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比起上次整理資料,這一次整理資料的難度要小得多,因為,現如今,網上關于宋思銘的信息鋪天蓋地,直接摘抄即可。
沒用多長時間,全套的資料就擺在陳文新的辦公桌上。
這一次不但有文字資料,更有影像資料。
陳文新還是習慣性地先看文字資料。
畢竟,他每天批復的文件,都是以文字呈現。
和陳文新要求的一樣,這次的文字資料要詳實不少,連宋思銘在曲門福利院長大,曲門一中上學等信息都有。
“可以考慮從福利院下手嘛!”
陳文新指著那部分信息,對荀學舟說道。
宋思銘是孤兒,沒有家人,但福利院就是宋思銘的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就是宋思銘的家人。
“我會嘗試。”
荀學舟立刻點頭。
“也可以找找宋思銘上學時的老師,小學,高中,包括大學的,都可以找一找。”
陳文新接著說道。
既然宋思銘挪不了地方,那就從多個方向,多個角度撒網,指不定哪一網就能網到魚。
“好的。”
荀學舟低頭做好記錄。
當然,也只是記錄。
對于從福利院,以及從學校入手,分化瓦解宋思銘,荀學舟并不好看,他不認為這兩個方向,能撼動宋思銘。
不過,老板提出來了,行不行都得試一試。
文字資料看得差不多了,陳文新又看起影像資料。
將U盤插在電腦上,一個一個地點開。
點到第三個,陳文新一下就愣住了。
愣了足足七八秒,他把顯示器扭轉方向,指著顯示器上的照片,問荀學舟,“這個就是宋思銘?”
“對。”
荀學舟點點頭。
季霄鵬失敗后,荀學舟知道要輪到他親自上馬了,所以,特意惡補了一下,其中一個惡補方式,就是觀看和宋思銘有關的網絡視頻。
從昨天到今天,相關視頻,荀學舟看了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宋思銘那張臉,早就印進了他的腦海里。
“為什么上一次的材料,沒有附上這張照片?”
陳文新質問荀學舟。
“這是前幾天,宋思銘接受青山日報專訪時的照片,上一次,還沒有這張照片。”
荀學舟辨認了一下,解釋道。
“沒有這張照片,總有其他照片,為什么沒附其他照片?”
陳文新明顯有些激動。
這無緣無故的激動,讓荀學舟甚為費解。
要知道,陳文新最反感的就是以貌取人,原因就在于,陳文新小時候,受過傷,臉上留下了一道疤。
這道疤貫穿陳文新的少年及青年時期,讓陳文新飽受歧視。
后來,鼎新科技成立。
陳文新的第一條命令就是,招聘面試的時候,全部戴面具,不看臉。
受此命令影響,鼎新科技所有呈現給陳文新的材料,都不附人物照片,包括簡歷。
上一次整理材料,也是延續了傳統,沒加宋思銘的照片,這次,陳文新提出越詳細越好的要求,荀學舟特意安排,才有了照片以及視頻資料。
沒有特意安排的話,肯定還是沒有。
“可能是下面人疏忽了。”
雖然有傳統在前,但荀學舟也不能以傳統解釋,只能是甩鍋給下面的人。
“這種最低級的錯誤都犯,你查一下,上次整理資料的有哪幾個,全部開除。”
陳文新黑著臉,說道。
“開除?”
荀學舟本能地懵了一下。
陳文新平常脾氣是大了點,但一般也只是和為數不多幾個高管脾氣大,并不會針對下面的人。
今天,就因為一張照片,要開除一幫人,著實反常。
荀學舟有心給下面人求求情,但考慮到陳文新的狀態,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他擔心自己也被扔進開除的名單中。
“是,陳董。”
荀學舟答應著。
“你先出去吧!”
下一刻,陳文新擺擺手,對荀學舟說道。
“是。”
荀學舟如蒙大赦,趕緊撤退。
等荀學舟走了,陳文新又重新翻起文字資料,文字資料中有宋思銘的出生日期。
第一遍看那個出生日期的時候,陳文新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如今,對照著宋思銘的照片,再看那個出生日期,陳文新的思緒,一下就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中秋之夜。
“姓宋,在那一天出生,長得一模一樣,還給梁秋香當過秘書……”
良久之后,陳文新已將種種巧合,歸納在一起。
一個巧合可以是巧合,兩個巧合也可以是巧合,但三個,四個巧合,疊加到一起,就很難是巧合了。
特別是宋思銘還油鹽不進,無視一切明示與暗示,非要和鼎新科技對著干。
“不行,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陳文新喃喃自語。
宋思銘還只是正科級,就如此難纏,假以時日,到了更高的級別,還不把他纏死?
而且,宋思銘也有足夠的理由纏死他。
這種情況下,戴浩淼的人工智能大模型能不能成功在王寨鄉商業化,反而是次要的了。
因為,戴浩淼的人工智能大模型就算成功商業化,擊敗了鼎新科技的鼎新模型,將鼎新模型踩到腳下,他后半輩子,一樣能衣食無憂地度過。
可宋思銘不一樣,一旦讓宋思銘站到一定高度,他后半輩子大概率要在牢獄中度過。
甚至連在牢獄中度過的機會都沒有。
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思考了片刻,陳文新撥通了很久沒有撥通的電話。
“萬先生,打擾您了。”
陳文新姿態很低。
“有事嗎?”
對面的萬先生姿態卻很高。
“現在有一個突發情況。”
陳文新說道。
“什么突發情況?”
萬先生問道。
“宋心懷有一個兒子,活在這個世界上。”
陳文新說道。
“宋心懷是誰?”
萬先生竟然忘了宋心懷。
“就是當年開發國產計算機操作系統的那個。”
陳文新解釋道。
“是他啊!”
萬先生問陳文新,“這種小事,還需要專門給我打一個電話?”
“宋心懷的兒子,叫宋思銘,現在是國家公職人員,而且,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現在正在想方設法地為難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想向您請示一下。”
陳文新說道。
“這是你自己留下的尾巴,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萬先生頓了頓,緊接著就告知陳文新,“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是,我明白。”
有了萬先生的首肯,陳文新立馬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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