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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
陸彥懊惱地想。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多瞞些時間。
至少可以等到他和棠如月的關系有進展。
……是他太焦急、太倉促了。
陸彥的目光掃過棠溪眉眼。
看她像是警惕的小獸,用單薄而脆弱的身軀,試圖保護自己的媽媽。
哪怕現在棠溪的眼神充滿了警告和進攻型,其實在陸彥眼里,都沒什么殺傷力。
他見識過更多兇殘的眼神,恨不得對他剝皮拆骨的那種。
跟那些比起來,棠溪的眼神堪稱溫和了。
但他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一跳。
態度迅速軟化,連語氣都卑微:
“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氣大傷身體。”
既然溪溪不高興,那他……他會守好這個距離。
陸彥落寞地垂著眼睛。
之后,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等棠如月鼓搗完冰箱出來,環顧一周:
“咦?陸彥人呢?”
棠溪注意到棠如月對陸彥的稱呼變了。
看來她不在的短短時間里,她這位二叔付出了不少啊。
“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棠溪隨便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隨后便笑嘻嘻地上前抱著棠如月的手臂,
“媽媽,你怎么只顧著關心別人,都不管我啊?”
棠如月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梁:
“誰能不管你?我的小祖宗。”
棠溪眉眼蕩開笑:
“對了,關阿姨不在嗎?我剛才沒瞧見她。”
棠如月答:
“她出門買東西去了,怎么,你找她有事啊。”
棠溪故作神秘:
“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她!”
棠如月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跟著就把陸彥拋在腦后。
不久后,買了東西的關素心回來,棠溪跑過去給她說了入職京大的事情。
關素心不由得發愣,似乎沒想到這件事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她以為又要受些磨難和波折,甚至極大可能不會成。
畢竟在過去的歲月里,這樣的情況時常發生。
以至于她對好運這種事情沒有半分期待。
可是,自從棠溪出現在她的人生里,那些厄運便離她遠去。
多年來的心結解了、入職了她夢寐以求的大學、論文被全世界看到……
關素心不由得紅了眼眶,緊緊抓著棠溪的手:
“溪溪,遇到你,是我后半輩子最大的幸運!”
棠溪也反手抓住她:
“關阿姨,你也是我的幸運!”
兩人默默對視,看得棠如月都有些吃味兒了。
棠如月趕緊擠進來:
“既然這樣,咱們晚上大吃一頓慶祝吧!”
吃,是華國人的執念。
不高興了吃一頓,高興了也吃一頓;遇到禍事吃一頓,遇到好事也吃一頓。
興致上來了,最好還要佐點小酒!
比如……
“也是湊巧了,我今天路過泰福樓,看到他家前些天重新開業了,還是以前的大廚,味道跟我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們家釀的果子酒,味道特別好,一點兒都沒有澀味!原本我想買回來,過兩天慶祝咱們論文發表的事情,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關素心捧出用青瓷小壺裝著的果酒。
雖然蓋著蓋子,但棠溪依稀聞到了里面飄出來的香甜氣息。
“好像是甜的?”
棠溪鼻翼動了動。
棠如月笑她:
“酒就是酒,怎么會是甜的?”
關素心卻說:
“泰福樓的果子酒還真是甜的,據說是好幾種糖分很高的水果釀出來的,味道很獨特呢!不信你們待會兒嘗嘗?”
棠如月當然想嘗:
“……溪溪就算了,她還小呢。”
棠溪露出微笑:
“媽媽,你是忘記我已經結婚了嗎?”
都結婚了,還小?
棠如月一臉正色:
“就算你當老太太了,在我這里也是小孩兒!”
棠溪被哄得樂不可支,心里甜滋滋的。
但這不妨礙她想嘗嘗被關素心吹上天的果子酒味道。
她豎起三根手指給棠如月保證,說自己絕對點到即止,一口都不會多喝!
棠如月實在拗不過她:
“好啦,知道了。你記住就嘗嘗味道,千萬不要多喝哦!”
棠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嗯嗯嗯!”
此時棠溪對果子酒的好奇心,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巔峰!
直到見棠如月進廚房準備做菜,她才反應過來,趕緊跟進去打下手。
關素心見狀,洗了手一起幫忙。
在三人的齊心協力之下,一桌豐盛的晚餐很快就完成。
棠如月讓棠溪把林暢叫進來一起吃飯,四個女人剛好圍了一桌。
心情頗好的棠溪放眼掃過。
忽然,她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
“來,嘗嘗這酒的味道。”
關素心終于打開了那壺神秘的果子酒,親自給棠如月和棠溪母女倒酒。
棠溪立刻把腦中的困惑拋在腦后,忙不迭要接過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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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是她的年齡最小,倒酒這種事理應放著她來。
關素心避開她的手:
“不,還是我來。你不要跟我搶。”
她表情特別認真,棠溪哪里還敢爭?
只好雙手捧著酒杯,直勾勾地看著酒液傾入白瓷杯中。
這酒液也是特別,是種清透的琥珀色。
那顏色被白瓷杯底襯得,好似書里寫的玉露瓊漿。
棠溪放到鼻前輕嗅兩下,淡淡酒香鉆進鼻腔里,好像喉嚨里也漫開一股果子的甜香味兒。
“好聞!”
棠溪有些被驚艷到了。
關素心笑道:
“等會兒嘗了味道,你會更滿意!”
她又提著酒壺,要給林暢倒。
林暢急忙抬手蓋住:
“我吃菜就行了,任務在身。”
關素心知曉林暢身份不一樣,便沒有強求,收了手。
“那行,正好留個人來照顧我們。”
關素心最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至于林暢,她干脆端了杯白水。
伴隨著笑聲,四只白瓷杯子清脆愉悅地碰在一起。
“干杯!”
高高興興喊完,棠如月趕緊叮囑,
“溪溪,你就別干了!”
“……知道啦。”
因為棠如月的如臨大敵,棠溪抿酒的動作便謹慎極了。
她打小身體不好,酒這種東西,身邊沒人敢讓她碰。
沒怎么喝過,酒量肯定算不上好。
所以這第一口,棠溪喝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