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所有在廣場上的黑巾會信徒,目瞪口呆地看著變成碎片的圣母雕像,一時無法動彈。
只是過了片刻時間,人群中就有人喊起來。
“這是天罰,老天都怒了!”
“老天降下雷罰,懲戒這個騙人的圣母...”
“天意啊,作惡者自會被老天懲罰。”
“再執迷不悟,下一個被懲罰的就是你!”
廣場上的信徒個個張大了嘴巴,驚慌地四處看著。
“快跑吧,再來一波雷罰,就都被劈死了...”
有人高聲喊著,起身就跑。
那些處在迷茫中的人,迷迷糊糊跟著起身亂竄。
整個廣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桔子倚在鐘樓墻壁上,傻呆呆地看著已經成為碎片的黑色雕像處。
還有屢屢青煙冒起。
她心里極度驚訝,難道林將軍真的是神仙?
他怎么會讓自己引燃那條線,然后雕像就被炸成了碎片呢?
怪不得小姐對那林將軍言聽計從。
自家小姐從來都是處事不亂,智珠在握的高人。
卻被一個年輕后生所折服。
桔子的小腦袋里,也跟廣場一樣,亂成了一鍋粥。
站在廣場外圍,維持秩序的黑巾軍卒,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事先尋了借口被調入城內的五百府軍,分成了五隊。
與清水軍聯合,聽到炸雷聲后,迅速從隱蔽地點沖向各個城門。
守城的黑巾軍措手不及,被一頓砍殺,抵擋不住,四散逃竄。
林豐的計劃書中表明,盡量不放走一個黑巾軍卒,尤其是黑巾軍頭目。
所以,府軍和清水軍聯隊,除留下二十名軍卒封鎖城門外,其他人在逃竄的黑巾軍卒身后,緊追不舍。
隨著廣場上的混亂,有人提刀從暗處沖出來,將還在驚愕中的黑巾軍卒砍翻在地。
府城各處,上演著對黑巾軍的絞殺行動。
城中的一處大宅院中,林豐伏在高出其他屋頂的尖頂瓦面上,眼睛盯著大宅院的大門口。
劇烈的爆炸聲,讓自己身下的瓦片都抖了抖。
院子里片刻間有人奔出屋門,四處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有人吆喝起來。
四五十名黑巾軍卒,提了武器,在大院子里迅速整好隊列。
有軍卒打開大門,沖到街面上,探查狀況。
時間不大,街道上有人奔跑。
軍卒攔住一個人詢問,那人大聲吆喝著。
“雷罰,老天降下雷罰把圣母劈了...”
那軍卒聽得一臉懵逼,放開那人,上前攔住另外一個。
依然是同樣的話,被喊得十分惶急,好像下一刻,天雷就會劈在自己身上一般。
黑巾軍卒在打聽了三個人后,只得轉身跑進院門。
大步沖進了屋子。
林豐等了近兩個時辰的目標,終于出現在院子里。
這是一個粗壯的漢子,身上的黑甲閃著幽光,頭戴黑色巾幘,行走間步伐穩健,自有一種沉雄的氣度。
不用細看,林豐便知此人絕不簡單。
估計八九成就是那個黑巾軍首領沈忠英。
那漢子身周跟了四個護衛,個個身形高大威猛,行動時卻甚少發出動靜。
“怎么回事?”
一把厚重的嗓音響起。
一個黑巾軍卒單腿跪地,垂頭回稟。
“報將軍,據街上的行人說,廣場上的圣母像,被...天雷...劈了。”
“什么?”
那漢子驚叫一聲,一時愣住。
片刻后:“天雷?嘿嘿嘿,放屁,走,去看看。”
說著話,大步往院門走去。
林豐支起上身,緩緩將弓拉滿,深吸一口氣。
眼睛緊緊盯住了粗壯漢子的后勃頸處。
稍頃,一松手,弓弦無聲彈了回去,羽箭隨即離弦而出。
如此距離下,羽箭快如閃電,剛離弓弦,便刺到了粗壯漢子后頸。
林豐松了口氣,如此一箭,刺中那漢子的脖頸,勢必透頸而出,斷沒有存活的可能。
誰知,他這口氣剛松了一半,就見那粗壯漢子,猛然扭頭側頸。
林豐射出的羽箭,擦著他的脖子飛過,咄的一聲,釘在了青石板臺階上。
就像扎入堅木上一般,箭簇刺入青石,箭尾顫動著發出嗡嗡抖動的聲音。
那漢子的脖頸被拉出一道血痕。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屋頂上的林豐。
與此同時,那漢子右手一揮,嘭的一聲,將一枝羽箭砸飛。
站在四周的護衛這才驚叫起來,紛紛抽出腰刀,吆喝著其他軍卒,捉拿刺客。
林豐與粗壯漢子對視著,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笑容。
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首領,武藝當得上高強兩字。
這個家伙指揮軍隊作戰不行,但是身手端得厲害。
為了穩妥,林豐放棄了弩弓,專門用了自己的復合弓,以為把握大一些。
誰知人家沒攔擋,卻躲了過去。
林豐還沒遇到過,能在如此距離下,躲開自己復合弓射出的羽箭的人。
兩人只對視了片刻,就有黑巾軍卒爬上了屋頂。
林豐隨手一箭,將其射翻,黑巾軍卒跌跌撞撞摔下房頂。
粗壯漢子正是黑巾軍首領沈忠英,見林豐依然在房頂上與他對峙,隨即不屑地哼道。
“何方鼠輩,敢否下來與爺過兩招?”
雖然是軍隊首領,卻依然保持江湖做派。
就在他說話之際,七八個護衛已經被林豐和細娘射翻。
沈忠英舉手讓其他護衛停止進攻,只是站在房屋四面,圍住了去路。
林豐有些尷尬,怎么也沒算計到,如此距離下,竟然有人能躲過自己的弓箭。
下去是不可能的,三十多號人呢。
況且都是沈忠英的貼身護衛高手,自己下去就是送死。
沈忠英見林豐不下來,也不說話,很是惱怒。
伸手摸了一把頸側,展開手掌,滿手的血紅。
“都他媽是死人啊,給老子將他射下來。”
許多帶了弓箭的護衛,連忙拉弓沖著林豐射擊。
林豐俯身趴在屋脊上,讓一陣羽箭在頭頂上亂飛。
細娘那邊開弓還擊。
她的射術比下面的黑巾軍卒高明許多,每一箭都能射中一個。
林豐無奈,自己竟然將突襲戰打成了這個模樣,太有損自己的無敵形象了。
黑巾軍卒見林豐趴在屋頂不露頭,幾個人對視一眼,一起從幾個方向往上爬。
林豐翻身仰躺在傾斜的瓦面上,從皮套里提出弩弓,拉開弓弦。
第一個露頭的黑巾軍卒,還沒等看清狀況,便被一枝弩箭射穿了腦袋。
一聲沒吭,仰身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