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說,老烏龜的提議讓人心動。
但這里還有一個問題。
就像她曾經擁有的空間異能一樣。
說失去就失去。
空間里的好東西不計其數。
現在卻一樣都沒有了。
陸喬歌不再去想這事,其實只要自己有個房子,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陸喬歌將鐵桶里的魚蝦一分為二。
裝在另一個小鐵桶里隨后放在車把上。
剛要走的時候,孟霞喊住了陸喬歌,和她說:“剛才你單位那個叫邵樂的去解決孫大娘家的糾紛,解決完之后,還看你來著,知道你不在家,門也沒進就走了。”
陸喬歌隨口問道:“孫大娘家什么糾紛呢?”
孟霞說道:“我也是剛知道,你孫大娘家的鄰居,就那個叫張柱良的,他是二車間的鉗工,他昨天將你孫大娘家的大黑狗給打死了,說是大黑狗將他家閨女給咬了。
你孫大娘不承認,說不可能,他家大黑狗又乖又聽話,怎么可能咬人呢,這不就告到街道辦嗎,說是街道辦給調解,讓張柱良賠了孫大娘三塊錢。這事兒就算了了。”
陸喬歌皺了一下眉頭。
別看孫大娘家也在這一片平房住。
但她家是占了兩戶的。
而且收拾的很規整漂亮,不亞于干部們住的樓房。
她家的院子有陸家三個院子大。
不單是有一塊小菜園子,孫老大還養了一條大黑狗。
孫家和老徐家差不多,家庭成員不是干部就是工人,孫大娘早年辦的病退,工資不高月月都有,還能糊紙盒賺零花。
家里只有一個上幼兒園的小孫子吃閑飯。
張柱良家……陸喬歌也清楚。
他的父親腦梗癱瘓在床,他的母親,按照后世的說法應該是阿爾茨海默病。
她現在已經不記得她的丈夫她的兒子兒媳,以及兩個孫女。
張柱良的父親和母親都不是工人,自然也沒有退休工資。
家里只有張柱良和他的妻子上班。
陸喬歌認識張柱良,這人總是皺著眉頭,不到四十歲,腰都是佝僂著的。
家里沒有病人,是不知道有兩個這樣的病人,好人都能被折磨死。
孟霞在那里嘆息的說:“雖然張家挺困難的。可是他真的在你孫大娘面前將那條大黑狗給打死了,而且還有人看到,當時嚇得你孫大娘差點沒昏過去。
可是呢,大黑狗咬他家閨女卻沒人看到,說起來也是可憐,那孩子被咬的挺厲害的,胳膊大腿都是傷。
但這也沒用啊,沒人看到也沒有證據,張柱良就將人家狗打死了,你孫大娘肯定生氣。
她說張柱良家的閨女不定被誰家的狗給咬了,然后賴在她家身上,不就是看她家條件好想要訛點錢花嗎?
她說她也沒多要,三塊錢,就是想給她家大黑狗一個公道,那狗是從小養到大的可有感情了。”
這個陸喬歌倒是能理解。
自小養大的狗被人打死了,還在眼前,那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所以鬧到了街道辦去。
邵樂來是調解的,能不能等下個月開工資再給。
也不知道調解好了沒有。
陸喬歌暫時沒喊她的小動物們,假如是大黑狗咬的,可動物能作證嗎?
如果是其他人家的狗咬的,同樣也需要證據。
孟霞說:“張家也挺難,按理說我該去看看,可是你孫大娘對咱家一直挺好,沒錢沒糧的時候,都是她借給我,我要是去看那丫頭,你孫大娘肯定不高興,唉,我也不知道咋整。”
陸喬歌:“我去吧,我給丫丫拿兩瓶罐頭。”
陸喬歌是從房后的胡同走的,過了胡同就是大馬路。
胡同的路不大好走,有力氣有速度也沒用,坑坑洼洼的,自行車都直蹦跶,騎上去能穩當才見鬼呢。
陸喬歌只好推著走,一直推到了孫家和張家的胡同。
沒等走近呢,就聽到孫老大罵道:“姓張的你是不是窮瘋了,訛人訛到我家來了,我告訴你,馬上賠給我三元錢,還有,你得給我家的狗賠禮道歉,說你冤枉了它,嗚嗚嗚,我的大黑啊,你死的好慘啊……”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不過不單是看熱鬧,也有人跟著勸說。
“小張啊,雖然說那不過是一條狗,可也是從小養到大有感情的。你這說打死就給打死了,咋的也應該給主人家道個歉呢。”
“不過是一條狗,賠錢就拉倒唄,還道歉?咋的,還要在墳前給狗磕三個頭啊?”
“老劉,你這不是挑事嗎?我是那個意思嗎?你看那孫老大哭的。”
有人就小聲的說:“孫老大真有意思哈,再有感情也不至于哭啊,再重新養一個不就好了?”
“我就不喜歡貓狗這些玩意,我也不知道怎么還能有感情真是不理解。”
“對呀,大家伙都忘了73年的打狗運動嗎?狗這玩意就不能養。它是對你主人忠誠,可是對別人來講,就是個野獸,說咬就咬,要我看,咱們軍工廠應該組織一次打狗運動。”
“我覺得行,這才幾年啊,平房區這邊又這么多的狗了,然后養狗的還不栓著,可不是想咬人就咬人嗎?”
“孫老大,你別哭了,都是一個單位的,不至于鬧成這樣啊。”
還有人喊道:“我家狗下個月就下崽子,到時候我給你抱兩個來啊,你想怎么養就怎么養,真是的,這點事至于嗎?”
反正說什么的都有。
陸喬歌將車子靠邊停好。
兩瓶罐頭放在網兜里,陸喬歌拎著站在路邊,不過她看的卻是張柱良家。
張柱良和他的妻子都在院子里。
張家和孫家隔著一道籬笆墻,有一米多高。
現在住的平房沒有高墻大院,就陸家的左鄰右舍也都是一米多高的圍墻。
手一撐就能蹦過去。
街道辦處理的也沒問題,沒證據打死了狗,賠對方三塊錢,在很多人看來,還是很公平的。
也是警告,以后遇到這樣的事兒,不能說動手就動手。
不過是三塊錢,軍工廠的工人哪家拿不出三塊錢?
陸家也困難過,但要拿三塊錢,也能拿得出來,實在沒有可以去借,下個月開工資再還就是了。
于是一言不發的張家就沒多少人幫著說話。
甚至也沒人問問孩子被咬的怎么樣。
但這其實也正常。
現在的孩子都是散養,被狗咬了就咬了,也很少有人去打防疫針。
而且現在也沒普及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