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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王蘇瑤走了過去。
四人齊齊跪下，垂著腦袋不敢說話。花辭試著抬頭，又緊忙垂了下去。
王蘇瑤冷冷道：“宮里就要進新人了，不可再口無遮攔的說胡話。”
四人齊聲道：“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下去吧！”
話音未落，四人急忙起身離開。王蘇瑤看著四人匆忙的背影，心里泛起一股酸澀。
這么快，她就成笑話了？
日頭高照，烈日炎炎，站在院中的兩百余名女子，花容失色，隱隱還有女子有暈倒之勢。
王蘇瑤讓人催了二次，每次都說快了，可也一直不見人影。再一次讓人去催，高直親自前來回稟。
“皇后娘娘，娘娘，禮部貢院來人，好似是科舉試題泄露，殿下趕過去處理了。”
王蘇瑤急問：“試題怎會泄露？”
皇后輕咳的聲音傳來，她看過去，收到了皇后警告的目光，仿佛在說，二百余名良家子在前，你要公然帶頭干政不成？
王蘇瑤道：“剩下的人，母后替殿下選吧？”
皇后還未說話，高直忙道：“娘娘，殿下說了，剩下的人等他回來選。”
回來？
現在都快到正午了！
王蘇瑤覺得他在故意耍自己，可試題泄露這種大事，誰敢胡言。真真假假的她也弄不清了，問高直：“殿下可有說什么時辰回來？”
高直回：“殿下說，他盡量兩個時辰內趕回來。”
三個時辰宮門都要關了，他兩個時辰趕回來。皇后冷哼：“太子還真是忙，比陛下都忙。”
王蘇瑤賠笑：“父皇交給殿下的差事，殿下不敢怠慢。”
“好，很好，太子妃自行安排吧。”皇后總不能坐在這里等太子兩三個時辰，起身離去。
兩百名良家子從清晨就侯在宮門外，擔心出恭不雅，各個都沒有用過早膳。一個個身驕肉貴的大家閨秀，若是再站兩三個時辰，怕是真的要暈倒一大片。
王蘇瑤將眾人宣進大殿，設案，上了些簡單的茶點。擔心眾人拘謹，她也沒多待，去往書房。
離得大殿遠了，王蘇瑤問高直：“你同我說實話，貢院真的出事了？”
高直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是禮部尚書親自來的，那樣子，就差哭出來了。”
是啊，人都選一半了，他還能撂挑子不干了不成。王蘇瑤覺得自己當真有些可笑，吩咐道：“若是殿下天黑之前趕不回來，讓還未參選的良家子明日再來吧。”
說罷，改道回婠心閣。
“小姐，殿下回來了！”
王蘇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青娥將她搖醒了。她撐著榻坐起來，招呼道：“快把鳳冠給我帶上。”
青娥扶著小姐坐到梳妝臺前，重整妝容，“小姐，不著急，福寧殿派人來傳，說陛下會過來出席東宮采選。”
王蘇瑤側頭：“皇后告狀去了？”
“呃……”青娥問：“試題泄露是大事，殿下過去也沒什么不妥吧？”
“也對！”
王蘇瑤戴上鳳冠，去往正殿。趙弘佑也換了袞服，兩人在正殿門口相遇。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人還未說上一句話，殿中響亮的參拜聲響起。趙弘佑拉起王蘇瑤的手，一起走上高位。這是自他回來后，兩人第一次如此和諧的共處。
她不由的問了出來：“腿還疼嗎？”
眾人有序的退出大殿，她的聲音隱在嘈雜的聲音中，難尋蹤跡。王蘇瑤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只知道他笑了，笑聲爽朗，響徹大殿。
“盈盈！”
趙弘佑招呼夏盈盈上前，抬手擦去她嘴角的芙蓉糕，溫柔的打趣，“小花貓。”
王蘇瑤狠狠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左手。
“怎么了，太子妃？”趙弘佑裝傻。
王蘇瑤揚起笑臉，看著夏盈盈離去的背影，笑問：“若殿下等不及，今晚妾讓她留在宮里可好？”
“好呀！”趙弘佑挑眉。
王蘇瑤愣住了，好在這個時候，皇上皇后的鑾駕到了。皇上簡單的問了幾句貢院的事，示意采選繼續。
內侍高昂的聲音響起，一名又一名的良家子走進大殿。因為時辰不早了，太子殿下選的很快，直到一名身穿浮光錦的藍衣女子走入大殿。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有眼光，在眾多美人中，她依然能讓人一眼看到。
趙弘佑放下手中茶盞，問：“孤看你腰間的香囊很是別致，自己繡的？”
“是！”女子柔聲回道：“臣女隨母親學過幾年繡品。”
趙弘佑伸手。
女子解下腰間荷包，雙手呈上，高直上前去拿。趙弘佑怒斥：“有你什么事？”
高直老老實實的退下。
女子怯生生的抬頭，正對上太子殿下的目光，溫柔如春風。她強自鎮定躁動的心，上前親手呈上香囊。
趙弘佑左手接過香囊，右手不著痕跡的錯開茶蓋，夸贊道：“好巧的手，這小金魚跟真的一樣，送與孤可好？”
“殿下喜歡，是臣女的榮幸！”
女子心花怒放，抬眼偷瞧風流倜儻的太子殿下。突然間，太子口吐鮮血，噴在女子面門上。
女子驚呼一聲，癱倒在地。
王蘇瑤扶住趙弘佑，慌亂的呼喚：“二郎，二郎……”
趙弘佑虛弱的看向王蘇瑤，抬手觸碰茶盞，在將要觸到那一刻，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大殿之內，亂作一團。
“護駕！”
皇后高呼一聲，將皇上護在身后。皇上推開皇后，將兒子抱入懷中，“佑兒，佑兒你怎么了？”
太醫署的太醫傾巢出動。
銀針刺入茶盞，針出，烏黑一片。太醫道：“陛下，是砒霜。”
砒霜劇毒，必死無疑。
皇帝明顯慌了，“快，快救朕的兒子。”
御林軍將殿下抬入后殿，王蘇瑤趴到床前探他的脈象。趙弘佑反手握住，小聲安撫：“別怕！”
太醫令許道安進來，王蘇瑤急忙讓開位置。許道安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妃，施針封住太子殿下的經脈，讓人拿來馬奶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