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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被一股大力從車廂里拖出來的時候,其實是有意識的。
他知道是剛才在衛生院遇到的那個神經病追上來了。
他還迷迷糊糊聽見,對方在詢問棠溪是否需要報警,語氣不像認識的樣子……
該死!
既然不認識,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刀哥連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試圖睜開眼睛聽到更多,可是腦子一陣陣眩暈,胸口也堵得厲害。
掙扎了許久,他終于爬著坐起來,隨后立馬就嘔了出來。
“臟死了。”
一個冷冰冰的熟悉聲音落入耳里。
刀哥惶恐地睜大眼睛:
“鷹隼!”
‘鷹隼’不是名稱,而是一種代號。
通常來說,這樣的代號象征著兇狠、殘忍。
與刀哥聯絡的這個上線,毫無疑問完美地契合這些形容詞。
饒是刀哥與弟弟多年來也算是刀尖舔血、生死一線了,卻依然忌憚于鷹隼這個聯絡人,每次見到他,便覺得膽寒無比。
刀哥慌張地爬起來,連身體的不舒服都忽略了:
“您怎么來了!”
不遠處站著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外貌平凡,身形還有些微胖。
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氣質斯文儒雅,臉上隨時掛著笑,像是那種脾氣很好的教書老師。
這樣的人,可能出現在繁華街頭,可能出現在書香味濃厚的校園,卻唯獨難以把他和高級特務之類的身份聯想起來。
“小刀啊,你的任務完成得怎么樣啊?”
鷹隼笑瞇瞇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刀哥卻是渾身戰栗,恨不得直接跪下:
“對……對不起!”
子彈射進距離刀哥腳尖僅有一厘米的位置。
手槍因為加了消音器,聲音小而沉悶。
卻如同重重一槍,落在刀哥的心臟上。
刀哥砰地跪下,沒敢說話。
鷹隼的笑容紋絲不動:
“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對不起,因為說對不起,就代表辦事不力。小刀,如果不是你親自接觸了那個女人,我不會留你一命,懂嗎?”
刀哥忙不迭點頭,全程腦袋都不敢抬。
忽然,旁邊躺著紋絲不動的呂浩,發出了悶哼聲。
刀哥心里一驚,剛要轉頭……
子彈擦著他的頭發飛過,準確命中了呂浩的心臟!
呂浩都沒來得及清醒,就被一顆子彈送上了西天。
濃烈的血腥味在身邊彌漫,刀哥戰戰兢兢。
鷹隼這才慢條斯理地擦起了槍:
“廢物沒有了利用價值,還留著做什么?”
刀哥沉默了會兒,才答:
“他說是還知道一些機密……”
鷹隼噗嗤笑了:
“這話你也信?一個小小的實習研究員,能知道什么秘密?看他傷得挺重的,我發發善心,幫他提前結束痛苦,這樣不好嗎?”
刀哥想到自己之前承諾呂浩,說是只要幫忙抓到棠溪,就保證他能夠活下來。
他本來不是食言的人,可是有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好。”
他艱難地說道。
鷹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能走路吧?”
“能。”
刀哥應得很果斷。
他其實身上疼得厲害。
但他懷疑自己要是敢搖頭,鷹隼會同樣用一顆子彈送他上路。
還美名其曰,以后都不用走了。
這就是鷹隼能做出的事。
果然。
鷹隼滿意地笑了。
“走吧,小刀,把我們的客人請回來。這次任務絕對不能失敗,知道嗎?上頭的人說了,那個女人參與了非常機密的軍方項目,保密程度比我們想象中的更高!這樣優秀的天才,我們不能放任她在華國成長!如果抓不到她……就殺了她!”
刀哥連連應是。
棠溪腳步微頓。
她下意識回過頭,好像聞到了風里飄來的血腥味。
與她并肩同行的陸彥卻誤會了她的動作:
“走不動了嗎?來,到我背上來。”
棠溪本就病著,身體虛弱之下,體力的確不算好。
這會兒她的小腿已經開始疲憊酸脹,全靠著驚人的意志力堅持下來。
但她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下,便想要搖頭拒絕……
“繼續耽擱,只會拖延我們的速度。”
陸彥很是認真地說。
棠溪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有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從知道陸彥不是爸爸,心里就忍不住開始別扭。
好像不僅僅是失望,還有一點別的東西。
這讓她越發想要和陸彥劃清界限。
可是,人家說得也沒錯。
現在不是可以耽擱的時候。
“……那就麻煩你了。”
棠溪有些生疏地爬上了陸彥的背。
陸彥怕她擔心,還特意解釋:
“放心,我每天堅持鍛煉,從來沒有落下,所以絕對不會摔到你!”
‘放心吧!爸爸不會摔到你的!’
模糊的、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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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抿了抿唇,很輕地嗯了聲。
陸彥背上了棠溪,開始穩步前行。
而龍叔走在最前,負責探路和開路。
龍叔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作為超級雇傭兵,擁有非常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和反偵察能力。
中途有幾次,他們都差點兒被身后的人追上,全靠著龍叔的敏銳嗅覺,躲過了危險。
這場追擊和反追擊,持續了整整半夜。
直到天蒙蒙亮,危機才逐漸削弱。
龍叔果斷道:
“我們要盡快離開這片山。”
他們人少。
要是長久在這片山林里追蹤對峙,肯定比不過對方。
所以龍叔覺得,倒不如去往人口稠密的地方,比在荒無人煙的山林,更能讓人忌憚!
到時候他們的人少,行動起來也靈活,反而會成為優勢!
陸彥點點頭:
“按你的判斷來。”
這句話,幾乎是把性命交予給對方。
龍叔深知話里的分量,鄭重地點點頭。
棠溪也適時開口:
“我相信你們。”
雖然不知道陸彥為什么要幫助自己。
但如果不是他們,她或許早就被那行人抓住,連命都沒了。
所以,她絕對地信任他們,沒有半分動搖。
陸彥有些觸動。
他像是承諾,又像是祈愿:
“我們不會有事的。”
飛鳥振翅。
越過重重群山。
跨過壯麗的山河,抵達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