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瀑流四郎和另一個叫瀑流暴造的高手,緊緊追著林豐兩人,距離三五里處,再也甩不開。
林豐決定,不能等到天亮,那樣對自己不利。
就該在黎明之前,將跟蹤而至的海寇干掉。
他尋了一處雜草茂盛的低洼地帶,讓木頭臉和自己分開隱藏,兩人距離三十幾步的距離,中間空出一片平坦地帶。
這樣的距離和空地,可以讓林豐用弓箭也好,用石子也好,中間再無障礙,可以隨意發揮。
雜草灌木地里,到處都是碎石,小石子可以隨時補充,不用擔心用完。
兩人各自藏好,安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高手就是高手,都互相能感應到彼此的殺氣。
瀑流四郎和瀑流暴造距離林豐隱身之地,還有五十多步,就減緩了前進的步伐。
兩人對視一眼,確定了自己判斷的準確性。
他們不再輕視對方,伸手將直刀抽出來,執在手上,腳步緩慢地往前移動。
行進中,瀑流四郎擺擺手,示意瀑流暴造往另一邊移動,兩人分開。
他們都是以刀為主要攻擊武器,從未分心其他,所以專精一路,刀術高超。
可惜,林豐并不準備跟他們拼刀術,他跟木頭臉分別躲在草叢中,感覺到兩個海寇高手的接近。
木頭臉學著林豐的樣子,將彎弓拉滿,對準其中一個人影。
那是瀑流暴造,雙方的距離已經接近二十步內。
林豐手中扣了一枚小石子,凝神等待著木頭臉射出羽箭。
弓弦一松時,林豐手里的石子也跟著彈了出去。
弓弦的崩響聲傳出來,瀑流暴造將直刀舉起,往下猛劈。
一支羽箭被他在身前斬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還未等他將得意的笑堆到臉上,就覺得腰間一震,有東西砸進了左腹部。
下一瞬,整個腹部開始劇痛,內臟被攪亂了一般,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他用手中的直刀撐在地上,才勉強沒有跌倒。
“四郎...”
開口喊了一聲,渾身便沒了力氣。
瀑流四郎也聽到了弓弦聲,還伴隨著一聲尖嘯,不知是什么暗器。
他很緊張,直刀舉在身前,腳步停住,用身心感受著周圍的變化。
聽到瀑流暴造喊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聲音都變了調,受到的打擊肯定不輕。
他扭頭看到瀑流暴造跪倒在地,連忙往右側移動,耳朵里聽到了連續兩聲弓弦崩響。
右手直刀揮舞,斬斷了一支羽箭,左手的短刀往脖頸間一橫,擋住了羽箭的射擊,讓他的手腕子一麻。
第三波攻擊接踵而至,瀑流四郎已經來不及攔擋,含胸彎腰,往一旁躲避。
只是速度不夠快,胸口被大力撞擊了一下,整個身子發麻,往后倒退了兩步,一腚坐到了地上。
瀑流四郎身體一挺,想馬上站起來。
誰知胸口的疼痛感瞬間襲遍全身,讓他用不上力氣,呼吸也跟不上節奏,挺了兩下后,無奈地坐著不再掙扎。
瀑流四郎心里清楚,自己也受了傷,還是比較重的傷。
林豐慢慢從草叢中踱了出來,一步一步靠近瀑流四郎。
雙方相距三四步,林豐停住腳步,冷冷地盯著瀑流四郎。
“鬼卷家的來沒來?”
瀑流四郎頓時恍然,他能聽懂大宗話,原來是鬼卷家族招來的仇家,怪不得沒有任何信息。
“你,你們都活不了。”
驕傲的性子,使得瀑流四郎不會回答林豐的問話。
林豐也不再說話,舉起手里一人高的彎弓,往瀑流四郎砸去。
纏了麻繩的竹弓,很沉重,帶著呼嘯的風聲,正砸在已經躲避不開的瀑流四郎頭上。
“砰”的一聲大響,瀑流四郎被砸得一晃,咬緊牙關,挺直身子,坐在地上,瞪著林豐。
只是,一縷鮮血,順著發髻流到了臉上。
瀑流暴造在一側看得清楚,大聲喝罵著,用直刀撐地,掙扎著想站起來。
誰知,剛剛勉強站立起來,就被木頭臉的一箭射中了面門。
翻身跌在地上,疼得吱哇亂叫。
林豐見瀑流四郎滿臉是血,依然倔強地瞪著自己,便又將竹弓舉起來,用力砸了下去。
瀑流四郎知道躲不開,索性也不躲避,咬牙硬抗。
“砰”又是一下,沉重的竹弓砸在瀑流四郎的腦袋上。
太狠了,瀑流四郎終于咬不住牙齒,由于沖擊力太大,他的牙齒都崩碎了好幾顆。
“混蛋...”
“砰”第三下又砸了下來。
瀑流四郎瞪著不屈的眼睛,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林豐面無表情,兩只手擎了竹弓,高高舉過頭頂,沖著瀑流四郎的頭臉,用力砸了下去。
“老子讓你瞪眼!”
“砰”
“老子讓你不說!”
“砰”
“老子...”
木頭臉站在不遠處,愣愣地看著,瀑流四郎的腦袋已經完全模糊成了一堆。
林豐卻兀自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豐清醒過來。
兩人默默地撿起了直刀,又翻了翻兩具尸體,布帶不錯,還有鞋子也高級不少。
反正大小合適,可以湊一雙,又不分左右腳。
收拾完后,兩人迅速離開原地,繼續跟海寇探馬在雜草地區兜圈子。
不知過了多久,另一組海寇派出的高手,來到林豐與瀑流四郎戰斗的現場。
這是鶴田家族的三位高手。
鶴田家族的傳承就是死纏爛打,與敵拼命。
各種鎖喉缷關節扭斷手指抓襠扣眼珠子...反正啥能讓你難過,他就跟你弄啥。
在整個海寇群中,鶴田家族比較受人鄙視,卻沒人跟他們較勁,因為鶴田家族的人,不但死纏爛打還極度自私,這就太討人厭了。
三個高手在四周觀察了一番,然后來到瀑流四郎的尸體前,蹲在旁邊沉默著。
瀑流四郎的頭部已經被砸成了一堆,根本認不出來,幸好有人認識他的服飾,還有根據瀑流暴造死在一側,判斷出一個組的成員,就是瀑流四郎。
三人不時看一看對方的神色,都覺得,這個殺人的家伙,比他們鶴田家的人還厲害,都把人臉弄成了爛西瓜。
這得多大的仇恨?
“看起來,這兩個家伙,應該是瀑流家招來的仇人。”
一個海寇高手開口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