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瑤繞過食案,跪坐到他的面前,按住了他端著瓷碗的手,“二郎,是爹爹嗎?”
“我胡猜的。搜索:找本文免費閱讀”趙弘佑摸上嬌嫩的臉龐,望向窗外,喃喃道:“也不知父皇會作何決定!”
直到這一刻,他關心的,仍然是前線的安危。
周王府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內,一切如常,除了不能出府。
夜晚,燃起紅燭。
趙弘佑伏在案頭,憑借著僅有的一點消息,一遍一遍的推演戰事的進程。王蘇瑤趴在側面,漸漸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殿下放心,郭公子是在刑部大牢無事,陛下下過令,無人敢提審。”景殊知道這位郭家的獨苗在殿下心中有多重要,可陛下在殿下心中又怎么會不重要。
他小聲提醒:“殿下,當年若不是陛下下旨不許再提忠武侯謀逆一事,又讓章穆皇后以皇后之禮下葬,郭城不可能躲藏這么多年。”
趙弘佑抬手制止,問:“王侍郎可有為難阿城?”
“沒有,他好像像忘了這件事一般。”景殊也是奇怪,氣道:“殿下,您說好端端的,王侍郎和壽王殿下把這事翻出來干什么,郭家子礙著他們什么事了。”
趙弘佑冷笑:“阿城是受我連累,他們的目標是我。”
“啊?”景殊更不明白了。
趙弘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遼丹犯境,十萬火急,他們卻千方百計地把我關起來做什么?”
景殊猜測:“難道是擔心殿下阻止遷都?”
“也許吧!”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心思猜測他們的用意。趙弘佑道:“無論如何,決不能遷都。”
“屬下誓不辱命。”
書柜挪動,地面露出四方的密道,景殊離去,趙弘佑復原書柜轉身,看到了站在書架后的女子。
“醒了?”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走出書架。仍是那么的溫柔,溫暖。
王蘇瑤收回目光,問:“為什么不能遷都?”
趙弘佑道:“婠婠,你這些時日學醫。我且問你,血放到最后,還能拿得起刀嗎?”
“不能!”非但不能,連意識都會消散。
如今大胤尚有一戰之力,若遷都,當真是待宰的羔羊。這個道理王蘇瑤不是不懂。只是,若不是此戰敗的慘痛,動搖國本,更甚或大胤傾覆,她想不到父親還有什么理由,能提“遷都”這般重大的提議。
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提醒道:“二郎,就算陛下親征,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何就不能遷都,等待良機?”
為何不能相信父親一次?
“退一步,再退一步,等待良機,這世間哪有那么多良機。我若連眼前的時機都抓不住,那所希冀的未來,到底是良機,還是為自己的怯懦找的托詞?”
趙弘佑扶王蘇瑤坐在床上,半蹲在她面前:“婠婠,我不允許自己退,無論前路如何,我趙弘佑,寧愿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王蘇瑤抬手捂住百無禁止的嘴巴,又默默的移開。
“我陪你!”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僅僅一個多月,遼丹便推進至韋城,距離汴京城僅有二百里。
聽聞是寇相押下了前線的奏報,直到此刻才奏報給陛下。就連遷都,怕也是來不及了。朝中對于遷都還是御駕親征的爭論終于告罄,皇上同意御駕親征。
旌旗烈烈,御林軍護送著皇帝緩緩駛出汴京城。
王蘇瑤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一臉的壞笑:“求我!”
“怎么求?”王蘇瑤雙拳撐著下巴,一臉的乖巧。
“親一下!”趙弘佑指向自己的臉頰。
真真是欺人太甚,不就是一個屋頂,她就不信,離了他,她還下不去了。王蘇瑤憤而起身,沿著瓦片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高直,給我搬梯子來!”
“哎呀,王妃,您可小心些。”高直站在庭院中,擔心的高舉雙手。可看著王妃身后神情嚴肅的殿下,沒敢動。
“快去呀!”王蘇瑤催促。
趙弘佑擺手,高直應了一聲“諾”,跑去搬梯子。王蘇瑤壓低重心,繼續挪動著步子往邊沿走去。
別說,還挺像那么回事。
“嘿呦”一聲,瓦片震蕩,王蘇瑤受驚,重心失去,腿不受控制的沿著陡峭的屋檐,往下跑去。
眼看著就要踏空摔下去,一只大手穩穩的摟住腰肢,兩人飛身落地,驚魂未定的小丫頭穩穩的落在罪魁禍首的懷中。
爽朗的笑聲響徹天際。
王蘇瑤氣的掄拳,趙弘佑雙手攤開,重心再次失去,王蘇瑤往下滑去,那掄起的拳頭變成柔軟的素手,摟在某人脖頸。
“哎!”趙弘佑再次摟住,委屈巴巴道:“讓你親一下怎么就那么難?”
難嗎?
這些天,她哪天沒有親他。
不過看在這么多日以來,好不容易舒展的眉眼上,王蘇瑤沒有同他計較,看四下無人,伸長玉頸,獻上香軟的吻。
“不對!”趙弘佑指自己的唇。
“外面呢!”
“外面怎么了?”
見小丫頭不依,趙弘佑直接去尋躲避的唇。
男人呵,真是個得寸進尺的物種,王蘇瑤無處可逃,氣的直接咬了上去。恰在這時,高直扛著梯子進來,急忙捂眼后退。
“奴婢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王蘇瑤羞囧的捶人,趙弘佑忍受著猛烈的攻勢,抱小姑娘進房間,口中嘟囔著,“屋里吻,屋里吻。”
兩人明明在書房,可她卻抱著她往婠心閣的方向跑。
“你往哪跑呢?”王蘇瑤急忙提醒。
“成日里看那些東西,腦袋都疼了,今日不看了!”
趙弘佑直接將王蘇瑤抱到了床上,開始脫衣裳。王蘇瑤看向窗外高高的日頭,有些扭捏,心里又隱隱有些刺激的期待。
“二郎,是不是有點太早……”
“婠婠,下不下棋?”
什么?王蘇瑤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羞囧的點頭。王蘇瑤啊王蘇瑤,人家就脫個外裳,你說你瞎想什么。
兩人坐在床上,鄰盤對弈,王蘇瑤執黑,趙弘佑執白。這一盤棋,下了整整兩個時辰。
“贏了!”
“有那么高興嗎?”
王蘇瑤不滿的將白子投入棋簍,就見某人將棋盤掀翻在地,欺身吻了上來,溫柔而又熱烈。
像破土而出的新竹。只一點雨露,便可參天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