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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娥、花辭,你們倆安靜點,吵死了。”
清晨的柔光灑進金色的床幃,床上的人睜開眼睛,驀然間愣住了。陽光有些蜇人,王蘇瑤揉了揉眼睛,掀開床幃下床。
“娘娘,今日穿這件綠海棠的絲羅裙好不好?”
“你放下……”
好熟悉的聲音。
生機盎然的綠海棠出現在眼前,王蘇瑤順著羅裙看上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鮮活,溫暖。
“花辭!”
她下意識的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花辭笑著皺眉:“娘娘,疼!”
“疼好,疼好。”王蘇瑤激動的摟花辭入懷。
絲羅裙掉落,踩在腳下。花辭撿起來,道:“臟了,奴婢再給娘娘換一件。”
“不用換,你挑的,好看。”王蘇瑤拿過花辭手里的絲羅裙,輕輕拍打。
“那奴婢給娘娘穿上?”
“好!”
穿好衣裳,在花辭的眼神示意下,王蘇瑤推門走了出去。高直站在石階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舉起雙臂,高聲叩首:
“奴婢參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
王蘇瑤擦去臉上的淚水,走向高直身后的棺材。不必想,她也知道棺材里躺著的是誰。花辭跟上王蘇瑤,道:“娘娘,不看了吧?”
王蘇瑤搖頭:“打開!”
棺材沒有封釘,高直和花辭親手推開了棺材。棺材里的尸體焦黑一片,早已沒有青娥的半分姿容,唯有胸口斷掉的肋骨,尚存一絲鋒利。
花辭道:“陛下擔心尋找的地方官員糊弄,特地找人驗過,是青娥姐姐。”
“我知道是青娥。”他做事,她一向放心。只是她沒想到,在如此焦頭爛額的時候,他還想著替自己,找青娥回來。
王蘇瑤笑道:“設靈堂!”
雖然靈堂設在宮里多有不妥,可她想讓青娥知道,她現在是大胤的皇后,活的很好很好。也想讓她記得,回家的路。
朝堂一天天安定下來,能回京的官員也都陸續回京,剩下的都是景蕃之類壽王的親信,還有王欽和江南之地的官員。
太上皇盤踞在杭州,仍有不小的勢力。福寧殿又是徹夜燈火,王蘇瑤熬了姜汁蓮肉粥,拎了進去。
坐在御案后的男子沒有批閱奏折,而是在擦拭長劍,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王蘇瑤將食盒放到榻案上,喉頭發疼。
“小丫頭,來了怎么也不說話?”趙弘佑放下寶劍,笑著走了過去。
王蘇瑤默默坐下,給他盛了一碗姜汁蓮肉粥。趙弘佑將粥碗推了過去,身體壓著幾案前傾。
“燙!”滿臉的委屈。
王蘇瑤拿起瓷勺攪動,目光凝視著粥攪動的方向,問:“什么時候出征?”
趙弘佑移開目光,在看到御案上的長劍時,默默點頭,“三日后,已經在清點兵馬了。”
王蘇瑤道:“二郎,我們先想辦法讓父皇去益州,不好嗎?”
現在出征,腹背受敵,并非是上上策。
“什么辦法?”趙弘佑笑道:“婠婠,我不愿與他兵戎相見。”
“那也再等一等,等到……”
“等不了了。”
趙弘佑打斷了王蘇瑤的話,“阿城截獲了壽王的信使,他們想和琻軍聯盟。我再不出兵,才真的是腹背受敵,悔之晚矣。”
“為什么呀!”王蘇瑤心口堵得難受。
趙弘佑自嘲:“可能他們覺得琻人要的是部分,而我要的是全部。我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
時至今日,他們竟然還心存幻想。王蘇瑤氣道:“當初你就不應該帶兵回來,你就應該去益州,讓他們看看,琻人會不會殺他們。”
“婠婠!”若為了賭氣,置天下百姓于不顧,他們又與他們何異。
王蘇瑤端起粥碗,喂眼前的男人。一碗見底,她又盛了一碗,機械的喂著。簡直將他當一個不知饑飽的飯桶。
趙弘佑看著快咬爛的嘴唇,握住了拿瓷勺的手,“婠婠,你沒有要問我的嗎?”
王蘇瑤抬眸,雙眼通紅,“那你告訴我,你有幾成把握?”
趙弘佑直接將坐在對面的女子攔腰抱到身上,笑道:“那要看皇后娘娘給為夫準備了多少銀子了!”
打仗,最重要的就是銀子。知道終有一戰,她在還沒有住進仁明殿的時候,就開始著手準備銀子。
不過,王蘇瑤看著他那吊兒郎當,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誰說是給你準備的,那是我給我自己準備的私房錢。”
趙弘佑貼上氣鼓鼓的小臉,半是玩笑,半是承諾:“婠婠,給我好不好,我會讓你成為千古一后,受萬世景仰。”
王蘇瑤側目,嫌棄道:“皇后有什么好的,你怎么不讓我當權傾天下的帝王?”
“別呀,這個有點難辦!”趙弘佑想了想,笑著問:“要不當太后吧,也能權……”
“呸呸呸……”
她急忙捂住口無遮攔的嘴巴,三日后就出征了,竟然說這種不吉利的話。王蘇瑤越想越膈應,氣的咬了上去。
“呲!”趙弘佑吃痛,笑道:“俗話說女人成婚久了都會變成母老虎,還真沒說錯。”
王蘇瑤雙手捏了上去,“我是母老虎,你是什么?”
兇巴巴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說我是什么?”一張邪魅的笑臉放大,趙弘佑站起,顛了顛抱著的女子,飛奔向內殿的龍床。
王蘇瑤羞臊的瞪了猴急的男人一眼,任由其為非作歹。纏綿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攪動五臟六腑。
王蘇瑤忽覺一陣眩暈,推身上的男人,“二郎,你慢點,我頭暈。”
說著,又覺一陣反胃,轉身趴在床頭干嘔。
趙弘佑輕拍王蘇瑤的后背,高喊道:“高直,宣太醫!”
“不用!我就是這幾日睡得少,休息下就好了。大晚上的,別麻煩旁人了。”王蘇瑤輕輕拽某人脫去一半的衣衫,欲言又止。她其實,有點不想中斷。
“看看放心!”趙弘佑的話不容商議。
王蘇瑤氣的推開饞人的胸膛,面無表情的坐起來,一件一件的往回穿被某人扒去的衣裳,起身走向外殿。
就剩兩個晚上了,叫什么太醫,還是閑,閑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