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晨光的神態和語氣,瞬間讓辛恒珂明白他誤會自己了。
辛恒珂連忙擺手:“尢老師別誤會,我可不是什么商業人士。”
“也沒商人那樣的談判手段。”
說著他起身伸出手:“尢晨光老師,咱們正式認識下。”
“在下姓辛名恒珂,陳鳴遠先生家的家庭醫生,蓉都中醫院特騁坐診大夫,蓉都中醫大學客座教授。”
身為一名中醫學知名大夫,辛恒珂看人的本領半點不比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商人差。
自然知道該怎么打消眼前年輕人的顧慮。
尢晨光見對方這么正式還如此客氣,也連忙起身伸出手,與對方的大手握在一起:“辛教授好,晚輩尢晨光。”
“蓉都育才中學高一(5)班班主任。”
“晚輩年輕,還沒見過什么世面,讓辛教授見笑了。”
“尢老師別謙虛,你能得喬同學認可,自是了不得的年輕人。”
辛恒珂笑道,“今日我能親自來給你們送請柬,也是得到喬安然小姐信任才有的機會。”
雙方都清楚,若今日不把話說明白,接下來的話就不太好溝通。
因此辛恒珂才會將自己的底細說個明白。
尢晨光聽著這話,一時不知如何接,只得直入主題:“晚輩年輕,也不懂什么彎彎繞。”
“辛教授有話請直說,晚輩定配合回答。”
“尢老師不必過謙。”
辛恒珂笑容真了幾分,“在下亦是個真爽人,此次前來,確實有件十分重要之事請教。”
尢晨光:“請教不敢當,您先問,晚輩看是否能解答。”
“請問尢老師,你們班包括你在內的同學,是否能聽到喬安然小姐沒說出口的話?”
確實非常直接,這話就這么被辛恒珂問了出來。
尢晨光聽到這問題,心里咯噔一聲:莫不是班上哪位同學將消息傳播出去了?
但面目卻強撐著沒表現出來,只滿臉錯愕的看向辛恒珂:“辛教授是不是說笑了?”
“誰有能力聽到別人沒說出口的話?”
“既然都沒說出口,晚輩又如何聽到?”
他我以為掩飾得很好的表情,在辛恒珂這種閱人無數的老中醫眼里,簡直破綻百出。
所以他也不管對方如何回答,直接按照自己的節奏道:“就在今天,我也聽到了我的命運。”
“按照喬安然小姐沒說出口的意思,我將于明日上午十點多被醫鬧者連扎八刀而死。”
尢晨光聞言,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還強撐著打哈哈:“辛……辛教授,您……您是不是工作太累,所以出現了幻聽?”
辛恒珂輕輕搖頭,神色凝重:“不,我非常清醒,也聽得清清楚楚,那絕非幻聽。”
尢晨光心驚的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完全無法想象,除了自己班上的人外,竟還有旁人能聽到喬同學的心聲。而且聽這意思,眼前這位醫術顯然十分了得醫大教授,明天就會因為某些事而被炮灰掉。
這,自己班上同學被炮灰,是因為主角光環過于強大,那這位醫大教授呢?
辛恒珂看著他,緩緩道:“我知道你們能聽到她沒說出口的聲音。”
“是因為我從喬小姐未說出口的話語里得知,你們全班都是炮灰,跟我一樣,早早丟掉性命。”
“我不太了解這是什么原理,所以只想像你確認下,我的觀察是否為真。”
“雖然你極力否認,但我還是知道,你們是真能聽到的。”
“由此可見,能聽到她那道聲音的人群,正是即將被炮灰掉的無名小角色。”
“在來到你家之前,我嘗試過向別人透露此事,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但現在跟你說此事,只要不提及那兩個字,便能輕松說出來。”
“足以證明,你與我一樣,都能聽到喬安然小姐沒說出口的相關內容。”
尢晨光沉默片刻,最終只得頷首:“不愧是辛教授,這么快便讓你找到一定規律。”
“我們自從喬安然同學加入班級當天,就全都能聽到那個聲音。”
“而且我們班上同學以及我都親自實踐過,喬同學那些沒說出來的內容全是真的。”
辛恒珂聞言,眼前一亮:“尢老師,可否與我詳細說說。”
尢晨光看在同是天下炮灰人的份上,詳細將自己班上同學以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辛恒珂聽著聽著,臉色變幻莫測。
“你是說,你們班真有同學若當時沒提前防備,就真的已經沒命了。”
“你自己也差點……”
“還有,即便躲過一劫,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他將內心的驚訝和震撼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最終道:“所以,如果我們已經打上炮灰標簽后,就逃不過早死唄。”
“你說你們也在尋找觸發對方冒出那些聲音的規律?”
“是的,只是此事過于匪夷所思,即便晚輩和班上同學想了許多辦法,也沒發現有何規律。”
尢晨光真誠道,“沒想到辛教授剛接觸喬同學,便能第一時間發現其中一項規律,就是炮灰之間可以相互溝通。”
“只要不說出那兩個字,便能輕松溝通,而且也只有炮灰才能聽到那些。”
辛恒珂若有所思頷首:“確實,當時聽到喬小姐那些沒說出來的內容時,我便暗中觀察了陳家及我學生的反應。”
“從他們的表情和問出的話,就證明他們完全聽不到喬安然小姐那些內容。”
“這個信息非常重要。”
尢晨光掏出手機,打開VX,“我得跟班上同學通個氣。”
“今后如果有喬同穿在場,又突然發現某人神態變化大,那必然與我們一樣,都是可能會被炮灰的小角色。”
辛恒珂抬手阻止了他:“尢老師,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你傳揚出去,畢竟這是喬小姐的秘密。”
“放心吧,除了同是炮灰的我們能相互溝通,跟旁人是半點都沒辦法提及的。”
尢晨光神情嚴肅道,“我曾嘗試著和我父母溝通此事,也沒辦法實現,我只得作罷。”
“而我們炮灰之間,也是需要相互幫助的,否則真被炮灰掉,那多不甘心啊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