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顯然林豐一開始并沒有這樣的能力,若自己加快速度,再多刺兩下,也許這個林豐已經被自己斃于杖下。
萬事沒有如果,還是琢磨一下,明日如何尋找林豐吧。
紅綃被甄琢踢了一腳,昏死在土坡另一端,距離馬車約二里地左右。
甄琢是有深厚內功的,這一腳用足了真氣,讓紅綃內腑受了重傷,一時沒有醒過來。
葉良才將四個護衛分開,沿著林豐奔跑方向追下去。
一切計劃,只因一個女道士,全被打亂了。
林豐和木頭臉在一個沙土坑里躺了半天,終于緩過一口氣來。
四處都是荒蕪的曠野,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更不能準確地尋找該走的方向。
如果亂走,很可能會回到原點,也有可能會遇到追索自己的女道士。
但是待在此地也不行,由于兩人流血過多,身體虛弱不說,口很渴,這里沒水。
林豐拽起木頭臉,兩人互相攙扶著,隨機選了一個方向,慢慢往前走去。
不能坐以待斃,只有動起來,才有生機。
他倆走了沒有一個時辰,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好像有三四匹的樣子,往他們這邊奔過來。
林豐琢磨著,那女道士沒騎馬,定然不是她。
現在只要不是女道士,別的人都好對付。
打從心底里想,林豐此時對那女道士,仍然心有余悸。
那個娘們的動作太快,而且力量奇特,每一杖仿佛帶了高壓電流一般。
林豐搖搖頭,扭頭看向遠處。
隱約間,有幾匹奔騰的健馬,往兩人的方向跑了過來。
馬背上坐了四個健碩的漢子,打扮得十分利索,手里都提了各種兵刃,將林豐兩人圈在中間。
林豐跟木頭臉互相依靠在一起,抬頭看著對方。
兩人的模樣很是凄慘,披頭散發不說,還渾身血污,衣衫襤褸。
四個漢子里,有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打量了兩人幾眼后,問道。
“你們這是怎么弄的?”
“遇到馬匪了,不但遭了劫,還差點被打死。”
那漢子冷笑:“少跟老子來這一套,你們是從七里衢過來的吧。”
林豐無奈地說:“幾位英雄既然知道,何必再問。”
另一個漢子高聲呵斥。
“老實說話,七里衢發生了什么事?”
林豐苦笑著:“還能發生什么,這不身上都帶著呢嘛。”
那年長點的漢子嘿嘿一笑。
“老三,我說的沒錯吧,七里衢就是個陷阱,他奶奶的誰去誰死。”
一個漢子叫道:“老大,咱若不去,重金便與咱無緣了。”
“呸,你以為咱四兄弟天下無敵么?”
“至少不比別人差太多吧。”
他們四個人嚷嚷起來,林豐皺眉,提了提聲音。
“諸位英雄,能不能給口水喝?”
看到兩人搖搖欲墜的樣子,四個漢子也放松了警惕,紛紛跳下馬來。
年長的漢子取了水壺。
“跟我們詳細說說情況,水可隨便喝。”
“沒問題,先弄兩口啊,不然會死人的。”
林豐和木頭臉終于喝上了水,一個碩大的水壺,被兩人喝干了。
兩人跌坐在地上,四個漢子圍在四周。
“諸位英雄,你們也是去七里衢...”
“別廢話,都一樣。”
林豐點頭,指了指自己身上。
“唉,差點栽到鎮子里,這一身全是箭傷,這賞金不好拿。”
一個漢子問:“你們是哪里的?”
另一個緊接著:“你們也是接了英雄帖?”
林豐亂編著:“我們是京高府的,接了帖子就過來了,你們就四位?”
年長漢子一瞪眼:“怎么,你們多少人?”
“我們十五個,現在就我倆活著。”
四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死了這么多?”
林豐擺擺手:“回去吧,咱打不過軍隊。”
“不是說就幾個人嗎?”
“玩的是障眼法,大批軍隊隨后就到了。”
四個漢子互相看了看對方,一臉的疑惑。
“老大,咱還去么?”
年長漢子罵道:“去個屁啊,沒聽他說嗎,人家來了軍隊,還去,不要命了?”
“老大,好多錢啊。”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當然是...錢。”
“滾蛋。”
四個人又亂說了一通,才安靜了些。
“你倆怎么打算的,現在到處是來拿賞的,這么亂走,不怕被干掉嗎?”
年長的漢子問林豐。
“我們已經身無長物,干掉我們圖啥?”
幾個漢子看看他們這凄慘的模樣,擺擺手。
“算了,你們走吧,自生自滅去吧。”
林豐真誠地勸道:“這個賞不好領,你們還是別去七里衢了,去干點別的,一樣賺錢。”
一個漢子不屑地:“廢他媽什么話,富貴險中求,哪有銀子擺在路上讓你隨便拿。”
另一個漢子嗆的一聲,將腰間彎刀拽了出來,往林豐胸口一頂。
“小子,看你活得難過,還是讓老子送你一程吧。”
林豐沖他點點頭:“多謝,一路走好。”
那漢子一臉懵:“是你走還是我走?”
林豐齜牙一笑,身體稍微一側,雙手探出,抓住那漢子的手腕反向一扭,調轉刀頭,輕松刺入對方的小腹。
一直依靠在林豐身邊的木頭臉,幾乎與林豐同時動了。
他瞅準了一個漢子手上的長矛,合身撞進那漢子的懷里,將其撞倒在地。
兩人在跌倒的瞬間,長矛已經到了木頭臉手上,矛桿一順,將站在一旁的漢子刺倒地上。
然后翻滾出去,在地上扭身,長矛掉頭。
那被他撞倒的漢子正翻身跳起來,卻迎頭撞上了木頭臉的矛尖,從下往上,戳進了下頜
雖然木頭臉受傷嚴重,但這兩下玩得省力又漂亮,瞬間干掉兩個漢子。
眼下只剩了那個年長的漢子,站在自己的馬前傻了。
只是一瞬間,自己的三個兄弟就被人宰了。
他正猶豫,是沖上來拼命,還是上馬逃命?
眼見林豐兩人渾身傷痕累累,一個拄著手里的刀猛喘,一個坐在地上,往上起了兩下,沒有站起來。
那漢子覺得林豐兩人是在裝作傷重,引誘他上前動手,下一刻,一咬牙,翻身跳上馬背,用力打馬,竄了出去。
健馬瞬間蹽出老遠,只剩身后的一片塵土飛揚。
林豐堅持不住,再次跌倒在地上,肩井處的傷口,又浸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