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滄海集團的王成尊嗎?”樓摘星問。
“對。”夏為民回答。
“我見過這個王成尊幾次,他看起來不像領導涉黑團伙的人啊。”樓摘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樓書記,人不可貌相,這個王成尊如今是企業家,他必然改頭換面,將他涉黑犯罪的一面隱藏起來。”夏為民解釋道。
樓摘星聽罷,說:“的確。”
“現在這些民營企業家,他們的過往,有多少人是經得起細查的呢?”
“為民,你既然查到了他犯罪的證據,直接對他依法逮捕啊。”
夏為民忙說:“樓書記,他犯罪的證據我并沒有,如今我拿到的證據是他下面的一家投資集團的犯罪證據。”
夏為民將天成投資集團的犯罪事實簡述一遍。
樓摘星明白了過來,他說:“為民啊,你的意思是先打草驚蛇,看一看這個王成尊的動作,是吧?”
夏為民回答說:“對,樓書記。”
樓摘星就說:“好,等你到我家后,我們再細聊。”
與此同時,龔勝雷坐在家里,思考著剛剛夏為民告訴他的事情。
天成投資集團……
他找來了資料,看完后,注意到了一個人。
天成投資集團是長樂市滄海集團的全資控股公司,因此,天成投資集團的真正老板就是滄海集團的老板,這個人便是王成尊。
看到王成尊這個名字,龔勝雷想起了前幾天正谷縣的宣傳,王成尊親自到正谷縣捐贈了二十所學校。
且捐贈學校的那一天正好是省委書記蒙金陽到北睦市視察的日子。
他記得,正谷縣的宣傳說的是左開宇代表正谷縣接收了王成尊的二十所學校捐贈。
思來想去,龔勝雷覺得有必要給左開宇打個電話。
他聯系上了左開宇。
“開宇,睡了嗎?”
左開宇笑著說:“龔書記,還沒呢。”
龔勝雷深吸一口氣,說:“開宇啊,突然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有件事想問一下。”
“我記得前天,就是省委蒙書記到北睦市參加竣工儀式的當天,是不是有一位長樂市的企業家到正谷縣捐贈學校呢,他叫王成尊,是吧?”
左開宇聽到龔勝雷提起王成尊的名字,輕笑一聲,說:“龔書記,是的。”
龔勝雷便又問:“開宇啊,你和這個王成尊關系如何?”
左開宇想了想,說:“龔書記,關系還行,吃過兩次飯。”
龔勝雷聽罷,覺得左開宇還是有些危險。
他便說:“開宇啊,你和這個王成尊最好保持距離,雖然他捐贈了二十所學校給你們正谷縣,但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好人。”
左開宇聽到龔勝雷如此說,他就問:“龔書記,你這是話里有話啊?”
龔勝雷便說:“就是提醒你一下。”
“對了,為民同志最近可能有所動作,開宇啊,你也別多想,為民同志主要還是在履行職責。”
龔勝雷又補充了這么一句。
他自然不能告訴左開宇,夏為民即將徹查天成投資集團。
他是市委書記,不可能犯泄密這種低級錯誤,所以他只是旁敲側擊,讓左開宇別有誤會。
至于夏為民突然動這個天成投資集團到底是不是有左開宇的關系,龔勝雷不能亂猜測。
所以這個電話,他主要是提醒。
龔勝雷在掛斷電話后,左開宇望著窗外。
下午杜品德離開縣里后,一直沒有回來,他去過杜品德的家,沒想到見到了杜品德的老婆。
他記得柳晨希告訴他,杜品德說,他和他老婆性格不合,已經分居兩地。
沒想到,左開宇遇到了杜品德的“分居兩地”的老婆。
左開宇就笑著問:“嫂子,你好,杜縣長沒有回家嗎,我找他談一些事情。”
杜品德的老婆有點壯實,難怪杜品德會不喜歡她。
她擺手說:“沒回家,你是縣里什么官呢,等他回來,我告訴他。”
左開宇笑著說:“我叫左開宇。”
就這樣,左開宇離開了杜品德的家,確定了杜品德沒有回家。
如今接到龔勝雷的電話后,左開宇就推測,北睦市那邊,夏為民應該是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龔勝雷才刻意打來這個電話提醒自己。
“夏書記啊,你也總算是做了點該做的事情。”
“我就先睡覺了。”
“希望明天早上醒來,我能聽到一個好消息。”
左開宇上床睡覺。
他沒有去多打聽這些事兒,因為他知道,該他知道的他遲早會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怎么打聽都不可能知道,甚至胡亂去打聽,還可能被人誤會。
左開宇入睡時,夏為民也終于趕到了長樂市,到了樓摘星的家中。
見到樓摘星后,夏為民便說:“樓書記,在整個省里,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
夏為民相信,樓摘星無論如何也不會與王成尊同流合污。
也就是說,王成尊若是在省里有關系,那么這個關系是誰都有可能,但決不會是樓摘星。
所以,他到了省里,第一個要見的省領導是樓摘星。
樓摘星拍了拍夏為民的肩,說:“為民啊,你想讓我在省里幫你盯著,看看誰會有動作,是吧?”
夏為民點頭,說:“對,樓書記。”
“一定要盯緊了,把王成尊背后這層關系網找出來。”
“這樣,才能一舉將他們整個團伙給捉拿歸案。”
樓摘星說:“沒問題。”
“我給你盯著,有任何異常,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給這個王成尊背書。”
隨后,樓摘星又說:“為民,你還是去見一見蒙書記吧,這件事,你還是要向他做匯報。”
“原因很簡單,我幫你查到王成尊背后的人,這個人,你動不了,我也動不了,肯定只有蒙書記能動得了他。”
“所以,你現在向蒙書記匯報,蒙書記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夏為民覺得樓摘星提醒得是。
他便說:“那好,我現在就去蒙書記家,將這事兒向他匯報。”
樓摘星說:“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
樓摘星不能參與這件事,他可以幫夏為民的忙,但不能參與,因此他讓夏為民一個人去見蒙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