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雨思考了片刻。
他看著左開宇,說:“開宇同志,郭耀威同志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一些。”
“只是,我想知道,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左開宇笑了笑,說:“游省長,這很重要嗎?”
游行雨說:“倒不是很重要。”
“不過你既然來找我了,我總得告訴你點什么。”
“這位郭耀威同志,他之前是一直在普照市工作。”
“中途到金陽市工作了兩年,他到金陽市工作,實際是給他上到正廳級,然后,回到普照市,他便可以直接擔任市委書記。”
左開宇聽著,他也在思考著。
隨后,他問:“游省長,這郭副主席怎么就一直在普照市工作呢?”
“省里沒打算給他換一個地方?”
左開宇知道,郭耀威是從普照市的市委副書記升遷到金陽市擔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隨后又回到普照市擔任市委書記。
他的仕途升遷可謂是順風順水,因為離開普照市后,還能回到普照市,這等于是省里面非常信任他,才會再讓他回到普照市去主政。
游行雨說:“開宇同志,你有所不知。”
“普照市這個地方很散,為什么散,因為它下面的市轄區都很獨立。”
“省里為了整合普照市,因此才決定讓從普照市出來的郭耀威回到普照市去擔任市委書記。”
左開宇明白了。
他說:“原來是這樣。”
游行雨繼續說:“至于其他方面的內容,很長,我細說可能營養成分不高。”
“但若是淺說,也不知道開宇同志想了解哪一方面的消息。”
游行雨盯著左開宇。
左開宇這時候也就直說道:“游省長,這位郭副主席犯過錯嗎?”
“或者說,他曾經被省紀委調查過嗎?”
游行雨一頓。
但是隨后,他還是說道:“開宇同志,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不過,一些基本情況,可以透露給你。”
“郭耀威同志前幾年被舉報過,說他收受賄賂,在普照市大搞權錢交易。”
“省紀委接到舉報后,馬上對郭耀威展開了調查,但調查后沒有任何發現,最終得出結論,郭耀威是被冤枉的,舉報他的材料不實。”
左開宇點頭,沒有說話。
游行雨看著左開宇,問:“開宇同志,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左開宇思索了片刻,說:“游省長,你剛剛說,郭副主席之前到金陽市工作,擔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主要就是給他解決正廳級職務,這里面是有什么故事嗎?”
游行雨掃了左開宇一眼,說:“開宇同志,這其實暗含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郭耀威當時是普照市的市委副書記,副廳級的職務,他要成為普照市的市委書記,有兩條路可走。”
左開宇疑惑了。
游行雨繼續解釋說:“第一條路就是最常規的一條路,擔任普照市委副書記,然后是市政府市長,最后是市委書記。”
“這條路,每一任都要干滿,至少要八年時間,他才能從市委專職副書記升遷到市委書記。”
“因此,郭耀威走的是第二條路!”
左開宇便問:“游省長,這第二條路能節約一半的時間?”
游行雨點頭:“對。”
“八年變四年!”
“這對他來說,非常之重要。”
“因為他年齡卡著了,若是按照正常八年的時間,他只能在普照市干一屆政府市長,然后退休到省人大或省政協工作。”
左開宇點頭。
游行雨就繼續說:“這第二條路,先在普照市擔任兩年的市委專職副書記,然后調往省城金陽市擔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也是兩年。”
“之后,便可以直接回到普照市擔任市委書記。”
“只需要四年時間,便可以主政普照市!”
左開宇明白了。
他不由笑了笑:“畢竟是從省城下去的,而且還是省城的政府常務副市長,到了其他地級市,擔任市委書記便是標配了。”
游行雨說:“對。”
“這也是省里面常用的方式,提攜某些優秀干部,特別是那些要到年紀的優秀干部。”
“因為按照正常晉升,他們無法在年紀到之前擔任重要崗位的職務。”
“只有用這個方式,才能讓他們盡快到重要崗位上工作。”
左開宇點點頭。
游行雨隨后一笑,問:“除了這些外,開宇同志,你還想了解什么信息?”
左開宇想了想,他最終搖頭,說:“游省長,就這些了。”
游行雨也就點點頭:“好。”
在左開宇要離開時,游行雨卻說:“開宇同志,我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幫忙。”
左開宇不由看著游行雨。
游行雨笑著說:“開宇同志,不是什么大事。”
“也不是現在的事情,是以后需要開宇同志幫幫忙。”
左開宇笑道:“游省長,你是提前給我說一聲?”
游行雨點頭:“是呢。”
“畢竟你我不常見面,若是突然找你幫忙,我這張老臉可能不管用。”
左開宇便說:“游省長,只要是我左開宇能辦到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推辭的。”
“若是辦不到,還請游省長莫怪。”
游行雨點點:“當然。”
左開宇從游行雨的辦公室離開,他沒有在省城金陽市多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鐵蘭縣。
回到鐵蘭縣,第二天,他的秘書秦泰就拿到了從普照市了解的關于郭耀威的消息。
秦泰把資料給到左開宇。
左開宇認真看了起來。
看完后,左開宇便說:“從你了解的這些信息來看,這普照市的人民對郭耀威的評價并不高啊。”
秦泰點頭:“對。”
“在他擔任市委書記之前,他的風評不錯,說他事事都是親力親為,永遠在第一線。”
“但是,當他成為市委書記后,普照市對他主政的四年評價很差。”
左開宇便說:“如此說來,他之前是一位好干部,但是成為普照市委書記后,他就腐敗了,喪失了信念,失去了信仰。”
秦泰點頭。
左開宇深吸一口氣,自問起來:“那么,他不允許拆掉郭家祠堂又是為什么呢?”
“這些信息之間,有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