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開始著手調查當年宋云澤的去向。
這邊,沈晏晏也沒閑著。
雖然沈清月的設計陰差陽錯讓她和顧寒州成了婚,又在一處。
但沈清月本意可并不多好。
她記著仇呢。
顧寒州身上病著,昨天大婚勞累一天,今天就躺著起不來了,咳嗽得厲害。
沈晏晏給他端了水,又忙活著想去請太醫。
顧寒州拉住了她,有些無奈:“我真的沒事,你別圍著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沈晏晏有點擔心:“那怎么行,你現在身邊哪兒能離得開人?”
顧寒州指了指外面的宮婢和小太監:“他們會照顧我的,這具身體本來就這樣,從小就病歪歪的。”
沈晏晏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無奈道:“咱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也不指著這一兩天,我不想讓你瞧見我這副病弱不堪的模樣。”
沈晏晏咬了咬唇,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顧寒州將腰間的令牌解下來給她:“這是皇上給我的令牌,可以隨時進出宮,你想要去處理煥顏食肆的事,這塊令牌應該能夠幫到你。”
沈晏晏想了下,點頭:“好,那你在這好好待著,我午飯前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顧寒州忍不住笑了起來,“好。”
沈晏晏便拿了令牌出去。
沒成想,剛到煥顏食肆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晏晏!晏晏是我們啊!我的乖女兒,爹爹總算等到你了!”
沈晏晏的馬車被人攔住,車兩邊的護衛迅速拔刀上前,攔住了沖上來的夫妻倆。
沈晏晏挑眉:“外面是誰?”
大福挑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眼神像是吃了屎似的:“主子,是趙箋和沈筠書。”
沈晏晏嘴角微抽:“把他們趕到一邊去。”
大福點頭,朝著外面的侍衛比了個手勢。
兩人被趕到一邊。
沈晏晏在煥顏食肆店前下了馬車。
沈筠書又鉆空子撲了上去:“晏晏!我是你爹啊!你不能現在攀上高枝了就不管爹了啊!”
趙箋紅著眼眶,語重心長地哭訴:“你不就是想要我們后悔,看清楚沈清月的真面目嗎?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她不是好人,你才是!”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也在這跟你道歉,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吧?總該認回我們了吧?”
沈筠書也急切點頭:“我們畢竟是你的父母,爹娘,你以為你成婚有了夫家,我們這兩個爹娘就不重要嗎?”
趙箋再接再厲:“你以后在夫家受了委屈,還不是要我們來幫忙?”
“清簡是你大哥,永遠都是,你怎么就能這么見死不救?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你不就是想要我們一家人都寵著你嗎?”
“沒有夫家的媳婦在夫家是沒有地位的,因為沒有爹娘的庇護你知不知道?”
“我們今天來這里,你以為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你?”
“我們好歹養了你一場,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夫家,所以才想著來給你撐腰啊。”
“只要你現在順著臺階下,認回我們這對父母,再求皇上收回對清簡的懲罰,替他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你的娘家不就起來了嗎?”
沈筠書和趙箋苦口婆心地勸和著,仿佛讓沈晏晏認回他們這對父母是他們給她的恩賜似的。
食肆里藏著的人終于還是看不下去,拉開門就出來:“我呸!不要臉的老潑皮,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們晏晏認你做父?”
說話的人是顧振軒。
他身后,趙青空、錢三甲、莊皓陽、李世昌,還有丞相林大人和一眾文臣嘩啦啦全從里面涌了出來,七嘴八舌指著這對不要臉的夫妻叫罵。
“真是世風日下,厚顏無恥到你們這模樣也真是世間少見!”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說出去怕是也無人相信。”
“不撒尿照照你二人什么玩意兒?也配讓晏晏認你們當爹娘?我們這兒還排著隊算輩分當她爹娘呢,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了?”
“用不著你們先吃蘿卜淡操心,擔心晏晏婚后無娘家撐腰,我們這七八對義父義母都是她的娘家人!”
“宋將軍在天有靈,今天我們這些人論著先來后到給晏晏當義父義母,日后我們的家便是晏晏的娘家,她但凡受了一點委屈,自有我們這把老骨頭給她討回來!輪不到你們這兩個腌臜老貨!”
“便是我們日后升天了,也還有我們的子孫,我們這些大家族人還沒滅絕呢,要操心你們也滾回去操心你們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吧!我們晏晏自有康莊坦途等著她呢!”
沈筠書和趙箋被這門口站的一排人氣勢嚇住,臉色頓時變得青白交加。
他們原以為,沈晏晏的那些義父都是看在裴玄的面子上來的,至少那些武將是看在裴玄的面子上來的。
裴玄尸骨未寒,她就改嫁了,這些人怎么也不該這樣待見她才對。
沈晏晏站在大門口,略帶嘲諷地看向那兩人,“現在可以滾了嗎?”
她今天出來前就和李瑾打了招呼。
原本只是想要和大院里的人說一下關于顧寒州的事情,沒想到李瑾會錯意,竟將她的干爹干娘全請來了。
趙箋見這么多人搶著給她當爹娘,也知道自己和沈筠書沒優勢。
她想了下,又立馬換了說法,哭得好不凄涼:“晏晏,難道你忘了這些年我們相處的情誼嗎?”
“我是怎么將你一點點養大的,即便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這些年我們對你的寵愛還少嗎?”
“你被嫁給屠夫,我第二天知道了以后就派了張嬤嬤去接你回來,是你自己不想回來啊!”
沈晏晏冷笑:“說起這個,當初我嫁給魏野,不就是你們的手筆嗎?”
趙箋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
沈晏晏:“當初你們給了我那所謂的鄉下親戚幾兩銀子,讓他們把我賣給屠夫,你們以為我不知道?”
“還是說……你們現在想讓我把那幾個鄉下親戚抓來和你們當面對質?”
趙箋頓時心虛地別開視線:“你看你,你扯那么遠做什么?我都聽不懂,至少為娘確實養大了你,對你極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