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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瀟瀟聽著,眼眶不由的紅了。
王蘇瑤從美好的幻想中抽離出來,擦楊瀟瀟臉上的淚痕,笑著寬慰道:“嫂嫂,你不用為我擔心,人生哪能處處圓滿,我知道他心中最愛的是我就夠了。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哪怕是和一千一萬個女子分享,我也不愿意換另一個男人,哪怕是此生唯我一人。”
“我知道了。”
楊瀟瀟陪著王蘇瑤用了飯,離開東岳書院。竹林外,她尋到停在這里的馬車,問車夫:“相公呢,進宮了嗎?”
若她所料不錯,他剛剛在偷聽。
車夫道:“公子帶著青硯離開了,不過方向不是去宮里,好像去城外了。”
楊瀟瀟揚起手看向城墻,他去城外做什么?
竹林深處,一雙眼睛看著馬車遠離,偷偷溜進書院。
王蘇瑤用過飯,站在院中玩投壺。一支箭撞在壺口撞飛,王蘇瑤看過去,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四妹。
“云兒,你怎么來了?”
王云瑤快步走到王蘇瑤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二姐,你救救我吧,爹爹要把我嫁給陳記茶莊的二兒子,我不要嫁給他。”
“怎么會?”
商人身份低賤,朝臣都不屑與之為伍,更莫說與之結親了。父親向來重名聲,怎么會不顧士大夫的清譽,與之結親。
王蘇瑤問:“哪個陳記,可是從淮南來的茶商陳季?”
王云瑤狠狠點頭。
淮南陳季,茶莊生意遍布天下,可謂富可敵國。怪不得,父親會不顧臉面與之結親。看來是如今的朝堂漸漸倒向太子,讓父親慌了。
王蘇瑤俯身扶四妹起來進房間,王云瑤受驚,反拽住她的衣裙,“二姐,你救救我,我不想嫁。”
青娥提醒,“四小姐,咱們先進屋說話?”
王云瑤忙拎起裙裳跟二姐進房間。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裙,像只剛破殼的小雞,撐著黃色的絨毛,坐在那里低聲抽泣,仿佛隨時會化掉。
王蘇瑤看著難受,輕聲問:“到哪一步了?”
王云瑤抬頭,“前些時日,陳父來過一次,昨日,又帶著兒子來了。我聽他們說,七日后下聘。”
王蘇瑤問:“哥哥知道嗎?”
“哥哥怎么管得了爹爹,”王云瑤像看菩薩一樣看著王蘇瑤,“但二姐你不一樣,你是太子妃,只要你下旨,爹爹就得聽話。”
這種事哪有下旨的,王蘇瑤被四妹天真的樣子逗笑了。
“云兒,商人也沒什么不好。”仕貴商賤這種觀念,王蘇瑤并沒有。雖說是父親在利用四妹,但若皆大歡喜,也很好。
她擦去四妹臉上的淚痕,繼續道:“只要他端方有禮,人品貴重,就是個可托付終生的男子。這樣,這幾日我讓人去打聽一番,再想個辦法,讓你們單獨見見……”
“不,不……”王云瑤撲通一聲又跪到了王蘇瑤面前,“二姐,他不是好人,他就是個留戀花叢的浪蕩子,還染上過花柳病。”
王蘇瑤奇怪:“云兒,你怎么知道?”
王云瑤哭道:“二姐,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叫陳子良,在花街柳巷是出了名的。”
王蘇瑤再次道:“我是問你,你怎么知道?”
王云瑤低頭,“我讓人去打聽的。”
父親既然想讓四妹嫁入陳家,她又沒告訴哥哥嫂嫂,府中誰敢幫她打聽。而且四妹一向乖順,怎么會想到去打聽男方家。
“那人是誰?”她問。
“二姐,跟他有什么關系。”王云瑤含糊過去,“我說的是陳家,不能讓陳家來下聘呀。”
王蘇瑤反問:“你怎知那人不是在騙你?”
“他不會騙我的。”王云瑤倔強的吼了出來。
這反應,該不會是什么心上人吧?王蘇瑤厲聲道:“七彩,你進來!”
七彩走進房間,跪到自己小姐身后,道:“二小姐,四小姐真的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前些時日,有一位男子餓暈在后門的巷子里,小姐見他可憐,就讓他在馬料房住了三日。就三日,那人找到生計后就走了。”
王蘇瑤問:“那他怎知陳家之事?”
七彩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聲道:“小姐還要給他送飯,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正巧那幾日陳父來家中,小姐便同他說了幾句。”
“可自他走后,小姐真的沒有同他私下來往過,他住哪里小姐都不知道。就是前日里,他突然來找小姐,說那人嫁不得。”
“真的?”王蘇瑤看向身前的妹妹。
王云瑤低頭:“不敢欺瞞二姐。”
王蘇瑤扶起四妹,手不經意的探進她的衣袖,“此事我知道了,過幾日我給你答復。”
“幾日?”
“三日吧!”
“啊?”
王云瑤還要再說什么,七彩上前扶起,勸道:“小姐,二小姐既然都說了,咱們就回家等著吧。”
送兩人離開,青娥掩上屋門,問:“小姐,你真要幫四小姐嗎?”
這要是壞了老爺的計劃,不知又讓老爺怎樣記恨。
“若真如云兒所說,我又怎么能忍心不管。”王蘇瑤笑道:“爹爹恨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差這一件,你先派人去查。不只陳子良要查,那名男子也要查。”
四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家世又好,難免被別有用心的男子惦記,不得不防呀。
青娥犯難,“這陳子良好說,那人連個名字都沒有,怎么查?”
王蘇瑤將一張畫紙拍到青娥手中,道:“就按這個查,準沒錯。”
青娥疑惑的打開,震驚道:“小姐,你哪兒得來的?”
畫紙上畫著一名男子,眉目俊朗。昏黃的煤油燈下,他斜倚在草料上,翻看一卷書。暈染的墨色,襯的男子愈發的書香繾綣。
王蘇瑤道:“從她身上順來的。”
青娥倒吸一口冷氣:“是得查。”
誰家小姐私畫男子的畫像,還藏在身上。這已經不是思春,而是想紅杏出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