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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
她之前只是匆匆掃過，沒太在意。
畢竟送禮物是陸彥的基本操作。
哪怕他遠在香江的時候，大小禮物都沒有斷過。
恰逢棠溪工作忙，隔幾天不回家，一進門就是一小堆禮物。
聞九淵幫她整理起來，但是沒拆，說是等她回來親自拆。
棠溪剛開始覺得不習慣，還打電話給陸彥，讓他別買這么多。
陸彥照做了，卻是改為細水長流。
比如一個星期送一堆禮物，改成了每天送幾件小禮物。
又或者將大體積變成小體積禮物，看著好像東西變少了。
事實上呢？
運費成本、消耗心思以及禮物本身的價值，等等方面都要超過之前。
而棠溪也在這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里，慢慢習慣了陸彥的風格。
然而。
饒是已經習慣的她，也還是被眼前的禮物規模給嚇了一跳！
“這、這是把家都搬過來了嗎？”
她喃喃自語。
陸彥聽在耳里，心想這才到哪兒跟哪兒：
“搬家的話，肯定不止這些。”
陸彥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棠溪面前來！
眼前的這點又算得了什么呢？
棠溪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問：
“該不會都是那種很貴的吧？”
陸彥遲疑了下，誠實承認：
“有些比較貴，但有些很便宜。”
他著重強調了后面一句！
大概是以為他知道棠溪不喜歡太過貴重的東西。
她生活習慣簡單樸素，就算收到了，也不怎么會帶出去。
像是棠溪剛結婚那會兒，收到了蔣南琴送來的一個小箱子，里面樣樣件件都是收藏級別的老古董珠寶，但棠溪卻很少帶出去，覺得既張揚，又不方便做事。
陸彥早就發現了棠溪的這個喜好，所以挑選禮物的時候，基本都會遵循這一條規則。
比如這些禮物里面有半數都是衣服包包和珠寶，但都不是那種夸張的，大部分都剪裁內斂低調，幾乎看不出什么logo。
還有些干脆就是古董，看著灰撲撲的，連寶石都不怎么絢麗，實際上它的價值遠超那些絢爛華麗的珠寶。
至于包包什么的，基本都是小眾不常見的款式，其中有一款愛馬仕的雙肩包，看起來就是很簡約大氣的款式，只在內里燙了個小小的金色的四四方方的中文“溪”字。
棠溪見了，都難得喜歡，翻看了一下內膽：
“應該很能裝書！”
她正愁前段時間用的帆布包有點勒肩膀呢！
陸彥特別高興：
“你能用上就好。”
除了這些東西，棠溪還翻到一切吃食。
像是燕窩人參蜂皇漿之類的，太過常見，陸彥定期就會送來一批。
還有些巧克力糖果這些，按陸彥的意思是棠溪可以分給其他人。
慢慢的，棠溪開始翻到幾件很特別的禮物。
比如，一個做工精美的水晶娃娃。
“這是我去歐洲出差的時候，看到一家小店在售賣的，據說店主有個女兒，這些娃娃都是他按照自己女兒小時候樣子做的。”
陸彥在中間某個位置，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棠溪沒有注意到，只在欣賞水晶娃娃的美貌：
“真的很漂亮！我要把它擺在我的書桌上！”
又比如，一只樣子特別、甚至可以說老舊的羽毛筆。
“聽說這是牛頓用過的羽毛筆，古董商說他曾經用這個寫出了他生平最著名的三大定律……雖然我覺得吹噓成分居多，但這應該是牛頓用過的東西沒錯，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
陸彥在某些方面也是意外的誠實。
棠溪動作一頓，眼神也有些變化。
“這也太珍貴了……”
這種東西不應該擺在博物館嗎？
就算給她，她也不敢用啊！
陸彥很隨意地擺手：
“只要能給你帶來一點工作上的靈感就好。”
棠溪失笑：
“那看來我還是不夠有名，必須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才行！”
她哪知道今天的隨口一說，會一語成讖？
陸彥看起來倒是很有信心：
“我覺得你會。”
太有壓力了！
棠溪不愿意深思，當即轉移了話題。
她看向下一件禮物。
“這是什么？樹枝？”
“嗯，也是我出差帶回來的，據說那棵樹能夠給人帶來幸福和平安。”
其實陸彥的本意是想把樹直接移植。
可是那棵樹是那座小鎮的象征，鎮民們打死都不愿意買。
陸彥更怕棠溪知道了樹的來歷后會不高興，這才打消了有點兒離譜的念頭，只花錢折了一根枝條回來。
“……不過聽說這種樹，就算只有枝條，插在土里也能成活。”
所以陸彥一路上都讓人封存得好好的，中間耗費的心思，絕對不是一根簡簡單單的樹枝！
棠溪喉嚨突然被哽了一下：
“你……怎么會突然想到帶這些？”
陸彥自然而然地說：
“就是出差的時候，順路想到了。”
其實他還想到了棠如月。
只是有些東西，他必須要克制。
對待棠溪，他就要隨意很多，只要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會猶豫，需要用心解決的就更不用說了。
棠溪一時間有些茫然，甚至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這種感覺……讓她很熟悉。
以前爸爸也是，不管去了哪兒，都會想辦法給她帶點禮物回來。
因為他說他會時時刻刻惦記著她。
為什么陸彥作為二叔，卻給了她爸爸一樣的感覺？
難道就因為他們是雙胞胎，就心有靈犀嗎？
可是棠溪接觸過陸嘉宜。
也見過陸彥和陸嘉宜相處，知道他們父女的關系并不親密。
這讓她對陸嘉宜心存一絲愧疚之余，也不禁在懷疑——
為什么陸彥對她比對陸嘉宜還好？
真的只能用人和人的緣分來解釋嗎？
棠溪總覺得，一切沒有那么簡單。
可是具體哪里有問題，她又說不上來。
便只能沉默地撫摸著這些禮物，將那沉甸甸的心意收下。
然后轉頭，單獨跟聞九淵聊起了這件事：
“你覺不覺得，二叔對我有點……過分的好了？”
如果是彌補，那些昂貴的禮物、陸氏股份等等，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