!”林十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從禮。
林從禮的法子明顯是想將林九思推出去頂罪。
林十安倒不是在為林九思打抱不平,他驚訝的是大伯到了現在居然還沒看清局勢。
說實話,現在的局面同幾年前有些相似。
同樣是滅頂之災,同樣是林家人身上有罪名。
從前大伯就已經將三叔推了出去,換來的結果如何?
林家依舊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現在他還想要將林九思推出去,難不成結果會不同嗎?
林十安有些激動:“不管這個罪名落到誰身上,只要是林家的人被牽涉其中我們林家就脫不了關系!”
“他們巴不得看到我們自相殘殺,如若把林九思丟出去,林家只會成為京中的笑柄!”
林從禮聽了這話,臉頰微微發紅,這是他第一次被林十安反駁,未免也有氣憤。
他剛想開口,一道柔和的女聲便傳了過來。
“堂兄說得對,大伯,你有些病急亂投醫了。”林知清緩步進了正廳。
看到她回來了,林十安平復了一下心情,林從禮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坐回了椅子上。
“知清,你可聽到消息了?”林十安心中不免著急。
林知清點點頭:“他們確實想快刀斬亂麻,我前腳剛從四叔見過,后腳便聽到了消息。”
“什么?你同從硯見過?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嗎?”林從禮猛地站了起來。
“什么風聲?難不成他們定罪了也要同四叔說一聲嗎?”林知清的聲音微冷。
林從禮嘴唇顫了顫,到底是背過身不再說話了。
“刑部的人將會把四叔押到大理寺,從此刻算起,我們還有三日時間。”林知清一路上早就把時間給琢磨透了:
“若是這三日之內,我們還是查不到真相,那就等著給四叔收尸吧!”
“當然,四叔一死,林家其他人也逃不掉。”
她捏了捏衣袖中的小玉瓶,回想著四叔同她說過的話,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林十安看到她皺眉,便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實在是不簡單。
他定了定心神,看向林從禮:“大伯,你不如先去打探打探消息,我們到底是小輩,手段有限。”
林從禮臉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大踏步朝外走去。
見狀,林知清便知道林十安有話要說:“堂兄,你想說什么?”
林十安有些猶豫:“知清,倘若有四嬸做證,我們能否驗證春姨娘是在賊喊捉賊?”
林知清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但這件事情壞就壞在春姨娘已經死了。
死無對證,他們就算說得天花亂墜,只要沒有證據便斗不過一個死人。
更何況上頭的人想林家死,就不會任由他們指控一個死人。
這居然也不行嗎?林十安的內心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春姨娘雖問題很大,但她并不是幕后真兇。”林知清開口道:“我們還有三日時間,三日,已經夠做很多事了。”
林知清的目光深遠。
她今日仔細問了四叔半年前約見通議劉邙的過程。
據四叔所說,當時二爺爺在外談生意時遇到了山匪,貨物和銀錢全都被山匪搶了個干凈。
眼看著林家就要支撐不下去了,他只能找到老好人上峰劉邙,想開口同他借些銀錢,這才邀他去了千金閣。
林知清問起去千金閣的原因時,四叔的表情是有些迷茫,只說了一句“興許是沒銀子吧”,并且他回答的時候用的是不確定的語氣。
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先放下不論,當初在千金閣林從硯一眼便看中了同自己意中人長得很像的春姨娘,他的心思被劉邙看了出來。
劉邙便做主將春姨娘贖下給了他,林從硯本是想借銀子的,但白白承了劉邙一個大人情,便不好再開口了。
這便是那日的所有經過。
林知清仔細琢磨了一下,從表面上看這確實沒什么問題,但若是仔細推斷一下,也是能找出一些疑點的。
最令人生疑的便是四叔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為什么要去千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