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喬歌的承諾,這些生靈都當真了。
它們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也沒去想陸喬歌說的話萬一不能兌現怎么辦?
大狗魚和陸喬歌說:我會陸續的將能撈出來的給你撈出來,有兩個鐵箱子都生銹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陸喬歌:“不著急。”
大狗魚說:其實已經沖走了一些,也不知道沖去了哪里,所以還是應該著急一下的。
陸喬歌溫柔的說:“那就辛苦你了。”
但同時還叮囑它們:“即便這樣,還是以安全為主,不要被人發現你們在做什么,畢竟這一片水域距離居民區很近,時常有人來,還有個漁業公司副經理虎視眈眈,萬一被他看出異常來,說不得有什么大麻煩,比如他干脆給上面打報告,說這里有沉船和寶貝,有關部門肯定會來打撈,到那時你們就不安全了。”
說是這樣說,但陸喬歌覺得不到最后一刻,這個漁業公司副經理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要在他說出來之前處理好。
大狗魚說:很快還會有幾場大暴雨,哪怕我用石頭壓住了,可散落的珠寶可能還會被沖走,在這之前,我們幾個將東西都給你撈出來。
湖邊的水域有些淺,狗魚活動起來覺得不大舒服,不過還是說貍花貓:你個小貓崽,要乖乖的做事,不要惦記我的肉,你的牙齒還沒那么鋒利。
花花炸毛了。
在石頭上蹦來蹦去,它雖然在晚上也能活動自如,但這不包括水邊。
雖然它愛吃魚,可卻很討厭水。
只能無能的干嚎。
陸喬歌按住了花花的腦袋,走到了水邊,看到漆黑的水面一條碩大的狗魚,她伸出手,放在了狗魚的腦袋上。
狗魚也是知道陸喬歌的能力的,它早就想體驗一下了。
如今體驗到了,感覺太舒適了,尤其是它這么大的體量,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令它暖洋洋的能量從頭頂傳來,爾后傳遍全身。
大狗魚不游了,就乖乖的趴在岸邊,半邊魚頭在水里,另一半魚頭在水上。
陸喬歌低聲說:“那就辛苦你了,記得注意安全。”
說完她也松開了手,決定以后晚上沒事可以來看看。
不過她還有一件事要問老烏龜:“湖底除了白水竹,還有其他比較神奇的藥草嗎?”
老烏龜慢悠悠的:有啊,不過你家小四用不上。
“那有沒有能讓神志不清的人恢復神志的藥草?”
老烏龜眼睛轉啊轉,依然不急不慌:你說的是不是科研所的顧工?
“你也知道他啊?”
我當然知道,科研所出事的時候我就聽說了,沒有的,這方面的藥草哪里能有,白水竹類似于陸地上的野人參,但卻比野人參溫和,藥性在水里也被中和,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講,就是養人滋補,可卻不能用來治療疾病。
陸喬歌也沒覺得失望,畢竟這才是情理之中。她當初就感覺白水竹有類似陸地上野人參的性能。
陸喬歌拎著木匣子在黑夜中穿行,貍花貓跟著陸喬歌,也沒覺得小主人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小主人都能聽懂它們說話了,速度快點怎么了?
回了家的陸喬歌將東西放好,毫無心理負擔的睡去。
而林老幾乎是一夜難眠。
可雖然神色不好,但是精神頭卻很是不錯。
接他們的車進了軍工廠。
他們直接去的廠區,甄董事長和甄曦也一起來了。
林老已經恢復了平靜,除了看著又瘦了一些,沒什么異常。
胡主任接到了電話,通知檢查團的幾個人會去看一下食品廠。
據說是對街道辦的企業很感興趣。
順便參觀一下。
幸虧喬歌提前告訴了他,要不然他得一肚子疑惑。
沒開業的街道辦食品廠,真的不值得他們來看一眼。
而此時的陸喬歌和工人們等在這里。
一個個的腰板筆直,斗志昂揚且又有些緊張的等著領導蒞臨。
林老終于來了,在看到常安那一刻,他雖然極力隱忍著,可是內心卻在瘋狂的流淚。
這種感覺沒錯,這小伙子就是自己的小兒子。
肯定是的,尤其是他看了貼在辦公室墻上健康證上的血型之后。
這孩子和他一個血型,這又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而一起來的林峻峰心里也是驚濤駭浪。
這個叫常安的工人真的和父親很相似。
兩個人站在一起,說他們是父子,沒人不相信。
反倒是自己,像母親比較多一些。
林峻峰畢竟是副廠長,他很快鎮定下來,而周莉和常安一無所知。
胡主任也在這里,林老和他說:“廠子雖小,卻很有章法,不錯不錯。”
胡主任呵呵一笑:“也是為了解決待業青年和返城青年的問題。”
陸喬歌就沒說話了。只是陪同就好。
可是,呆的時間越長,林老越是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去看常安。
而常安,那么敏感的一個人,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是和周莉站在一起的,他終于去看林老,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眼,心里就好像被什么給撞擊了一下。
正常來講,就是看到和自己長相相似之人的本能反應。
但林峻峰卻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也是有私心的。
如果是也就罷了,如果不是,但卻被這個啞巴知道點啥,萬一找自己要好處咋辦?
比如幫他安排正式工作,給他分房子。
不知道為什么,現場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詭異。
老胡反應快,拉住了林老,陸喬歌不動聲色的擋住了林家父子的視線。
也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一人,陸喬歌回頭看了一眼,這不是甄曦嗎?
他怎么來了?
按照道理,這時候他應該和甄董事長在一起的。
老胡也不認識甄曦,可看到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還是一下子猜出來這是誰。
甄曦是和郝廠長的秘書一起來的。
甄曦很是自若的朝他們走過來,隨后站在眾人的面前,笑瞇瞇的打招呼:“你們好!”
這獨特的慵懶音調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
也包括驚疑不定的常安。
但其實大家沒多震驚,畢竟軍工廠的工人們來自五湖四海,什么口音都有。
也包括南城港城的。
讓人驚訝的是他的裝束。
他穿著一件剪裁考究的米色亞麻西裝,內搭淺藍色絲質襯衫,領口隨意的敞開著,露出精致的鎖骨。
修長的雙腿包裹在熨燙筆挺的白色西褲中,一雙棕色的皮鞋纖塵不染,與衣著簡樸的工人們和簡陋的場地形成鮮明對比。
烏黑微卷的短發下是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俊臉。
還沒人看過這樣穿著的年輕人。
一時間氣氛又變得靜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