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東西怎么辦?”
兩人走進房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本文搜:當看書免費閱讀
王蘇瑤嫌棄道:“扔出去!”
“諾!”青娥看小姐臉色實在難看的厲害,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就往外丟。
“哎呦!”
屋外傳來一婦人的聲音。青娥探頭出去,驚愕的拍了拍身邊的小姐,王蘇瑤踏出房門看過去,看到了母親。
蘇氏推開護著她的房媽媽,快步走向女兒,心疼扶她進屋坐下,“既落了胎就不要亂走動,這個時候休養不好最容易落下病根了。”
王蘇瑤怔怔的看著母親,問:“娘,你怎么知道我落胎了?”
她還沒有對那個孩子有意識,她就沒有了。
蘇氏幫女兒脫下鞋,溫柔的將她的雙腿放進錦被里,生怕弄疼她,“你哥哥今日派人去買藥,我才知道你受了這么大的罪。怎么好端端的摔了?”
王蘇瑤沒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往下落。
“別哭,別哭,對眼睛不好。”蘇氏急忙擦去女兒的淚,寬慰道:“沒事啊,你還年輕,只要好好將養,以后何愁沒有孩子。”
王蘇瑤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蘇氏笑道:“你放心,娘留下來照顧你。你爹爹如今不在京中,方便許多。我騙你哥哥說我回了江南你外公家,少說也要兩三個月。娘一定把你照顧好。”
“娘,我不用!”王蘇瑤哽咽。
“胡說什么!”蘇氏輕斥,“這個時候,娘不在你身邊照顧,誰在你身邊照顧。你身邊就青娥一個毛丫頭,她懂什么。”
她說著,試探問:“婠婠,你怎么會住到這里,是殿下因為那些流言,要休了你嗎?”
“沒有!”王蘇瑤不想讓母親擔心,何況她現在也說不清楚,搖頭道:“殿下不過是向陛下做做樣子,他會接我回去的。”
“我就說嘛!”蘇氏看向房媽媽,后怕的拍胸脯:“殿下當初明知你是王家的女兒,也要違抗圣意封你為周王妃,自然是愛極了你,怎會因為這小小的流言就休棄你。”
“只是!”她不解:“這壽王殿下怎么會知道你身體的秘密,不會是你爹爹說的吧?”
“不重要了!”王蘇瑤搖頭。
“怎么會不重要!”蘇氏嘆道:“男人怎么會不在乎女子的貞潔,這事,咱們一定要想辦法向周王殿下解釋清楚。”
“娘!”王蘇瑤不愿再提這些事情,抬眸間看到了窗外的一張臉,驚愕的喊了出來:“哥哥……”
王從愈黑著臉,轉身離去。
他總有一種直覺,感覺父親在騙自己,感覺母親知道周王妃就是婠兒,可他們都瞞著自己。是以今早故意將婠兒落胎的消息故意透露給了母親,沒想到聽到這些事情。
他走出寂云庵,騎馬飛奔向汴京城。
周王府,婠心閣
冷冷清清的荷花池,孤零零佇立的櫻桃樹。
趙弘佑坐在門前石階上,雙手環抱著毛絨絨的小白兔,目光呆滯。衣衫上,都是兔毛。高直探頭進院子,覺得這般落魄的樣子有損殿下的威嚴。
他沖著路過的下人吼了一嗓子:“磨磨唧唧的,活干完了嗎,快掃地去。”
小白兔受驚,從趙弘佑身上跳下來,跑到自己的兔子窩里,躲了起來。趙弘佑冷眼看向走進來的高直,怒道:“吼什么!”
高直笑著向前,稟報道:“殿下,御史臺御史中丞王大人求見。”
御史中丞?
趙弘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澶州之盟后,父皇封了王從愈為新任的御史中丞。
“他來干什么?”
高直不知,“看樣子挺著急的。”
趙弘佑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房間,起身道:“讓他去前廳。”
“諾!”高直招呼人去報信,俯身拍殿下身上的兔毛,“殿下,奴婢聽聞今日京中盛傳一句話,說是二月五,紫云出,國儲誕,大胤昌。”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而二月初五,正是父皇先前定下的,冊封太子的吉日。雖然沒有廣示天下,但京中不少百姓都知道。
趙弘佑奇怪道:“怎么傳出來的?”
高直道:“這個,奴婢還不清楚。”
“派人去查查!”
說著話,正廳到了,趙弘佑抬腳走了進去。王從愈起身行禮:“臣參見周王殿下。”
“坐吧!”趙弘佑坐下,示意侍女上茶。王從愈沒有坐,看著上茶的侍女離開,轉身關上了廳門。
光線瞬間暗下來,趙弘佑抬眸,看向面色陰沉的王從愈,臉色微變。
王從愈走至廳中央,再次行禮,起身后,卻站的挺直:“我家二妹冰清玉潔,雖自小賜婚壽王,但從未逾舉。若殿下不信,還請殿下念在往日情分,寫一封和離書來。”
趙弘佑笑道:“王中丞哭墳是不是哭錯地了。”
“殿下不必再同我演戲!”王從愈直接挑明:“婠兒都親口承認了。”
“她在哪?”趙弘佑猛然站了起來。昨日他回府,見不到王蘇瑤,還以為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沒想到一夜未歸。今早他讓人去打聽,至今尚未音訊。
“你不配知道!”王從愈越說越氣:“散播流言的是壽王殿下,與婠兒何干。你做不成太子,那是婠兒的錯嗎?周王殿下的心可真夠狠的,婠兒還懷著身孕,你都能忍心把人逼走。”
“你說什么?”趙弘佑激動的抓住王從愈的雙臂,眉心凝成了一個心形,“婠婠懷孕了?”
王從愈拂開趙弘佑的手,怒道:“孩子已經摔沒了,你高興了。你終于可以再也沒有顧慮的拋棄婠兒了。”
意外而來的喜訊還未感受片刻,一盆冷水冷冷澆下。趙弘佑扶著左首的椅扶手滑了下去。
王從愈長嘆一口氣,平靜道:“周王殿下,你棄之敝履的人,是我王家的珍寶。你不愿意養,我王家養。殿下的太子之位,臣也會幫殿下如期坐上去。”
“還請殿下看在與吾妹往日的情分上,上奏陛下,寫一封和離書來。她才十七歲,你忍心讓她在寂云庵里,做一輩子尼姑嗎?”
“寂云庵?”趙弘佑急急問了一遍,不等王從愈回答,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