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左開宇盯著這名副院長。
稍稍思索了一下，才說：“前幾天，公安局元月區分局應該送來了一個精神病人，是個婦人，姓陳。”
這位副院長一聽，臉色陡然一變。
他說：“左先生，你要探望她？”
左開宇說：“對！”
副院長想了一下，說：“左先生，那你稍等片刻，我……我去安排一下。”
聽到這話，左開宇確定，鄧玉竹的母親就在這個精神病醫院。
若是不在，這位副院長會回答說沒有，而他的回答是模棱兩可的去安排。
去安排什么？
左開宇不會給他去安排的機會。
他直接說道：“你已經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行為都要在我的監視下。”
“所以，你只管打電話吩咐其他人，把這位姓陳的女士叫到辦公室來就行。”
這副院長愣住了。
他盯著左開宇，說：“左先生，為什么要監視我啊。”
左開宇冷聲道：“在你們醫院接收這位姓陳的女士時，你們醫院確定她就是精神病人嗎？”
副院長思索了片刻，說：“元月區分局送人來的時候，就說了，是精神病人，我們就馬上安排了主治醫生。”
左開宇說：“這就是你們的接收流程？”
“也就是說，任何人送人到你們醫院，只要說是精神病，你們都接收？”
副院長忙說：“不，不是的。”
此刻，副院長已然明白，左開宇不是來探望什么人的，而是來調查那名婦人的事情。
而且，左開宇代表的還是市政府常務副市長！
這件事，鬧大了！
左開宇繼續問：“既然不是，那你告訴我，你們憑什么接收一個正常人？”
副院長回答不上來。
因為此事，他了解得也很局限。
他只知道，那婦人是得罪了某個大人物，所以才被強行送到這里的。
如今市政府來調查，這個副院長只感覺天塌了。
左開宇繼續問：“她人呢，被關在你們這里，是吧？”
副院長盯了左開宇一眼，沒敢回答。
左開宇繼續說：“怎么，不說話？”
“我也實話告訴你，這一次，是你們市政府雷霆出擊！”
“但凡違法違紀之人，都將受到嚴厲懲處。”
“你是副院長，這件事你也必然牽扯在其中，現在我開始調查，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面，你若是坦白，我這邊也會記錄的。”
“如果你想頑隅抵抗，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副院長嘴角抽了一下，只得說：“這位領導，我知道，你肯定是上面派下來調查這件事的領導。”
“好，我交代，什么都交代。”
他緩了口氣，才說：“那姓陳的婦人……死了……”
左開宇愕然一驚。
身旁的鄧玉竹聽到這個回答，整個人呆滯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瞬間泛白，眼淚嘩嘩的往外流，然后癱在椅子上。
左開宇瞬間站起來，盯著這名副院長：“怎么回事，怎么會死了？”
副院長才說：“送進來那天，她很鬧，在醫院大吵大鬧，說她不是精神病。”
“可她已經被我們醫院接收，而且上面打了招呼，我們豈能放她走？”
“所以她的主治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精神依舊很是亢奮，無奈之下，她的主治醫師加大了劑量。”
“沒想到，加大劑量后，她的心跳驟停……”
左開宇怒聲道：“沒有搶救嗎？”
副院長說：“我不知道，當時是請示了院長，院長也不知道請示了誰，最終就放任了此事，第二天到病房時，她就已經死了。”
“遺體已經送往殯儀館，聽說已經火化了。”
“所以，領導，你見不到她了。”
得到這個結果，左開宇整個人失了神。
他也癱坐在椅子上，這是他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絕望。
他沒想到，光明之下，黑暗愈黑。
他看著鄧玉竹，不斷抽泣的鄧玉竹，趕忙上前安慰她：“玉竹，你別哭，不能哭，你要替你媽媽報仇，明白嗎！”
鄧玉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咬破了嘴唇，流出了鮮血，她閉上眼，緊握著拳頭，再也沒有哭出聲。
左開宇隨后說：“好，我知道了。”
“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給我叫人。”
“把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全部叫到這個辦公室來！”
副院長一愣：“啊？”
左開宇說：“先叫主治醫師，再叫你們醫院的院長。”
“隨后，是元月區分局的局長，還有市衛生局的局長！”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少。”
這個副院長看著滿臉冷峻的左開宇，他有些害怕，但此刻，他也別無選擇，只得點頭，說：“好的，領導。”
他先給主治醫師打了電話，說：“葉醫生，你趕緊來一趟醫院，對，就是現在，前幾天死去的婦人不是送到了殯儀館嗎，她的遺體運送單出了問題，你趕緊過來。”
主治醫生聽到此話，很是詫異：“怎么可能呢，她的遺體運送單是院長簽的字，怎么會出問題啊？”
副院長說：“你趕緊過來處理吧，到時候上面查下來，你如何解釋？”
這位葉醫生便說：“好，我馬上過來。”
隨后，他又給院長打電話，依舊是這個理由，院長也很納悶，這遺體運送單怎么會出問題呢，也是連夜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辦公室，左開宇盯著趕來的兩人。
這院長姓李，名叫李海全。
他盯著左開宇，問：“你是誰？”
左開宇回答說道：“來調查你們的人！”
“這位副院長都已經交代了，你和這位姓葉的醫生合謀殺害了一個姓陳的婦人。”
李海全怒聲道：“胡言亂語，簡直是一派胡言！”
左開宇冷笑一聲：“可以不承認，這件事明珠市委市政府將進行全面的調查，到時候水落石出，你們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如果你們還想保護某個人，你們盡可以試一試。”
“我已經叫了你們市政府的常務副市長紀青云同志，他馬上趕過來，到時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