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船夫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賴以生存的家伙什,跳入江中。
這次更慘,數十條小船,被兩艘戰船撞成了碎塊。
很多船只,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林豐制造的戰船,無論材料還是制作工藝,都比這些小船高級上太多。
木質的小船都被撞成了碎塊,兩艘戰船卻絲毫無損,晃晃悠悠地駛過江面,消失在遠處。
漕幫頭目傻了眼。
這樣沒嚇唬住人家,想打架都沒法打。
看這情形,那兩艘戰船,還會回來。
漕幫頭目轉目四顧,突然看到停泊在江岸的鎮西二號。
這些船都是鎮西軍的,如此大船,肯定是那兩艘船的上級,過去找他們說理應該可以吧。
漕幫頭目招呼眾人,劃了船往鎮西二號駛過來。
誰知,他們還沒靠近,就見大船上有人站在船首大聲吆喝起來。
“軍事船只,請勿靠近,請遠離此處,警告,請遠離此處。”
那些船夫都去看漕幫頭目。
“哎,你們撞壞了我們的船,講不講道理啊...”
船夫也開始吆喝起來。
“對啊,你們得賠我們的船,吃飯的家什沒了,你們管飯啊。”
“必須賠船,這道理到哪都說得通。”
“不賠船你就打死我們吧。”
“對,老子不活了,船都沒有了,還讓俺怎么活。”
一眾船夫亂聲吆喝著,漸漸靠近了鎮西二號。
裴七音見林豐依然在釣魚,附身問道。
“將軍,怎么處理?”
“一群小毛賊,打回去就是,別讓他們壞了老子的計劃。”
林豐眼睛盯著魚漂,淡聲說道。
裴七音看的清楚,這些劃船的漢子,聚在前邊的,都是幫派人物,沒一個真船夫。
便向溫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溫劍齜牙一笑:“兄弟們,滅了他們。”
一眾護衛立刻持槍涌上船頭,對準了那些船夫。
“再次警告你們,立刻掉頭,遠離此處,不然后果自負。”
第一次還有船夫猶豫,這一次,根本沒人再聽,都覺得是在嚇唬他們。
溫劍無奈,手臂往下一揮。
“砰砰砰...”
護衛們手里的霰彈槍開始噴出火焰,伴隨著一陣陣青煙散去,那些擠在前面的小船上,人噼里啪啦地跌落水中。
也不知死活,那些沒有被擊中的船夫,早嚇得連忙調轉船頭,開拼命往回劃去。
林豐皺眉罵道:“我日,老子的魚都被你們嚇跑了。”
裴七音早將耳朵捂住了,往旁躲得遠些。
她的耳力太敏感,受不得這么大的震動。
那個漕幫的小頭目距離最近,被一頓亂槍,打到水里去,不知所蹤。
只片刻間,所有小船都劃遠了。
江水里冒出一股股紅色,順著江流,往下游飄去。
邱介一咧嘴,他最受不得這種打法。
早先與鎮西軍交戰,就是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擊潰了信心,也擊散了黒巾軍的軍心。
景昭恒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武器,一臉凝重地看著大船。
“邱將軍,這是什么武器?”
邱介緩緩搖頭。
巨大的槍聲,震動著江岸上的人群。
瑞王被押在囚車里,只露出一個人頭在外面。
他聽到槍聲后,猛然轉頭,看向江面。
包括一眾大宗重臣,都熟悉這種聲音,就是鎮西軍特有的咸蛋槍嘛。
難道是鎮西軍來救他們了么?
每個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期望的神色。
肯定是鎮西軍,這天下就沒有第二家有此武器的。
坐在地上的人群,也是一陣騷亂,好像都知道有人來救他們了一般。
四周的禁軍揮舞著刀槍,大聲呵斥著,維持著人犯的秩序。
邱介扭頭看了一眼,眼睛忽然一亮。
“原來如此。”
景昭恒連忙問:“邱將軍,如何?”
“厲害啊,林豐此計甚是毒辣。”
景昭恒有些著急:“邱將軍,就別打啞謎了。”
邱介一指江面:“他不跟我們開戰。卻也不想讓我們渡江。”
“然后呢?”
邱介一臉慘然:“然后,我們會被困死在晉江西岸。”
景昭恒一臉疑惑:“怎么會被困死?”
邱介一拍大腿:“這條江咱如何過去?”
他不等景昭恒回答,兀自道。
“咱身后是京高府,那里已經沒有人煙,往南是海寇肆虐的地區,往北是坎城和巽城,再往北是京西府。”
景昭恒反應過來,皺眉看著江中的大船。
“以他們戰船的犀利,要想阻攔我們過江,很容易。”
“咱們不說這些人犯,只說三萬禁軍,補給過不來,咱吃啥?”
景昭恒遠眺江對岸:“皇上不會置之不理吧。”
“皇上也沒有戰船啊。”
景昭恒已經傻了。
“別說三條戰船,就是一條戰船,也能把咱封死在江西岸。”
邱介惡狠狠地說道。
“邱將軍,你說咱該怎么辦?”
景昭恒已經六神無主。
邱介眼睛掃視著鎮西二號,半晌后。
“我猜,林豐必然在此戰船上。”
“為什么?”
邱介抬手指著對岸的一眾船夫。
“漕幫可是大宗的大幫派,一般不會有人去惹他們,敢如此果斷地向漕幫開火,我想,除了林豐,這天下不會有第二個人。”
景昭恒皺眉道:“皇上呢?”
“皇上雖然殺伐果斷,可對漕幫動手,也得思考一二,衡量一下利弊吧。”
“我的邱大哥,小弟非常佩服你的判斷力,快說說,咱該如何處置吧?”
景昭恒已經亂了心智。
邱介長長嘆了口氣。
“還能如何,你我兄弟,該去誠心請教,如何就能放過我等。”
“向林豐低頭?”
“不然呢?”
景昭恒看了看寬闊的江面,人家在船上,自己雖然人多勢眾,卻無法威脅到人家半分。
遂垂頭道:“大哥如何說,小弟照辦便是。”
邱介冷笑:“無非就是想讓咱把這些人都放了而已,還能真要了我等性命。”
“對,若真想困死咱們,皇上定然與鎮西軍開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你想多了,林豐此舉,就是不想與咱開戰,就連開戰的把柄都不會留下。”
景昭恒嘆道:“此人就如此可怕?”
邱介緩緩搖頭:“他不是個人。”
“啊?”
邱介沒有再解釋,無力地擺擺手。
“去準備一下,咱們該去拜訪林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