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不占優勢是一定的,要不然,石宏熙也不會大老遠地跑到省城,但要說,被丹霞完全比下去,應該也不至于。”
程奎相對樂觀,他對宋思銘說道:“丹霞的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們硬件條件決定了,可以打的牌,非常有限。”
當初,從省到市,程奎最初的規劃,是去丹霞市任副市長,所以,仔細研究過丹霞。
研究完,才發現丹霞可以發揮的余地比較小,這才把視線轉向青山,最終空降成為青山市委常委,副市長。
也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基礎,他才有了上面的判斷。
“如果我們知道,丹霞會打什么牌就好了。”
宋思銘喃喃自語道。
“這個簡單,你學你那個同學,也搞一出無間道就好了,石宏熙不想挖你去丹霞嗎?你正好將計就計。”
程奎笑著說道。
“還是算了吧!”
宋思銘連連擺手。
之前,對付趙良友那樣的犯罪分子,他可以不拘一格,但是,和丹霞競爭江北大學新校區這件事,最好還是保留一定的底線。
“既然算了,那就別想那么多了,今天晚上咱們吃頓好的,再睡個好覺,明天去見邱書記,反正江北大學新校區的事,也不可能越過邱書記,丹霞那邊開了什么條件,邱書記應該會反饋給咱們,到時候再做調整,也來得及。”
程奎對宋思銘說道。
“也對。”
宋思銘想了想,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這又不是投標,標書投出去,就不能改了。
關于新校區,江北大學肯定要上會討論,一上會討論,就是打明牌了。丹霞開出的是什么條件,青山開出的是什么條件,互相都會知道。
最終,會演化成真刀真槍的正面拼殺,就像是拍賣,大家不斷往上喊價就是,價高者得。
與此同時。
項子墨被丹霞市委副書記,市長石宏熙,叫到面前。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你那個老同學?”
石宏熙問項子墨。
“有一點。”
項子墨實話實說。
按照他的原計劃,他是想等年底,回家過年時,再告訴宋思銘,他已經從省發改委調到丹霞。
到那時,江北大學新校區的事,已經塵埃落定,宋思銘也不會將他與這件事,聯系到一起。
卻不想直接來了一個偶遇,還是他陪著石宏熙的時候,被偶遇。
如此一來,宋思銘肯定能猜到,那天他回青山,就是為了幫丹霞方面探聽消息,兩人學生時代積累的友誼,這一刻,怕是已經煙消云散。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你要明白,你得到的肯定會比你失去的多。”
石宏熙開導項子墨。
“是。”
項子墨也知道,自己得了大便宜。
如果沒有這件事,他此時此刻,恐怕還在省發改委整理數據,但現在,他已經是丹霞市政府辦秘書一科的副科長,市長石宏熙的專職秘書。
這一步跨出來,前途已是一片光明。
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他保底也能到副處級,而且是實職副處,這差不多是市委書記秘書,市長秘書的下限了。
“呂副校長那邊怎么樣了?”
隨后,石宏熙問項子墨。
他選項子墨,可不單單因為項子墨是宋思銘的同學,可以幫他打探消息,還因為項子墨江北大學畢業生的身份。
項子墨畢業之后,考了一個在職研究生。
其導師不是別人,正是江北大學常務副校長呂建營的妻子,陳曉佳。
呂建營是江北大學的三號人物。
周一的時候,石宏熙已經與江北大學校長劉元洲見過面,劉元洲對于丹霞,還是很有好感的。
如果再得到呂建營的支持,那丹霞爭取江北大學新校區好辦多了。
所以,他才在三天之內,第二次來到省城江臺,這一次,主要要攻克的目標,就是呂建營。
“我剛剛給我老師打過電話了。”
“明天一早就可以和呂副校長見面。”
項子墨回答道。
另一邊。
回到房間的宋思銘,也在研究呂建營。
江北大學的校級領導,有十六人之多,其中黨委成員十一人。
也就是說,集體討論,投票決定在哪建新校區的時候,一共是十一票,這十一票看似是一樣的,實際卻不一樣。
黨委書記邱景陽和校長劉元洲就不說了,兩個人都可以算是江北大學的一把手。
他們投給誰,能起到風向標的作用。
而除了邱景陽和劉元洲,另一個具備風向標意義,能夠影響到其他人的,就是黨委副書記,常務副校長呂建營了。
宋思銘上學的時候,呂建營就是黨委副書記,常務副校長。
五六年過去了,呂建營還是黨委副書記,副校長,在這期間,劉元洲成了校長,邱景陽成了書記。
宋思銘相信,呂建營對劉元洲和邱景陽,肯定是不服的。
既然不服,那投票的時候,站在哪一邊,都有可能。
這就需要他們花費力氣去爭取了。
想到這里,宋思銘撥通了江北大學校團委書記彭越的電話,這種時候,他也只能依靠彭越提供情報。
“彭老師,您跟呂副校長的關系怎么樣?”
也不用鋪墊了,電話接通之后,宋思銘直接發問。
“也就是正常的工作關系。”
電話那頭的彭越回答道。
“正常的工作關系……”
宋思銘又問彭越,“我和程副市長直接去拜訪呂副校長,會不會過于唐突?”
“會。”
彭越給出肯定的答案,并解釋:“呂副校長與校長,與書記失之交臂之后,就有點心灰意冷了,他現在不怎么參與行政事務,主要精力已回歸到學術上,手底下好幾個博士,主要時間也都花在了實驗室,你們要是過去跟他討論學術問題,他歡迎,但學術之外,估計他沒興趣。”
“新校區的事,他也不關心嗎?”
宋思銘問彭越。
“呂副校長的國家重點實驗室是剛剛建起來的,都是一些不能動的精密設備,就算建了新校區,他也不可能搬過去。”
彭越回答道。
“明白了。”
這讓宋思銘犯了難。
投其所好,去跟呂建營討論學術問題,他沒這個能力,直接去談新校區,新校區和呂建營無關,呂建營估計連接待都不接待。
“對了,寶信集團的大數據中心,是不是要建在青山?”
彭越突然問宋思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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