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
“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
“方案能做嗎？”
侯立亭盯著左開宇。
此刻，左開宇的心情是復雜，是激動，也是振奮。
機會擺在面前，該抓住就要抓住。
左開宇下定決心：“能做！”
侯立亭點頭，說：“好，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把方案送到我家，然后，你回南粵。”
“所以，你要知道，機會只有一次，好好做方案。”
左開宇聽到這話，就知道這次機會的難能可貴。
他也清楚，方案一旦提交，就沒有再修改的可能。
“侯主任，謝謝你。”左開宇是真心感謝侯立亭。
他本以為這一次返回南粵省是要抱著遺憾返回南粵省，但沒想到，侯立亭在他離開前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
他很感激，非常感激。
侯立亭起身，說：“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好了，我還有其他事情，你自便了。”
侯立亭起身，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
左開宇坐在侯立亭的書房，再次閱讀紙張上最后的批示。
第一句很重要，強調巡視省份不改變。
而第二句則是給出指示，可以不用巡視組的名義到南粵省。
也就是說，是要把南粵省單獨列出來，換用其他的名義對南粵省進行巡視。
左開宇仔細揣摩著這寥寥幾十字的批示。
他在思考，構思，該拿出一個什么方案來，才能符合這幾十個字的指示精神與指導思想。
這一想，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侯祥瑞路過書房，見左開宇還坐在書房中，他很是驚訝，趕忙推開門：“開宇，你還在呢。”
左開宇回過神來，說：“天亮了啊。”
侯祥瑞趕忙說：“你難不成熬了個通宵？”
“趕緊，在這里躺著睡一覺。”
侯立亭的書房有一張臥床，侯祥瑞讓左開宇趕忙到床上睡一覺。
左開宇想了想，說：“也是，腦子很亂，我睡一覺吧。”
他隨后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侯祥瑞瞧了一眼，搖了搖頭，臨走時，吩咐家里的保姆照管好左開宇，等左開宇醒來后，就準備餐食與茶水。
左開宇這一覺，睡得很一般。
他做夢都是寫方案。
在夢中，他夢見他的方案被否定了，侯立亭拿著方案找到他，質問他寫的是什么東西，一派胡言，簡直是狗屁不通。
左開宇驚醒過來，只聽到書房墻壁上的時鐘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他看了一眼，下午兩點。
他趕忙起床，坐在書桌前，拿起紙筆，開始動筆。
他開篇第一句話是：
南粵經濟全國第一，若看當前形勢，可以不對其進行巡視，但若要看未來，巡視勢在必行。
寫完這句話時，保姆敲門，送來了餐食與茶水。
“小伙子，吃點東西。”
左開宇點點頭：“謝謝。”
隨后，他繼續寫：
如今不以巡視而到南粵，中紀委可牽頭，會同經濟審查部門以及權力監督部門到南粵省進行工作督導，指導南粵省在重點領域的經濟開展工作。
寫完，左開宇覺得不妥，又反復修改。
總之，他確定了一個主題，由中紀委牽頭，聯合各經濟部門組成一個小組，到南粵省進行經濟督導工作。
寫了改，改了寫。
不知不覺，已經入夜。
侯祥瑞在書房外看著左開宇，微微一笑：“真是個工作狂，工作不挑地兒。”
一旁的侯喜瑞則說：“是啊，難怪，咱爸非要讓稚月認他。”
“這稚月不認他，左開宇能認他？”
侯祥瑞沒有答話。
這時候，侯立亭走進院子，盯著兩人，說：“你們兩個在我書房前干什么？”
侯祥瑞與侯喜瑞趕忙回頭，低聲道：“爸，開宇還在你書房內呢。”
侯立亭一愣：“怎么，他又來了？”
侯喜瑞解釋道：“什么又來了，他根本沒走，從昨晚你們聊天結束，他就一直留在你書房中，不知道在寫些什么，你看，滿地都是廢稿。”
侯立亭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那你們還站在這里，走，趕緊走，別驚擾他了。”
說著，侯立亭就把兩人趕到客廳去。
到了客廳，侯立亭倒是一笑：“真沒想到，他就在我的書房里動筆，有些意思。”
侯祥瑞不由問道：“爸，你就這么看好他？”
侯立亭盯著侯祥瑞，說：“不是看好他，是覺得他是塊料。”
“既然是塊料子，總要打磨打磨，才能委以重任吧。”
侯喜瑞一聽，不由說道：“爸，你這話，我聽過，似曾相識。”
“對，你當初也是這么說我哥的。”
侯喜瑞看了侯祥瑞一眼。
侯立亭搖了搖頭：“你哥……是，你哥是一塊好料，可沒有打磨好啊。”
“能縱容下屬貪污腐敗，說實話，你就不適合去當領導。”
侯祥瑞聽到這話，說：“爸，你這話可就沒道理了。”
“你知道嗎，發展經濟得用人，有些人有能力，可他就是喜歡搞腐敗，覺得自己立功了，就應該享受。”
“風氣如此，我能怎么辦？”
“我撤掉他，然后自己去搞經濟，搞得一塌糊涂？”
侯立亭搖頭：“好了，不說了。”
他站起來，走到客廳門口，說：“別打擾左開宇，讓他寫，直到他自己走出書房。”
說完，他徑直出了門，又離開了家。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開宇終于停筆了。
也就幾頁紙，約莫幾千字的內容，但是他足足寫了一天一夜。
他反復修改，幾易其稿，最終定稿。
看著這份方案，左開宇心中依舊沒底。
因為他很清楚，他寫出來的內容是有局限的，他只是一個縣委書記，卻要全方位的將南粵省的某些點給剖析出來，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剖析不透徹，等于廢話。
剖析的方向錯誤，那整個方案也是行不通的。
因此，左開宇思考得很細，很全面，他不僅要正向推導，更要利用反向思維去思考。
如今這最后一版方案，左開宇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修改了。
因此，他決定了，不改了，就這一版了，留給侯立亭。
他站起來，困意來襲。
沒有多想，左開宇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