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卿禾洗完澡吹干頭發,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還不到七點鐘,江母就聽見隔壁有動靜傳來。
這段時間天陰陰的,不下雨也不出太陽,江母也難得睡個懶覺,還沒起床。
反正她的懶兒媳婦不睡到十點以后不會起來,不著急做早飯。
但江母萬萬沒想,懶兒媳居然還有比自己早起這一天。
等江母穿好衣服從房間出來,高卿禾已經把大鐵門打開,啟動面包車準備出去。
江母忙問:“小禾你去哪兒啊?這大早上的,不吃早餐了嗎?”
高卿禾回:“去城里一趟,順便還車。”
說完,車子便駛了出去。
江母無奈的嘆口氣,跟到大門口看了一會兒,關門回屋。
只是這心里總覺得有點奇怪,懶兒媳太反常了。
高卿禾一路驅車到黃艷秋家,把面包車還給她,騎著自己的自行車進城。
正是歐陽燕去學校上課的時間,高卿禾騎著自行車與步行的她擦肩而過。
騎出去很遠,突然停下回頭看了歐陽燕一眼。
看的她的肚子。
剛兩個月還不顯懷。
但有種和普通女人不太一樣的感覺。
高卿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敢多想,直接騎到縣醫院。
把車鎖好,掛號。
一小時后,做完血檢和尿檢,醫生讓回家等報告,兩天后再來。
這兩天里,高卿禾什么都不想,在家還跟從前一樣。
但仔細觀察,會發現她不再打開冰箱找冰汽水喝。
江母想著,可能是知道凍牙了,每天早上燒好開水灌滿保溫壺,保證熱水充足。
周日這天,高卿禾又一大早出門去。
獨自一人來到縣醫院,領取了自己的報告單去見醫生。
“恭喜。”醫生沖高卿禾笑了一下。
見她臉上沒有一點意外或者驚喜的表情,笑容收起,試探問:
“要還是不要?”
高卿禾頓了一下,抬頭問:“單子可以給我再看一遍嗎?”
醫生把單子遞給她,心里也奇怪,這是什么反應?
高卿禾看著單子上的數值,嘴角一點點彎起來。
“要的。”她語氣堅定。
還有種被神明眷顧的慶幸滿足感。
醫生無奈一笑,把單子收回,開始走流程,并囑咐一些注意事項。
“看你報告各項情況都不錯,不過初期還是要注意,忌生冷,不提重物,多休息,多吃肉蛋奶補充營養。”
“對了,你丈夫和其他家屬呢?”
醫生往外面瞧,沒看到任何一位疑似高卿禾的家屬,關心問。
高卿禾說:“他們在上班。”
說著把結婚證拿了出來,證明自己已婚,頭胎。
從醫院離開,高卿禾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淡下去過。
她心情很好的找了附近一家小餐館,要一份砂鍋米線,加蛋加肉,一個人吃得十分滿足。
“小系統,你出來我們打個商量怎么樣?”高卿禾在心里哄。
系統不情不愿,還帶著警惕問:
你又想干什么?
高卿禾語氣溫和:“不干什么,就是希望你在不暴露胎兒性別的前提下,隨時幫我監測孕期狀況。”
她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吐出,難得認真的說:
“我希望這一次,可以順利見到孩子出世。”
系統一喜:你愿意配合我做任務了?
高卿禾眼里含笑,“我們不是已經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了嗎?”
“我們一起相處了這么久,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彼此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小系統你會對朋友好的對嗎?”
“就算我不做任務,你也不會趁機搞任何事情的對不對?”
系統能感受到自家宿主信任的態度。
但同時,也因為太過了解她,所以它能品出她信任之下掩藏的極致危險。
孩子是她的遺憾,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是的,僅僅是之一。
自主自由才是高卿禾的惟一。
為了這個,她可以犧牲一切。
系統要是有人類的身體,此刻必定渾身發寒,不停顫抖。
那你以后可以不兇我,不罵我,不對我說一起死這樣的話嗎?
高卿禾溫柔一笑,“當然,我的好朋友。”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高卿禾心血來潮的問。
系統語氣期待:什么名字?
高卿禾反問它:“你想叫什么名字?”
不是她給它取名字嗎?怎么讓它給自己取名字!
系統從沒想過,有點茫然。
高卿禾讓它不著急,慢慢想,想好告訴自己。
她吃完米線,起身付完錢,BP機響了
是江抱海在呼她。
正好,她把懷孕的好消息分享給他。
高卿禾推著自行車來到最近的電話亭,撥回去。
電話才響一聲就被接起,江抱海說他回來了。
高卿禾剛想說自己今天得到的確定結果,江抱海搶先道:
“礦上出了點事情,我先過去處理,今晚可能很晚才到家,你先睡。”
“回來給你驚喜,么么,我掛了。”
高卿禾心說我也有驚喜,可她這邊還沒說呢,對面就“嘟嘟”響起來。
高卿禾不可置信,江抱海居然掛她電話!
從前他都要等她先掛,他才掛。
今天怎么回事?
看來礦山的事情很棘手。
不過活了兩輩子,大風大浪都見過,高卿禾內心并沒有太大波動。
她無語的放下電話,只好等江抱海回來再告訴他自己懷孕的好消息。
深吸一口氣,好心情又回來。
高卿禾去買了點吃的帶回家。
路過苗苗服裝店時,猶豫一下,決定還是等懷滿三個月穩定之后再告訴家里人。
就是婆婆,高卿禾暫時也不想說。
只是她一到家,江母就看出了端倪。
“你去醫院了?”
報告單沒藏好,被江母看見了。
不過她只認識幾個簡單常用字,高卿禾收的又快,什么內容都沒看見。
高卿禾輕咳兩聲,“嗯。”
她想敷衍過去,江母突然說起她上次給的蝶翼衛生巾使用感。
然后又問她:“你這個月還沒來?”
長輩就愛盯著這點事,加上江抱海不在家,高卿禾內衣褲都扔洗衣機洗,由江母負責晾曬收撿。
“你是不是晚了一個多星期了?”江母試探問。
高卿禾人麻了,倒在沙發上,說:
“是,對,我懷孕了,一個月。”
江母眼睛瞬間瞪大,“真的?!”
高卿禾點頭。
江母一時間歡喜得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只握著手不停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