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在一輛馬車上找到了被藏在籮筐里的趙秀波。
此時的趙秀波還處在昏迷中,頭發果然被剃沒了,漂亮的花裙子被換成了補著補丁的男孩穿的破衣服。
漂亮的小臉被用泥巴抹的臟兮兮的,偽裝的很好,絕對和那個五官精致穿著花裙子的漂亮小姑娘聯系不到一起去。
被按壓在泥地上的三姑婆還喊呢:“你們干什么,要帶我孫子去哪兒,你們是誰,快放開我……”
孫琴爬上馬車,抱住了昏沉沉的女兒嚎啕大哭,隨后她抱著孩子來到了三姑婆的面前,一巴掌打過去:“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這個老太太她是認識的,因為她經常來家里和趙老太說話。
三姑婆這才看到是孫琴,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這回全完了。
天呢,偽裝的這么好,他們是怎么發現的?
趕車的是她的同伙,看情勢不妙,撒腿就要跑。
被秦恒之反手給扣住,也就在這時,一隊騎著軍用摩托車的士兵風馳電掣的開過來。
將孫琴和趙秀波送去了職工醫院,陸喬歌馬不停蹄的去了街道辦。
今天的事兒有點大,得先和胡主任還有黃副主任匯報一下。
走到大門口,正好遇到了剛走出來的劉師傅和李英。
陸喬歌突然說:“小邵,三姑婆落網了,說不得還能問出不少東西來呢。”
邵樂不明所以,可還是順著陸喬歌的話說:“是啊,她一看就是老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拐賣咱們軍工大院的子弟,簡直就是老鼠屎。”
陸喬歌心里想,這樣的人,連老鼠屎都不如。
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劉師傅和李英。
李英是沒有任何防備的聽到了三姑婆三個字。
她心里一慌,一個沒站穩,竟然差點摔倒在地。
劉師傅也突然焦躁不安起來。
他也不走了,狐疑的看著陸喬歌和邵樂。
“你們剛才說什么三姑婆,是鐵子的媽嗎?”
三姑婆可以有很多,可軍工廠的三姑婆不多,兒子叫鐵子的只有一個。
陸喬歌也停下腳步,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笑盈盈的問劉師傅:“你們想起來是誰抱走你的大女兒嗎?”
李英臉色變了又變,感覺聲音都不穩了,她拉起了劉師傅,倉促的說道:“走吧,都中午了,咱閨女兒子都餓了。”
一說到這個,劉師傅不吭聲了。
可他還是邊走邊說:“我怎么記得當年抱養劉霞的那對夫妻是三姑婆給介紹的呢?”
李英氣急敗壞的道:“閉嘴吧你,你是剛才被問的腦子都糊涂了吧,什么三姑婆四姑婆的統統都不認識!”
邵樂去看陸喬歌。
他都不知道陸喬歌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出了城之后,她的分析和秦代表的竟然差不多。
竟然都覺得拐子會去城外的養豬場。
至于為什么,那兩人都不給他解釋。
但其實也沒時間去解釋。
只能等著完事之后和陸喬歌請教了。
陸喬歌和胡主任匯報了剛才這兩個多小時驚心動魄的工作經歷。
胡主任剛才已經接到廠部電話了。
他嚴肅的道:“我們去廠部開會,廠領導對這件事很重視,三姑婆已經交代了,她說孩子是段小香先找的她,然后趙老太也同意了,以一百五十元的價格將趙秀波賣給了西北跑馬溝一戶人家做童養媳,對方出了三百元。”
也就說,三姑婆和另一個同伙賺了一百五十元。
難怪自古到今人販子難以滅絕,這里面的利潤的確是太高了。
胡主任憤怒的道:“實在是太令人發指了,這樣的事情竟然出現在我們軍工廠,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陸喬歌也很憤怒:“胡主任,這件事不能輕拿輕放,我建議做成典型,要讓那些看不起女孩子卻又美滋滋的數著賣女孩得來的錢的人深刻的意識到,這是犯法的是不被法律允許的。”
黃副主任一拍桌子:“好,就該做成典型,全廠通報!”
胡主任:“這事喬歌你和邵樂負責,我們先去廠部食堂吃飯,吃完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邵樂很聰明,半路上就跟胡主任匯報了一下在門口遇到劉師傅夫妻兩個的過程。
特意將他們兩個的對話說給胡主任聽。
胡主任若有所思的道:“這兩人裝模作樣的看記錄,看到最后,也沒確定哪個是去劉家抱養劉霞的夫妻,可這么一試探,說不得突破口就在三姑婆身上。”
在大食堂吃完了飯,就都去了會議室。
三姑婆和趙老太都被帶去了保衛科,派出所的李公安也在保衛科,這一次算是聯合辦案。
本就是特殊的單位,管制本就嚴,這些人敢在刀尖上跳舞,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都不用廠領導出面,三姑婆為了兒子鐵子和孫子,就都交代了。
主要是,她憑什么要替大家扛著?
甚至她恨起了找她出山的段小香,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勾起了她的念頭。
要不然,就這么回老家也比現在階下囚強啊。
趙慶臉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他怔怔的看著一同被帶到保衛科的母親和妻子。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母親和妻子竟然聯合三姑婆賣了他的女兒。
枕頭底下的錢就是賣女兒的錢。
他還跟著一起撒謊。
不由得想起了秦代表那聲威嚴的聲音。
那是給他機會。
可是他沒有抓住。
這一次,他是被這兩個女人給坑到了絕路上。
帶著恨意的眼眸看向了趙老太和段小香。
尤其是段小香,趙慶恨恨的對她吼道:“段小香,從我大哥去世之后,我趙慶哪里對不住你,讓你吃過一點苦受過一點累嗎,都沒有,你造謠陸師傅的事兒連累我被批評被降了工資,我可說過你什么,我當時求的不過是你好好的安安生生的,段小香,你愚蠢又惡毒,你是我的仇人嗎?”
趙老太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都怪我,都怪我,領導領導,你們要罰就罰我一個吧,這事兒我兒子不知道,都是我那個兒媳婦搞出來的。”
段小香眼底帶著恨意:“趙慶,怨只怨你遇到了我,我這人生來就是毒性,你跟孫琴生的孩子我就是看不順眼,只要她活著,我寢食難安,和你沒關系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是不對我起心思,我也不會嫁給你,我也不會坐在這里,你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