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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竟然是黎娜唯一能想出的回答。
她也不清楚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小時候，她總是受欺負。
在家被家人欺負，在外被小朋友欺負。
有一次被大院兒里人人仰望的聞三哥一句話救下來，她才知道被保護的感覺是多么的好。
她試圖靠近聞九淵，一開始是做朋友，后來年紀大點，少女懷春了，就想要能嫁給聞三哥。
可惜聞三哥的眼睛里永遠沒有她，甚至有次迎面撞見她，還反過來詢問她名字是什么。
那瞬間仿佛晴天霹靂打在黎娜頭上！
她費心費力地和聞三哥找機會親近，自以為也算是入了他的眼。
結果人家聞三哥連她的名字和臉都沒有記住，這簡直太丟人了！
黎娜回家就大哭了一通，以為自己以后肯定要被嘲笑了。
哪想第二天見到大院兒里其他孩子，他們爭相過來和自己說話。
他們嘰嘰喳喳地問起——
‘聞三哥跟你說了什么？’
‘我們昨天都看到聞三哥特意停下來跟你說話了！’
‘天哪黎娜，原來你說跟聞三哥關系好不是在亂說啊！’
‘聞三哥是不是脾氣特別不好？特別兇？’
‘我上次被他罵哭了哦！’
‘倒也不用驕傲’
孩子們的心思單純而直白。
只因為黎娜得了聞三哥的青睞，便開始靠近她、追捧她。
黎娜不覺得有些飄飄然，從此沉浸在這種感覺里面。
等她反應過來，她儼然成了其他孩子里，聞三哥唯一會關照的鄰家妹妹。
還有的小孩子開玩笑說黎娜討好了聞家人，說不定能嫁給聞三哥當妻子！
孩童天真的話語，在黎娜心里扎了根，從此她就開始為了這個目的而拼命努力。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聞九淵依然不會把她看在眼里。
說話最多的一次，是黎娜撿到了聞九淵的手冊。
他循著方向找回來，看到手冊在她手里，特別緊張地問她有沒有打開看？
黎娜下意識搖頭說沒有。
聞九淵松了口氣，對她道謝后，抬腳離開。
兩句話，總共十個字，就是聞九淵和她說過最多的一次。
但聞九淵不知道黎娜撒謊了，她當時想多了解聞九淵一點點，便打開了手冊，以為能看到日記之類的東西，結果……
反正那次之后，黎娜認清了一點事實，那就是聞九淵是真的不好接近。
她不能接近，同樣的，其他人也不方便接近。
于是她就開始利用中間的信息差，為自己打造了一層完美的保護衣。
緊接著，大院兒里幾乎所有孩子都知道聞九淵對黎娜的特殊。
連不少長輩都有所聽聞，但他們都不會用這種話去詢問每天都很忙的聞九淵。
就在這個時候，黎娜認識了王仁。
比她小幾歲，掛著鼻涕的小跟屁蟲，跟以前的她一樣都不受喜歡。
他們都一樣，只能成天跟在其他孩子屁股后面，渴望別人施舍一點點關愛。
以前黎娜是被施舍的角色，她很痛恨。
現在她是施舍別人的角色，她反而很暢快。
看著王仁因為自己幾句關心話就感動得一塌糊涂，黎娜隱約明白了什么。
她開始拉近和王仁的距離，偶爾利用他幫自己做點小事。
比如傳一點流言，搞點小動作，挑撥一下小關系，等等。
她也想要用類似的辦法去影響別人，可結果卻不太好。
用得最順手的仍然是王仁，幾乎是她指哪兒打哪兒。
事情的轉機在于王仁隨父母調動去地方了。
從那以后，黎娜就失去了最大的助手。
那一刻她也明白了。
這些小心思永遠都抵不過真正握在手里的東西。
后來她想辦法出國，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以為能走到夢寐以求的位置。
可是等她回來之前，一紙可笑的娃娃親就套住了她求而不得的聞三哥。
無奈之下，黎娜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王仁。
當年的謊言若是在王仁這里被揭穿，就意味著她的形象徹底崩塌。
為了暫時穩住王仁，達到某些目的，她不得不撒下一個又一個謊言……
可這些謊言不過是脆弱的白紙，到了正主面前，要怎樣維持？
這一次，黎娜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辦法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地望著聞九淵。
聞九淵冷著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黎娜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用力拽了一把。
她循著方向看去，卻發現拽自己的人是王仁。
王仁有些慌張地朝著聞九淵解釋：
“聞三哥！都是誤會！我就是被她騙了，誤以為她和你關系很好，才會特別照顧她的！你知道我從小就崇拜你，把你當作我內心努力的目標……”
王仁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話。
他本來長得眉眼清秀頗為帥氣。
可是不知為什么，當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面容突然就變得丑陋可憎起來。
聞九淵更是連回答都懶得，直接把王仁當成是空氣。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氣勢洶洶沖出個年輕女人！
“王仁！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王仁臉色大變：
“晶晶你怎么來這兒了？你不是說要今天去爬山嗎？”
叫晶晶的年輕女人冷笑：
“我去爬山了，所以你就跟這個女人來逛百貨大樓了是嗎？”
一旁的黎娜被指著鼻子罵了，很不開心。
但她突然想到什么，顫巍巍地質問：
“王仁，你不是說已經退婚了嗎？”
旁邊的晶晶抱著手臂冷笑：
“退婚？他這樣告訴你的？呵，這婚事是我爸和他爸定下來的，要退婚也該到他們二老面前過個明路！你問問他敢去說嗎？”
王仁身子抖若篩糠，連答都答不上來。
晶晶嗤笑道：
“……放心吧！他不去說，我去說！我才不會跟這種朝三暮四的賤男人在一起！同志你想要這種垃圾就帶回去吧！”
模樣看著有些嬌氣的年輕女人，扭頭的時候卻是昂首挺胸、氣勢張揚！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吃瓜群眾喜聞樂見！
而黎娜和王仁，則一起在原地變成了任人嘲諷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