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群眾的起哄聲中,南昭帝的臉色逐漸鐵青下來,瞪了一眼南梔。
“梔兒啊,是不是菜肴還有沒上的,還不快端上來。”
南梔眉頭緊皺地道:“父皇,可這些都是頂級藥膳,比魚肉這些還貴……”
“讓你端就端,比讓天下人嘲笑朕小氣,丟了皇室顏面!”
南梔無奈地點頭:“父皇,女兒這就安排御廚趕工制作,七百個大熗盤。”
南昭帝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四個盤、五個碗、一個大熗盤,必須都要肉菜,那些看著就讓人沒胃口的藥膳就當前菜吧。”
隨著南梔退下安排后,太監打扮的朱思勃小聲道:“陛下,沒想到我皇室被貧民百姓嘲諷,做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不如把京城的烤鴨店征集點烤鴨,每桌一只,讓他們先閉嘴。”
“一桌十個人,一個鴨子太少了……”
朱思勃笑道:“可以制作一些筋餅,一張皮一片鴨肉,加上點大蔥絲……”
“還是我勃兒聰明!”
南昭帝看向小太監;“還愣著干啥,馬上采購烤鴨,京城烤鴨店那么多,七百只鴨子、五千張筋餅,大蔥……這些馬上去準備。”
“遵旨!”
隨著小太監帶領數百名太監急匆匆離開,另一邊衛淵對糜天禾搖頭嘆息道:“看來是我脫離人民群眾太久了。”
“哦?主公此話怎講?”
“在場大人物都認得,這些藥膳價格遠遠超過那些雞鴨魚肉,甚至有錢都吃不到,可我們都忘了一點,百姓們卻不懂啊,竟然被朱思勃這狗東西轉了空子,百密一疏。”
糜天禾連忙安慰道:“主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朱思勃在整個大魏可有著超高的懸賞,甚至不弱于你和南昭帝以及衛公。”
“想一想,一個是在深宮的皇帝,一個是身邊圍繞無數高手的世子,一個是當代八絕之首,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肯定朱思勃是江湖高手的重點暗殺對象。”
“所以他每次逃回來,都是裝瘋賣傻,假扮難民,乞丐……屬于深度下基層,肯定了解百姓的想法。”
說話間,張龍快步跑過來;“老大,城里出事了!”
“嗯?怎么了?”
張龍俯耳小聲道:“黃仙芝出事了,我們一直跟著他,想要找機會帶來見你,可沒想到他在京城最大的廟會上,偶遇了一富商家小姐,雖然他相貌丑陋,但卻才文采非凡,榮獲大小姐的芳心,可結果……那名大小姐被送老太爺赴宴的門閥子弟看中,強迫帶走……黃仙芝和那群江湖兄弟出手將人打死了。”
“一天天全是破事。”
衛淵只感覺一陣頭大,對糜天禾道:“幫南梔照料一下,另外讓小醫仙必須萬分小心,要檢查所有后上來的菜肴,不可以給歹人下毒的機會。”
“明白!”
衛淵吩咐完,與張龍大步流星地走出人群,朝向事發現場趕去。
京城廟會,雖有百叟宴分流不少百姓,但京城一年一度的文化活動,還是人山人海。
在廟會中段,一處花燈前,最上方有著一句話,看墨跡應該剛寫沒多久。
天下才共一石,衛淵獨得八斗,仙芝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此時不少文人才子都指著這句話破口大罵。
“黃仙芝算個屁,憑啥他得一斗?”
“沒錯,世子才高八斗我們認可,但黃仙芝這一斗我們不認!”
“對,我們不認可!”
“快看,世子來了!”
如今衛淵三賦,一詩一詞,可謂是在大魏文壇獨領風騷,無人可左右,被天下讀書人追捧。
衛淵雖著急,可還是揮手和眾書生打著招呼。
花燈后的一家藥鋪內,幾名督天衛正在給案發的幾人做筆錄。
呂存孝走到衛淵身邊,拱手行禮;“老大……總指揮使大人,筆錄都做好了,您請看。”
衛淵一目十行地看著遞來的筆錄口供,不由一陣皺眉,對張龍道:“這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嗯?怎么可能?”
張龍接過筆錄看了過去:“我一直跟蹤黃仙芝,我明明看到那位千金小姐,接下自己的香囊送給了他,為什么筆錄里面是黃仙芝偷的?而且還要強行非禮千金小姐,那位外府來的門閥少爺阻止,結果被這群人打死……”
呂存孝連忙道:“主公,我這就安排人把這女人八輩祖宗都調查清楚,另外她這段時間的接觸過誰也都調查……”
“不用了,有些事沒必要麻煩。”
衛淵說完,大步流星的走進藥鋪最里面,此時仵作正在檢查那名紈绔大少的身體。
“總指揮使大人!”
見到衛淵,仵作連忙躬身行禮:“大人,此人乃是楚州趙家的三公子,趙鶴軒,面部受到摑掌,導致后退時后腦撞在尖銳棱角而死。”
“抽個嘴巴,人就死了?”
“我去案發現場看看。”
衛淵轉身離開藥鋪,重新回到之前花燈的位置,一名督天衛指著旁邊買糖人的攤位:“老大,趙家公子的頭部就是撞擊這里。”
沒用衛淵說完,呂存孝連忙上前檢查現場,隨即站起身皺眉道:“總指揮使大人,這攤位的棱角有些尖銳啊。”
衛淵點點頭:“存孝,破案你是強項,交給你了。”
“領命!”
呂存孝對幾名督天衛道:“馬上繪制出,案發時現場的布置,還有幾個當事人的站位圖!”
很快根據幾名目擊者描述,簡略的位置圖被繪制出來。
呂存孝看著位置圖,然后模仿著案發時的動作,越模仿他的臉色也難看。
“不合理啊,為什么會這樣,我可以肯定這案件有蹊蹺,但卻找不到蹊蹺點在哪,可能是圖紙繪制有偏差?”
一直沒有開口的衛淵冷笑道:“蹊蹺就是一切太巧合了,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存孝你有點先入為主了啊。”
聽到衛淵的話,呂存孝眼神一亮,再次模仿起動作來。
忽然呂存孝一打響指:“如果是哪位千金大小姐動的手,那這一切就解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