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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妍不解道:“婠嫂嫂,你這是做什么?”
王蘇瑤:“裝可憐!”
郭妍:“……”
楊瀟瀟:“……”
王蘇瑤撩起衣角,將裹成的圓球放在肚子上,催促道:“楊姐姐,快幫我系上。”
“你確定這樣有用?”楊瀟瀟大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俯身撿起地上的四方包裹牢牢系上偽裝的肚子。
王蘇瑤整理好上衣,滿意的拍了拍七個月大的肚子,“總比我一個人強吧!”
郭城看著突然大起的肚子越過自己走向府衙,眼睛有些蜇得慌,拉住郭妍問:“她這是做什么?”
郭妍笑道:“裝可憐!”
郭城:“……”
“快去呀!”郭妍拍愣住的哥哥。
郭城穩定心神,高喝道:“周王妃到!”
嘈雜的府衙頓時安靜下來,百姓紛紛回頭,府兵分成兩列穿入人群,開出一條道路。楊瀟瀟和郭妍扶著七個月的大肚子緩緩走上石階。
王蘇瑤微微朝李罡頷首,轉身看向眾人,“琻兵殘暴,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李大人也是為眾人的安危著想。只是……”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朗聲道:“我們拋家舍業、遠走他鄉便能活下來嗎?琻兵距此地不過百里,人高馬大。我們僅憑雙腿,如何跑得過他們。不過是馬下肉泥,無處埋骨。”
“今日我來此,只想問諸位一句,你們想不想活下來,在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故土,活下來?”
“自然想!”人群開始出現騷動,“可我們怎么才能活下來。”
王蘇瑤朗聲道:“周王殿下已經尋到十萬援兵,只要我們能守城十日,殿下便可帶十萬援軍趕到,擊潰琻兵。”
剛剛還不愿意走的百姓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喊出聲,“鄉親們,別聽她胡說。皇帝已經丟下我們跑了。她就是想讓我們當肉盾,好給他們逃跑爭取時日。”
“如今應天府大門洞開,你要逃命,盡可逃命去。”
王蘇瑤的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人群,高聲道:本王妃是大胤的皇子妃,誓與應天府共存亡。若應天府破,我與腹中孩兒愿做第一個殉城的。”
說罷,她將右手背到身后朝楊瀟瀟做手勢。
楊瀟瀟會意。
不多時,一名士兵乘馬而來,手持令旗,高聲喊著“報”滾下馬來,跪地道:“報,琻兵已經到城外十里。”
城中百姓面面相覷。
“李大人,隨本王妃上城墻,陳兵備戰。”王蘇瑤挺著大肚子穿過人群,“想逃命的,現在就走。不想走的,跟我上城墻御敵。”
說罷,頭也不回的去往城樓的方向。一排又一排訓練有素的士兵從府衙魚貫而出,涌上城墻。
“逃命嗎?”
“怎么逃,只有十里遠了,你兩條腿跑得過馬嗎?”
“真的會有援軍嗎?”
“守城十日,我們就能安全嗎?”
在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響中,一道沉悶的鼓聲劃破天際。眾人應聲看過去,看到了城墻之上一名挺著大肚子的瘦弱身影,雙手持鼓捶,艱難倔強的敲響巨鼓。
咚、咚、咚……
震人心魄。
郭妍軟綿的聲音響起,“半個時辰后,我們就會關閉城門,與敵人血戰到底。大家快逃命去吧,只要有周王妃在,誓死戰斗至最后一刻,為眾位鄉親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走。”
“媽的,老子堂堂七尺男兒,用得著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女子擋在身后嗎?”一名挑扁擔的壯漢,抄起扁擔往城樓奔去。
立時有不少人響應,各自抄起手里的家伙涌向城樓。郭城在登上城樓的石階前,攔下了百姓。
“先軍后民。城中還有兩萬士兵,等到我們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請父老鄉親相助。現在請你們先回家中,等待號令。”
眾人散去。
半個時辰后,城門關閉,竟無一人逃命。琻兵距離應天府不足十里的奏報,自然是假的。臨近黃昏,城外聚滿了琻軍的身影。
天色漸暗,琻軍兵沒有攻城的意思。王蘇瑤道:“李大人,阿城,楊姐姐,我們回府衙商議一下迎敵之策吧!”
“好!”
一行人下城樓,趕回應天府衙。正堂內坐著一對夫妻,王云瑤和藺復堂。王云瑤看到二姐,跑出去迎接。
“二姐!”
待看到她的大肚子,愣住了。
王蘇瑤拉過四妹的手,進廳堂,問:“你們怎么在這里?”
“二姨姐!”藺復堂微微頷首,解釋道:“兄長說忠武侯前往岷州尋周王殿下,周王殿下得知汴京危矣,必然會帶兵救援。我和云兒便留了下來等你們。”
兄長,說的是哥哥嗎?
王蘇瑤揮走腦海中的厭惡,邀眾人落座。
藺復堂繼續道:“李大人,我今日仔細查點了城中的糧鋪、鐵鋪,守三到五日不成問題。”
“不是三到五日,是十二日。”王蘇瑤給了一個準確的數字,將趙弘佑的計劃詳細告知,而后問:“李大人,你可愿死守應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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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罡反問:“今日王妃同百姓說話時,下官可有插嘴?”
一拍即合!
當晚,蓋著周王妃印璽的告示,貼滿應天府大街小巷。
翌日清晨,琻兵攻城。守城士兵于城墻之上御敵,百姓于城中輔助。一連多日,從外面看,應天府如同鐵桶一般,可內里早已傷亡過半。
又一輪強攻打退,晚霞如血。王蘇瑤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城墻上的士兵、百姓,心如刀絞。縱然知道戰事殘酷,可親眼見斷手斷腳,并非想象可比。
李罡走向為傷員包扎的周王妃,稟報道:“王妃,傷亡太重,如今能守城的士兵不足4四千,壯年男子不過五千。琻國有十幾萬人來,若再來一輪強攻,莫說三日,就是一日也頂不住了。”
王蘇瑤道:“男子沒有了,便上女子。”
“女子?”李罡舌頭打結,“王妃,就算女子肯守城,又怎么能阻擋的了琻兵的猛烈?”
兩人說著話,王蘇瑤包扎的士兵沒了氣息。可憐他沒有死在敵人的刀箭之下,而是死在沒有及時醫治下。
王蘇瑤站了起來,雙眼模糊,“不止攻城,這些傷兵也要有人照顧!讓城中女子照顧傷兵,能騰出不少士兵守城。”
李罡更是為難:“王妃,女子肯來守城已是萬分不易。怎么可能有女子不顧男女大防,來照顧傷兵。”
王蘇瑤的目光掃過一棟又一棟雕梁畫棟的樓閣,微微瞇起雙眼:“有,怎么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