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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九淵哪里會不知道,這是棠溪覺得不好意思,在故意裝睡?
他感覺到她的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物,忍了笑。
隨后眉眼肅然,沒有半分泄露:
“是,睡得挺香的。”
衣服被抓得更緊了。
關素心沒有懷疑。
她視線下移,看到聞九淵毫不避諱掛在手上的小巧皮鞋。
“嗯,挺好的。”
是在說棠溪,也是在說聞九淵。
畢竟關素心這些年,見多了自卑又自負的男人。
明明什么本事都沒有,還總喜歡鼻子里插蔥裝相。
幫女人家端個盤子,都覺得是損了他的男人威嚴,不愿意做。
更別提那些有點地位的,都恨不得把自己捧到神壇上供起來。
聞九淵呢,是真有本事讓人仰望的聞家麒麟兒。
卻根本不在意幫妻子提鞋這種小事。
他不僅會做,還做得心甘情愿。
關素心又對聞九淵多了幾分好感,贊許地看了他好幾眼。
“那你們回去路上小心。”
聞九淵不知道關素心的所思所想。
只針對這句,他頷首:
“好。”
頓了頓,想起,
“那麻煩您照顧一下媽媽。”
關素心失笑:
“放心吧,她也是我朋友!”
聞九淵跟著笑了下,之后轉身道別。
臨到門口時,林暢跟了出來。
棠溪依然趴在聞九淵肩頭,沒有要結束這場演戲的意思。
聞九淵立刻懂了,轉頭對林暢說:
“我開車帶她回去,你下班吧,明天再來。”
林暢了然地點頭:
“知道了。”
聞九淵走到車旁,把棠溪放到副駕駛。
林暢跟了過去,原本想搭把手的。
這么一看,根本沒有自己發揮的余地。
聞九淵全程游刃有余,動作也小心。
好似棠溪是什么玻璃娃娃,輕易就會被碰碎。
林暢自問換作是她,肯定做不到這種地步。
她默了默,識趣地道別后退開。
聞九淵終于坐進了駕駛座。
從后視鏡看到林暢也上車了,他含笑道:
“現在沒人了。”
示意棠溪不用演戲了。
軟軟癱倒在副駕駛的棠溪,先是沒有動靜。
聞九淵手扶著方向盤,等了一會兒。
就看到她眼皮輕顫,徐徐睜開眼。
“沒有人了?”
她用氣音問道。
聞九淵:
“嗯,沒人。”
棠溪大大松了口氣,坐直了。
聞九淵手癢得厲害,終究伸出去,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
棠溪瞪圓眼睛,警惕看著他:
“做什么?”
想嘲笑她?
聞九淵看懂了,壓著笑:
“沒,覺得你可愛。”
棠溪不信。
她欲蓋彌彰地解釋:
“我是為了不讓所有人尷尬!”
聞九淵認真回應:
“好,我知道了。”
棠溪泄了勁兒,倒在椅子里。
她腦袋朝著窗外,含糊不清地說:
“我們回家吧。”
還沒看清窗外昏暗一團的景色呢。
她就感覺下巴被聞九淵的手掌托住。
力道輕輕的,轉了過來。
轉向了聞九淵。
棠溪不解:
“做什么?”
聞九淵正色道:
“怕你的姿勢會不舒服。”
棠溪沒有多想,索性繼續用了這個姿勢。
反正現在天色黯淡,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什么好看。
倒不如看看聞九淵。
她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看到那如同碎金般的路燈光亮,依次從他臉上流淌而過。
映得那冷峻威嚴的眉眼,莫名多了幾分昳麗的色彩。
像是黯淡沉穩的銅像,突然被染上了顏色。
真好看啊。
棠溪有些出神地想著。
心里像是生了個毛茸茸的小尾巴,在那里撓啊撓,撓得她心癢癢的。
等腦海里浮現過一些畫面的時候,棠溪已經在咽口水了。
咳咳,不對不對,她在想些什么呢!
都怪男色太惑人,害得她滿腦子都是不正經的片段。
棠溪晃了晃腦袋,干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她沒看到。
在她合上眼皮的剎那。
聞九淵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失望。
不過。
他向來是喜歡掌握主動權的獵人。
等棠溪再睜開眼。
她已經躺在家里的床上。
“呀。”
她急急忙忙就要坐起來。
聞九淵及時撈過她。
“怎么了?”
棠溪遲鈍地轉頭:
“你怎么在……嗯?我的衣服換了?什么時候換的?”
便得到聞九淵的答案,說是他幫她換的。
聞九淵的語氣太自然。
本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棠溪,這樣一聽,也放松下來。
她懶懶地耷拉著眼皮:
“我是不是沒洗澡?”
“嗯,只是擦了下。不舒服嗎?”
聞九淵低聲問道。
棠溪放松手腳,倦意涌上:
“有點吧……但是沒關系,明天……再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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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就要再次睡著。
聞九淵不知何時,抵近了她。
“剛剛你在想什么?”
他貼著她的耳廓,吐出的氣息像是軟軟的羽毛。
棠溪打了個哆嗦,眼睛跟著睜大了。
“什么?”
她感覺自己的手被聞九淵捉住、把玩。
聞九淵眼里漫出愉悅的笑:
“在車里,你看著我,腦子里在想什么?嗯?”
棠溪暗惱他的觀察力怎么那么好!
“想你……開車開得真好!”
她在說些什么呢。
果然是腦子因為酒意和困意鬧糊涂了。
聞九淵輕笑,不信:
“是嗎?我還以為……你喜歡我長得好。”
棠溪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你不介意被這樣評價嗎?我以為對你來說,皮囊是最不值一提的。”
聞九淵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正經。
正經到,他的氣勢勝過了皮囊,長得好看什么的都是其次。
別人在人群里看到他時,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他巍峨如山岳的氣場。
聞九淵安靜了兩秒:
“但是對你有用,不是嗎?”
棠溪不得不承認,這是對的。
不過他們的話題到底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
“唔,我有點困了,還是睡覺吧。”
她作勢要閉上眼睛。
聞九淵圈住她的手腕,壓過頭頂。
冷不丁問道:
“晚上的果酒,好喝嗎?”
棠溪抬了下手,沒掙脫。
她感覺到危險氣息的逼近,下意識答:
“好、好喝的。”
聞九淵垂首,貼得很近。
“是嗎?我嘗嘗。”
“……唔!”
“舌頭伸出來,乖。”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