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婚宴,讓周正華感到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看到高卿禾夫妻倆到處在和來賓們“嘖嘖嘖”、“我真是不好說”、“他們倆啊”,各種光明正大說些對他不明確但十分不利的言論,更是如鯁在喉!
席還沒開,周正華已經想要離開。
郝華萍拉住他,“你去哪兒?”
周正華瞥了眼不遠處的夫妻倆,“別人意思還不明確嗎?這里不歡迎我。”
郝華萍咬咬牙,她也感受到無數探究、鄙夷的目光,但她要是真的離開,不就證明她心虛嗎?
“你離婚了我們才在一起,又沒有法律規定不讓離婚的人談戀愛,他們這是有偏見有誤會,越是這樣越不能逃避,我們要用自己的態度讓他們知道,我們沒有任何錯。”
周正華聽到她這番話,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低聲道:“可眼睛和嘴巴長在別人自己身上,我們又不能沖上去把他們眼睛蒙起來,把嘴捂起來。”
“我何必要留在這里成為別人的消遣!”
郝華萍愕然,想提醒他今天來參加這場婚禮,不是真的來吃東西的,她們是為了自己前途過來的。
可沒有等她說出口,周正華已經受不了,摔筷子起身離開。
本來他就“萬眾矚目”,這一摔筷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過來。
周正華原本鎮定的腳步逐漸加快,到了距離大門的那最后幾步,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賓客們交頭接耳,與高卿禾坐得最近的顧家老太太和霍瑾瑜,都朝她看過來。
高卿禾攤了攤手,你們看吧,我就說這人人品有問題。
兩個人精老太太可不是在場那些容易受人蠱惑的賓客,能看不明白她這點小心思嗎?
顧老太太直接問:“卿禾丫頭,那人欺負過你?”
高卿禾:“沒啊,他欺負顧景舟,我給顧景舟出氣呢。”
隔壁桌的顧景舟唰一下瞪過來。
江抱海一把將人腦袋掰回去,給他夾菜,“多吃點、多吃點。”
顧老太太看著郝華萍那旁皇的模樣,只能輕輕嘆口氣。
再看給女兒夾菜的高卿禾,輕聲同霍瑾瑜講:“丫頭挺講義氣。”
霍瑾瑜就默默瞅一眼埋頭大口干飯的翁冶華,笑笑不說話。
不過經過今天,老太太心里算是掛上了郝華萍和周正華這兩個名字。
高卿禾也相信,今天在場賓客心里都多了這兩個名字。
除非郝偉明力保,要不然周正華最重要的這幾年里,很難洗白。
想到這,高卿禾抽空往大伯那桌看了一眼。
郝偉明面上似乎并沒有受到兩個年輕人的影響,畢竟滿桌子都是體面人,不會想故意得罪他,直接把事情舞到他面前,讓人下不來臺。
但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可以發現郝偉明嘴角的笑容有多么僵硬。
整場宴席,他都沒有看郝華萍一眼。
不過郝華萍中途就退場了,去追周正華了。
畢竟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擔心他迷路,也怕他覺得她不在乎他,不愛他。
叮!男主周正華對你的好感度30。當前好感度45/100!
警告宿主,不要再做傷害男主的事,請盡快獲得男主好感,提升好感度!
那可太好啦!
高卿禾抱起女兒就親了一口,端起飲料杯,起身朝今日的新人走去。
“大哥、大嫂,敬你們,我今天簡直太開心了!”
一口氣全干。
敬完就撤,來得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高卿松和會梨兩個人面面相覷,持續懵逼中。
婚禮順利進行,散場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客人們都走了,只剩下自家人。
因為離家不遠,大家便一塊兒步行回去。
年輕人們簇擁著高卿松和會梨說說笑笑,長輩們在后面看著他們。
街邊霓虹燈閃爍,馬路上車來車往,筆直的人行道上只有他們一家,新娘子的頭紗被風高高吹起,在幻夢般的霓虹燈光下飄蕩.
爸媽和弟弟都留在老宅休息,高卿禾一家三口深夜驅車回家。
婚禮結束了,工作繁忙又是同事的大哥大嫂,渡過美好的今夜,明天就要上班。
江抱海喝了半杯酒,和一秒鐘斷電的女兒靠在后座。
高卿禾獨自享受深夜空曠的省城街道,車窗大開,單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伸出窗外,感受自由的風。
明顯能感覺到空氣比白天冷了幾度,
在成功打了一個噴嚏后,高卿禾趕緊把車窗搖起來。
婆婆在客廳留了臺燈,一家三口不用在家里摸黑換鞋。
忙碌一天,也累了一天。
江抱海幫女兒擦干凈手和臉,又簡單收拾一下自己,先躺下了。
高卿禾突發奇想想泡澡,在浴缸里泡了半小時,舒服得差點睡著。
清晨,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雨。
冷空氣颼颼順著大敞開的窗往房間里灌。
高卿禾昨夜又是吹風感受自由,又是差點在浴缸睡著,隱約就感覺不太妙。
當她感到口干舌燥、四肢沉重,一邊感覺冷一邊身體狂冒汗時,人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
江抱海聽見哼唧聲,摸索著伸出手背感受老婆體溫,被手背上傳來的滾熱溫度驚醒。
高卿禾聽見老公在叫什么,還問了一堆問題。
她想回答,舌頭卻抬不起來,只能發出一點鼻音。
江抱海一看,這已經燒糊涂了!
趕緊沖出房間告訴母親,讓她照顧孩子,迅速把人送到醫院。
高卿禾感覺自己在路上顛簸,腦海里還有一個煩人的聲音催促她快點去做任務,去刷男主好感度。
一股無由來的怒氣涌上心頭,大罵:“滾你爹的狗系統!”
安靜的單人病房里突然一聲吼。
正在外面取藥的江抱海驚訝朝病房方向看去,醒啦?
趕緊拿了藥,一路小跑回到病房里。就看見高卿禾坐在病床上,一臉茫然的左看右看,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哪兒。
“還難受嗎?”
江抱海放下藥,伸手摸她額頭,不燙了,但一腦門汗水。
轉身又去倒熱水沾濕帕子,把她臉上和背上的汗水都擦干。
高卿禾這才有點清醒過來,頭發亂糟糟,早上來得急,也沒有綁頭發。
“發圈。”
江抱海馬上把自己揣在兜里的絲綢大發圈遞到她伸出來的手上。
高卿禾單手把自己的頭發抓順,扎了個低馬尾,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
江抱海有點好笑的問:“清醒了?”
“嗯。”高卿禾懶洋洋的躺了回去,暗中觀察江抱海的表情。
他應該沒聽見她吼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