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家受傷員工慰問,江抱海自己去了。
高卿禾想起之前答應給江抱海找法務的事,睡到自然醒后,坐在床頭思索自己的人脈。
現在人材緊缺,還不是大學生遍地走的時代。
想找個靠譜的法務真不容易。
要么鋪天蓋地發廣告等人才自己上門。
要么就只能發動朋友圈幫忙推薦。
在這個時代,后者顯然更靠譜,效率也更高。
高卿禾思來想去,能幫自己完成這件事的人脈。
似乎、好像只有陸高鳴符合條件。
又要麻煩陸廠長,饒是厚臉皮的高卿禾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還沒等她這邊想好理由,陸高鳴的橄欖枝就先拋了過來。
“小禾?”
婆婆在門外很小聲的喊了一下。
高卿禾已經醒了,問她什么事。
“有個電話,說找你的。”
“誰啊?”高卿禾披了件衣服,打開房門。
江母指指還沒掛的電話,搖了搖頭,她忘了問了。
高卿禾示意她忙去,兩大步走到電話機前,拿起電話。
她剛喂一聲,對面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高卿禾心想,簡直是天助我也。
什么叫想瞌睡就來枕頭?這就是!
陸高鳴說:“時間定在明天下午五點,東方大酒店,你方便自己過來嗎?不方便我提前讓人過來接你。”
“凱迪拉克嗎?”高卿禾期待問。
“嘟——”一聲,電話被掛了。
高卿禾遺憾聳肩,“開個玩笑嘛。”
江母探頭探腦的好奇問:“誰找你啊?”
幸好聽聲音是個女的,要不然江母一顆心得高高吊起來。
雖然一開始她嫌棄高卿禾懶,每天在家不是吃就是睡。
但這也有一點好,老老實實待家里不亂搞男女關系,她放心。
畢竟頂著這么一張妖艷漂亮的臉,出門肯定容易招桃花。
想到兒子頭頂一片綠的畫面,江母就忍不住狠狠打個寒顫。
看高卿禾接完電話那么高興,江母暗忍不住偷偷摸摸試探。
“我聽聲音是個女的啊?你朋友嗎?”
“約了明天去哪兒啊?我怎么聽見什么大酒店的?這么冷的天這是要去干嘛?”
“前三月最要緊,你得多休息”
高卿禾抬起手,打斷了婆婆。
她指尖點了點電話機,“扣子廠的廠長陸高鳴,年紀比您大點,我們是合作伙伴,那是我老姐姐。”
“明天她要談一筆生意,對方是從英國來的,她身邊沒人會英語,想讓我過去幫幫忙。”
江母吃驚:“你還會講英語?”
高卿禾一笑,“會一點,自學的。”
她回房換了身厚的衣服,江母等在門外,見人出來,又問:
“你會談生意?還能跟老外談?”
高卿禾走到廚房,灶上蒸著一屜包子,江母學著人家包的,造型粗糙,但味道很香。
高卿禾自己拿了一個,熱騰騰咬一口,燙得吸氣。
江母習慣成自然,把牛奶打開遞給她。
高卿禾一口奶喝下去,在小方桌前坐下,對滿眼好奇的婆婆驕傲的抬了抬下巴,說:
“知道我賺的第一桶金是怎么來的嗎?”
江母搖頭,她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她這懶兒媳婦什么時候去賺錢了?
哦,想起來了,縣城有一棟房子,還給老家建新房,跟她弟弟一起合伙開了家服裝店,小玉說生意還挺不錯。
見高卿禾視線落到自己手腕,江母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把露出來的里衣袖子蓋住。
很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
她今天穿了一身羊毛保暖衣,是高卿禾從弟弟店里拿來的。
當時江母說:不要不要,你拿回去給親家母穿。
高卿禾當然沒聽她的,衣服扔到她房間床上就走。
江母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就穿上了。
還怪暖和的,質量摸著也好。
高卿禾生怕不尷尬,直接問:“這保暖衣好穿吧?比你那硬邦邦的紗衣貼膚多了,有好的不穿非穿不好的,何必對自己這么苛刻。”
她又去拿了個包子,邊啃邊說:“人活著就這短短幾十年,說不定哪天出個門就被車撞死了,工作著工作著就突然猝死了,不趁活著的時候享受,那這人生有什么意思。”
話說回來。
高卿禾繼續把自己當初怎么去南邊展銷會,又怎么把客戶給陸高鳴領過來的光榮事跡同婆婆顯擺了一番。
都不需要高卿禾夸大,她只是實事求是的講述這件事,對江母這個大半輩子沒走出過縣城的人來說,就已經足夠震撼。
這事對江母沖擊力不小。
第二天,高卿禾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利落,拿著包準備出發去縣城時。
昨天還對她疑神疑鬼的江母,跟著送到門口,憋了半天,說:
“你別喝酒。”
高卿禾忍不住笑了,嗯的點點頭:“我知道。”
江母:“晚上讓小海去接你。”
高卿禾再次點頭,揮揮手,上了陸高鳴給自己叫過來的車。
錢巧蘭從院里探出頭,“小海她媽!”
江母轉身看過去,錢巧蘭指指駛出去的車子,興奮的問:
“小海媳婦去哪兒啊?怎么還喝酒又晚上的?干什么去的你都不問問?”
見江母一臉的困惑表情,錢巧蘭怕她聽不清楚,從墻頭下來,繞到大門小跑到江母面前,壓低聲音說:
“現在城里男男女女的亂得很,你兒媳婦長得這么漂亮,你就放心她這么出去啊?”
江母解釋:“小禾是去談生意的,小海也知道。”
“你傻呀!”錢巧蘭剜了江母一眼,一副你簡直傻透了的表情。
“你家小海賺這么多錢,還用得著她出去談生意?”
“你不會真信她能賺錢吧?像她們這個年紀會干什么?”
如果是前兩天聽見這話,江母心里一定打鼓。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親口聽到兒媳婦說了她的經歷。
江母一本正經,“小禾她會講外語,所以人家找她幫忙。”
“看不出來這孩子還挺厲害的。”江母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得意。
錢巧蘭狠狠一噎。
她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提醒,結果人家一句沒聽進去不說,還在她面前炫耀起來了?
“行,是我多嘴了,就不該好心管你的事,回頭你自己后悔去吧!”
錢巧蘭氣鼓鼓的走了。
江母一頭霧水,怎么就生氣了?
根本沒想到人家是挑撥不成,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