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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沿著小路,一路遠離火光,趙弘佑飛身而上,控制住受驚的毛驢,王蘇瑤、青娥、花辭和高直快步跳上馬車。
驢車改向,奔向黃土道。琻國刺客紛紛上馬追擊。
高直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馬匹,拽下趙弘佑腰間玉佩,“殿下,奴婢駕驢車引開他們,你們快走。”
“說什么呢!”趙弘佑并沒有同意他這個建議。
驢車轉彎拐過黃土坡,速度太快,右車輪陷進溝里。王蘇瑤和青娥直接摔進了溝里。
“婠婠!”趙弘佑跳下驢車去扶王蘇瑤。
驢車減重,驢后腿蹬了兩下,將車子拉了上來。高直將花辭推下馬車,駕車飛奔而去,只留下一句:“殿下,奴婢下輩子再伺候你!”
琻國馬蹄聲逼近,火把漸漸照亮路面。驢車上坡奔向遠方的明月,琻國人還未拐過黃土坡,便看見了坡道上的驢車。
“頭領,驢車明顯快了,該不會人下驢車藏了起來吧!”
此刻,他們僅僅相隔一個拐角的黃土坡。驢車陷下的溝渠,有明顯的車轍,很難不讓人起疑。
花辭摘下王蘇瑤頭上的發簪,插在自己頭上,飛奔著往驢車的方向跑去。
“殿下,別丟下妾身,別丟下妾身。”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黑夜里,異常刺耳。直到馬蹄聲,碾碎她的聲音。琻國頭領大笑著撈起花辭,撫摸她白皙嬌嫩的小臉。
“這么嬌滴滴的王妃,也舍得丟下。”
他滿意的將花辭放在馬背上,追驢車而去。驢車的速度相較于琻國的戰馬太慢了,不多時,便將驢車逼上懸崖絕路。
花辭在馬背上撲騰,大喊:“殿下,救救妾,救救妾!”
高直聽見花辭的聲音,高聲怒斥:“閉嘴,你是本王的王妃,但凡有一分羞恥之心,就該自刎以保清白!”
說著,他在驢車上站起來,“本王是大胤的周王,誓死不落入敵手。”
說罷,他駕著驢車奔入懸崖。
“殿下!”花辭高聲呼喊。
琻國頭領驅馬走近懸崖,目光從掉落的驢車看向身前的女子。他一手拍在花辭的翹臀上,笑道:“笑道,小美人,你的殿下不要你了,你伺候我吧!”
說著,撩開她的裙裳,扒開褻褲,大手覆了上去。花辭拔下王妃的發簪快速刺向琻國頭領的胸膛。
琻國頭領一手奪過簪子,一手一掌將花辭打了出去。花辭從馬頭摔下,痛的痙攣。她艱難的保持著清醒,翻身滾下懸崖。
“頭領!”一名琻國士兵下馬,撿起一只玉佩呈上。頭領拿起,看看玉佩,又看看手里的簪子,喝道:“收隊!”
明月很亮很亮,王蘇瑤、趙弘佑、青娥站在山坳里,能清晰的看到山坡盡頭發生的事情。趙弘佑率先收回目光,扶著王蘇瑤往山坳里的苞米地里走去。
三人走出苞米地,入目的是一群黑衣人,整齊排列,腰間佩戴長劍,一看就是訓練有序的兵士。
趙弘佑將王蘇瑤擋到身后,拔起一棵苞米桿,上前迎戰。一群黑衣人大約二十來人,他們只圍攻趙弘佑,并不傷王蘇瑤。
很明顯,是受了主上的命令。爹爹、壽王、琻國人誰會想讓她活著,很明顯,是想將她據為己有的壽王。
他說“二哥的命在你手里”真的不是試探的笑話。
趙弘佑奪過一柄長劍,揮劍如麻。雖不用保護身后的女子,但黑衣人太多了,又都是高手,想贏并不容易。纏斗許久,他一劍刺入最后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倒地,他持劍入地,看向身后的女子,笑了。
“二郎!”
王蘇瑤快步奔過去,扶住體力不支的男子。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趙弘佑拉起王蘇瑤離開,山坳里,哨聲響起。緊接著,又一群黑衣人趕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還真瞧得起我!”
趙弘佑笑了。再次持劍迎敵,他的體力不支,劍招漸漸變緩,一劍砍在大腿上,趙弘佑單膝跪地,舉薦橫擋。另一名黑衣人尋到時機,刺向趙弘佑的后腰。
“二郎!”王蘇瑤撲了上去。
“呲”的一聲,長劍刺入血肉,王蘇瑤回身,就見青娥仰面倒向自己,與她一起倒下的,還有漫天粘稠的鮮血。
趙弘佑料理完最后三名黑衣人,回身去扶青娥。
哨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沒有來黑衣人,是箭矢,無數只火箭落入苞米地,霎時明亮如白晝。
三人的位置,無所遁形。
山坡上豎起無數只弓箭,漫山遍野的箭矢落下,勢要拿下趙弘佑的人頭。青娥狠狠推開拉著自己的兩人。
“小姐,快走!”她摔在地上,艱難的揚起頭,“小姐,快走,別管我。”
“青娥!”
王蘇瑤想要去拉青娥,兩支箭矢扎入青娥后背。青娥嘴角溢出鮮血,艱難的吐出最后話語:“別讓青娥白死!”
趙弘佑格擋開一支飛箭,拉著王蘇瑤跳入河中。人落入水中消失不見,河水蕩起血色的波紋。
晨曦的光灑在平靜的水面上,趙弘佑露出水面,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王蘇瑤拖上岸。他力竭,昏了過去。
王蘇瑤吐出嘴中的水,趴在地上,干嘔起來。青娥最后的面容一幕又一幕出現在腦海中。鮮血緩緩流入她的身下,王蘇瑤看過去,看到了滿身鮮血的趙弘佑。
他不只肩上有一道傷口,腰上還有一道。
“二郎,二郎!”
王蘇瑤爬到他的身上,焦急的呼喊,可昏迷的人給不了一絲回應,脈搏更是微弱,仿佛隨時會停止。她擦干眼淚,望向日頭,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包裹!
從寺廟逃出來時,王蘇瑤抓起草床上最重要的一個包裹套在肩上。里面有當初他給小白兔吃的療傷圣藥。
王蘇瑤急忙掏出一顆,喂給趙弘佑,而后將他拖進草叢里,用草遮掩。她沿著水邊找刺兒菜。
刺兒菜是水邊田地最常見的能夠止血的草,葉片邊緣帶刺,開紫色小花,莖葉折斷后滲出白色汁液。
王蘇瑤不敢耽擱,拔了一捧,緊忙回來,揉碎敷在他腰間和肩膀的傷口上。漸漸的,趙弘佑的傷口血不再流,脈搏也變得平穩,雖依然微弱,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