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趙碩立刻瞪大了眼睛,聲音都顫抖了。
“大哥,可不興拿小弟開涮呀...”
酒樓到了,林豐甩蹬下馬,大步往酒樓門口走。
在跨進門口后,伸手拍了拍趙碩的肩膀。
“我要是宰了崔贏,不是心疼她,關鍵是怕你跟著她一起去了。”
趙碩愣在門口,無視身側的人從他身邊經過,只呆呆地看著前方林豐消失的背影犯傻。
護衛們都各就各位了,趙碩才緩過勁來。
“唉,拜您為大哥,這輩子...值了。”
田仲如接到林豐的宴請函,頓時欣喜若狂,被成功的喜悅包圍著。
他就覺得,符王開出的條件,只要不是個神仙,那就很難抵擋。
當然,也得除了當今的皇上。
酒席宴上,雙方言笑晏晏,氣氛非常融洽。
在天枳府城內,還是有各路暗線潛伏的。
林豐與田仲如的歡宴,第二天下午,就被傳了出去。
符王接到報告,心中冷笑,自己開出的如此條件,能夠拒絕的,可就真不是普通人類了。
一時心中得意。
不管如何,只要解決掉林豐的鎮西軍,京都早晚都會被自己拿下。
到時登基為帝,這一路走來,自己答應下的條件多了去,到時能否兌現,就看當事人如何行事了。
作為皇帝,隨便尋個由頭,砍個人頭,還不跟玩似的。
符王想得心中舒暢,立刻傳令苗長風,暫緩執行其他計劃。
能省些銀子,自然是個好事。
苗長風接到符王的命令,頓時叫苦不迭。
這種買賣,哪有說停就能停的?
任務發布出去,雙方達成意向,這邊付了定金后,如何能耍賴?
尤其是苗長風,作為混跡江湖的老大,義氣和信譽當放在首位。
不然,壞了名聲,哪個小弟敢跟你玩?
但是,符王的命令又不能不聽。
氣的苗長風自己躲在宅子里喝悶酒。
怨來怨去,就怨到了林豐身上。
這個混蛋,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自己的銀子花出去了,人也交代明白了。
你這邊投降了。
“哼哼,林豐,你且等著,等你投到符王帳下時,看老子如何拿捏你!”
苗長風咬牙切齒地獨自發泄著。
他這里嘴里嘟囔,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
“長風,這是跟誰生氣呢?”
苗長風立刻起身,堆起笑臉,語氣里帶了恭敬。
“哎呀,白夫人,您怎么不聲不響地過來了?”
隨著聲音,緩步走進一個中年婦人,面白如玉,眉眼俊俏,偏生透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那婦人來到桌前。
苗長風拉過一把椅子,讓婦人坐下。
“本尊聽說黑巾軍和黑巾會損失了不少人員,到底是怎么搞的?”
“唉,夫人你閉關久了,這天下可是發生了許多事兒。”
“嗯,不急,你慢慢道來。”
苗長風收起怒意,穩定了一下心神,開始講解起來。
白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靜神,安詳端莊。
如果有外人看去,就如黑巾會供奉的黑色雕像一般,只是夫人面色是白皙的。
苗長風說了兩刻多鐘,已經將大概情況解說得差不多。
白夫人這才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帶了一絲疑惑。
“林...豐,天雷?此人不能活著。”
苗長風點頭:“白夫人,我等都是這么想的。”
“你們竟然無人能壓得住此人?”
“白夫人,各種辦法都用過,明的暗的...”
苗長風嘆口氣,搖搖頭,說不下去。
白夫人一雙明眸在昏黃的光影里閃爍出珠玉般的光彩。
“讓本尊去會會這個林豐,看看他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苗長風頓時大喜,他可是知道此女的厲害,能弄出黑巾會這么個龐然大物,一直在自己心里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就有勞白夫人大駕了。”
京都衛城的總指揮部內,萬太師拿在手里的戰報,抖動如風中的樹葉。
就連站在下首的幾位高級將領,都聽到了紙張簌簌地響動。
眾人很是詫異,萬太師一向穩如泰山,面對幾十萬叛軍圍城時,亦沉著冷靜。
到底是什么事,讓老太師如此驚怒?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混賬東西!”
萬太師怒罵著,將手中的戰報甩出了大案。
那張戰報如落葉般在大案前飄搖下落,快到地時,被站得最近的大將軍趙聞啟一把抓住。
他迅速掃了一眼,本想將戰報遞出去,誰知卻頓在當場。
“怎么...林豐他這是要...”
另外幾位將領急得直抻脖子,又不敢從大將軍手里搶,只得凝眉瞪眼地看。
好不容易看到大將軍垂下手,焦三強才小心翼翼地彎腰取過戰報。
只看了一眼,立刻嚷嚷起來。
“完了完了,鎮西軍要反啊...”
其他人不顧禮儀,擠過來一同看著戰報。
然后,都是臉色發白,默默退了回去。
大堂內的眾位將領,一起看向大案后的萬太師,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他們心里都清楚,一旦林豐的鎮西軍投靠了符王,京都這座孤城,不出半月,必然城破人亡。
萬太師呆呆地看著前方的梁柱,嘴里念叨著。
“為什么...為什么呢?”
焦三強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這個林豐,朝廷已經晉封其大將軍之職,年不過二十五歲,如此殊榮,可謂前無古人,他竟然還不滿足,其貪婪之心,令人發指。”
軍師欒水用折扇拍打著手掌,皺眉搖頭。
“恐怕是咱們慢待了他,我道為何鎮西軍扎在天枳城不動,卻原來是在等。”
萬太師陰沉著臉:“等什么?”
“等朝廷的態度。”
焦三強不屑地:“已經是大將軍了,還要啥態度?”
他這個衛將軍職位,已經坐了多年,日思夜想都盼著能升個大將軍,都成了執念。
欒水搖頭:“也許他不是在要官職,而只是一個態度。”
“是老夫太強勢了么?”
以萬詮的位置,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日強勢慣了的。
欒水躬身:“老太師,恕在下直言,林豐此人,身在鎮西偏僻之地,不比咱身周這些知書達禮之人,他或許要的便是一個尊重和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