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締約結盟所用的神舟長40余丈,載重兩萬料以上,巍如山岳,浮動波上,錦帆鹢首,屈服蛟螭。四艘五千料的護衛船護衛四方。
三人先一日來到登州,于海岸懸崖之上眺望。密密麻麻的士兵守在登船點,長槍列陣。這架勢莫說是人了,怕是連只蒼蠅都進不去。
王蘇瑤發愁:“怎么進去?”
趙弘佑戳其腦門:“你連怎么進去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來?”
“誰說我不知道。”王蘇瑤爭強好勝的心立刻被點燃,可她一時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豪氣的看向楊瀟瀟,“嫂嫂,你先說。”
楊瀟瀟道:“崗哨確實嚴密,但也不是毫無漏洞。待到他們換哨的時候,從這里游過去。”
原本還一臉得意的看著趙弘佑的王蘇瑤,順著楊瀟瀟的話看向海浪翻滾漂打的崖壁,臉瞬間垮了。
“我不會游泳!”
趙弘佑噗嗤笑了。
王蘇瑤氣呼呼的推開趙弘佑,拉著楊瀟瀟商量:“嫂嫂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明日他們就到了,再想上去就更難了。”楊瀟瀟安慰王蘇瑤:“沒那么難婠兒,我給你找根蘆葦桿,帶你游過去。”
趙弘佑道:“要不,你別去了。”
“我不!”王蘇瑤咬牙:“游就游。”
“佩服!”趙弘佑抱拳,“既然如此,你們游吧,我自己另想辦法。”
說罷,他將馬韁繩丟給王蘇瑤,轉身向登船點走去。
楊瀟瀟和王蘇瑤對視一眼,牽馬跟在后面。
趙弘佑走到守衛士兵前面,揚起東宮令牌,“東宮太子左衛率,負責督查本次海上結盟護衛一事,傳你們知州來。”
士兵進來事多煩躁,他并沒有見過東宮令牌,見面前只是三名布衣男子,煩的想把人哄走。可在開口那一刻,被來人周身的氣勢壓倒,灰溜溜的上船。
與琻國結盟是大事,通判一直守在船上,得知東宮來人,一面派人通知知州,一面親自下船迎太子府人。
就這樣三人順利登船。
通判問:“此次結盟一事,陛下任命壽王為主使,為何是太子府前來督查?”
趙弘佑厲眼掃過去,眼神仿佛在說,你一個小小的通判也敢問這等大事。
“下官失言!”通判低首告罪。
趙弘佑道:“你自去忙吧,本官四處查探一番。”
“諾!”通判進入船艙。
三人閑逛至船尾,王蘇瑤輕輕撞了趙弘佑一下,滿眼星星:“可以呀!”
楊瀟瀟提醒:“殿下如此招搖,怕是無法瞞著他們藏匿于神舟之上。”
趙弘佑道:“為何要瞞著?”
王蘇瑤:“……”
楊瀟瀟:“……”
恰有士兵前來稟報:“通判大人準備了飯菜,大人可要先用飯?”
“帶路!”
趙弘佑拉起王蘇瑤的手,跟著士兵進入主倉室。
通判看到左衛率大人拉著一名男子的手,上前行禮的動作僵在半空。王蘇瑤反應過來,急忙甩開他的手。
汴京好男風者眾,通判很快調節好心態,笑著邀左衛率大人落座,“登州不比汴京,窮鄉僻壤,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你們吃!”
趙弘佑招呼兩人落座,對登州通判道:“布防圖本官看一下。”
登州通判是個老油條,笑著回稟:“布防圖在知州大人府上,大人先用飯,下官派人去通知知州。”
趙弘佑一掌拍在桌面,怒道:“這個時候,你將布防圖放在別處?”
登州通判嚇的激靈,“神舟上有備份,下官這就去取。”
主倉內都是婢女士兵,王蘇瑤隱桌下的腳,輕輕踢了一下趙弘佑,無聲啞語:差不多得了。
真把自己當欽差了。
趙弘佑笑笑沒說話,拿起酒壺倒酒,一只嬌軟的手隔著紅玉金絲酒壺摸在他的手背上。
“奴婢為大人添酒吧!”
聲音嬌柔軟糯,一雙杏眼暗送秋波。
趙弘佑下意識的看向王蘇瑤。婢女已經在男人的遲疑中精準的坐到他的腿上,翹著纖纖玉指端起酒杯喂到男人嘴邊。
王蘇瑤挑眉:“喝呀!”
登州通判進來的時候,就見一屋子的婢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試著問,“是她們侍奉不周嗎?”
趙弘佑冷冷道:“你說呢!”
登州通判忙道:“大人息怒,登州地處偏僻,女人粗陋淺薄自不能和汴京繁華相比。但這些女子都是知州大人府上上等的家妓,只為慰藉大人舟車勞頓之苦。大人若不喜歡,下官……”
趙弘佑冷冷打斷:“為官之人不想著造福一方百姓,凈想著旁門左道。若本官料想不錯,是不是還為壽王殿下準備著什么傾國傾城的花魁娘子。”
“大人誤會……”
“把人都給本官趕下去。”趙弘佑懶得再聽他辯解,“若明日讓本官瞧見一人,必稟明陛下,摘了你的烏紗帽。”
“謝大人!”通判招呼婢女出去,呈上布防圖。
沒多久,登州知州趕到。在聽著通判的稟報后,他進入主倉,面見東宮來的貴人。趙弘佑三言兩語,直入主題。
“四艘護衛距離太遠,縮短到一箭之距。另,各加十張十石弓弩,全部部署在距離神舟的一側。”
“這……”登州知州實在不敢應下,“左衛率大人,此次是與琻國結盟,如此劍拔弩張,豈非讓琻國不滿。”
趙弘佑道:“既是結盟,就該讓琻國看到我胤朝的實力,免生疑心。”
話雖不錯,可此等大事,知州道:“壽王殿下是此次結盟議談的主使,是否該和壽王殿下商議一番?”
突然間,外面傳來嘈雜聲,緊接著是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一隊又一隊的侍衛進入主倉,列隊行禮。正是東宮侍衛,足有一百人。
為首之人正是真正的太子左衛率,他走向趙弘佑行禮:“屬下來遲,請大人責罰。”
聲音鏗鏘有力,震耳欲聾。
趙弘佑淡淡道:“不晚!”
左衛率起身豎立登州知州身側,長刀半出鞘,寒光畢露,又唰的一聲收刀入鞘。知州打了個冷顫,吩咐通判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