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衛淵對糜天禾的陰損壞陷阱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剛開始還回去現場觀看,在確定有把握摧毀六尊回回炮之后,衛淵也就再也沒去過布置陷阱的施工現場,所以對于糜天禾有什么后手,他還真不知道。
見衛淵好奇的目光,糜天禾揮舞著深綠色旗幟:“主公,你就瞧好吧!”
隨著糜天禾話落,再次有無數酒壇子被投石器發出。
經過之前兩輪的試錯,這一次幾乎全部都在臨近地面時爆炸。
亂作一團的聯軍,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隨著第四波酒壇子,也就是內藏火藥的驚天雷爆炸,忽然在聯軍當中的地面,爆發出接二連三的爆炸。
“地雷?”
衛淵驚呼一聲,不由得看向糜天禾:“你這是?”
“我把驚天雷埋在地下了,尋常人走過,甚至牛車,馬車都不會爆炸,可只要附近有驚天雷爆炸,就有極大可能點燃引線,然后引線傳導埋下的驚天雷發生爆炸,再次點燃其他引線……”
隨著糜天禾的解釋,衛淵面部肌肉一陣抽搐地看著北幽關下的戰場,因為爆炸原因,地面出現一道道的皸裂。
地面塌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無數聯軍掉進深坑之中。
衛淵看向糜天禾:“你他媽把地底掏空了?”
糜天禾連連點頭:“沒錯,地底四米之下被掏空出一個深坑,然后在三米左右距離埋了大量驚天雷,所以只要爆炸,就會產生大坑。”
“救人,快救人!”
海東青嗓子都快喊啞了,不少聯軍也從剛剛恐懼稍微恢復一些,利用原本用來攻城的云梯,繩索的一端丟進大坑救人。
“真正的好戲,上演了!”
糜天禾瘋狂地大笑著,不停揮動深綠色大旗。
再次鋪天蓋地的酒壇子被投擲器發射出去。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驚天雷,而是里面裝有猛火油的燃燒瓶。
燃燒瓶落在地上火花四濺,不少聯軍士兵渾身燃燒火焰,在地上瘋狂地打滾,發出痛苦的嚎叫。
可當一些燃燒瓶落入深坑中時,一條巨大的火龍在深坑中,伴隨著無數聯軍士兵哀嚎悲鳴聲沖天而起。
衛淵震驚地看向糜天禾;“你還在深坑里布置了猛火油?”
糜天禾點點頭:“是…是啊,裝了一千多壇,他們掉下去的時候壇子被壓碎,猛火油流出,碰到明火就成現在的樣子。”
糜天禾說完,掏出小本本記錄下來:“原本這些只是我的推敲,沒想到實踐后威力更大,下次應該在添加點什么……”
“你也不是個人了,怪不得說此戰之后,毒士之名流傳千古……”
衛淵自知道自己不是圣母婊,更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可面對火光沖天,最少有幾萬人被同時火化的一幕,哪怕是他也無法做到面無表情,冷靜的看著眼前這般人間煉獄。
火焰中的哀嚎悲鳴,響徹整個北幽關。
無論是城關之上的士兵,還是聯軍士兵,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超過幾萬人同時火化的一幕。
“狠,太他媽狠了!”
朱思勃吞咽一口唾沫:“這計謀應該不是衛淵,他雖然陰損壞但還不至于如此沒有底線。”
海東青冷聲道:“肯定是出自糜天禾這毒士之手。”
“現在說這么多有啥用,還是想想應該怎么辦吧。”
“還能怎么辦,肯定是撤退!”
海東青看了一眼,因為爆炸加上活著火化,導致士氣全無的聯軍,無奈地搖頭道:“如今將士們的狀態,加上沒有了回回炮,我們再想攻下北幽關已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除了撤退,別無他法。”
完顏宗弼狠狠地一腳踹身前抱頭鼠竄的士兵:“我們兵馬是他們的十幾倍,結果就這樣慘敗?本王不服氣!”
拓跋燾安慰道;“本王也不甘心,可哪有能怎么樣?這衛淵陰損程度,已經突破了人類下線,甚至比羯族那群茹毛飲血,生吃人肉的畜生都畜生。”
“撤退吧!”
眾高層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城墻最高處,不甘心地搖搖頭,只能選擇鳴金收兵,撤回北冥關。
隨著聯軍丟盔棄甲,夾著尾巴灰突突地逃走后良久,北幽關上士兵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第一次感覺到,雖然打了勝仗,但為何卻高興不起來,有一種勝之不武的感覺?
衛淵看向糜天禾,笑道:“你的形象在衛家軍中徹底毀了,有考慮如何彌補嗎?”
“待我主公君臨天下,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糜天禾無所謂地說完,一群毒士軍分散在衛家軍各處,開始瘋狂大喊道。
“贏了,我們贏了!”
“面對十幾倍,甚至二十倍的兵馬,甚至對方還有六尊攻城神器回回炮,可我們成功守護住北幽關!”
“對啊,我們都是本地子弟兵,背后有我們的父母,老婆孩子,如果韃虜破關,那將面對的是敵人屠刀對我們女兒父母,親人老小的劈砍!”
“可不咋地,天狼帝國破城后的政策就是,只要比車輪高的男性全部殺死,沒有車輪高的帶回去當奴隸,女人隨便糟蹋……”
“誰愿意自己爹娘死在血泊當中,妻女妹妹被那韃虜糟蹋,年紀還小的孩子被帶走當奴隸!”
毒士軍話,讓所有衛家軍回過神:“是啊,雖然手段殘忍,但那也比被攻破城管,然后自己一家老小死在韃虜屠刀下強。”
“他們比我們多二十倍兵馬,還大兵壓境仗著人多欺負人,憑啥我們就不用能毒計?”
“沒錯,糜天禾手段雖殘忍,下三濫,可卻保住了我們一家老小的生命,為什么大家還要埋怨他?”
“這場戰役后,他注定留下千古罵名,可以想象大魏讀書人對其口誅筆伐有多嚴重,但他為了北幽關還是選擇做了,而且還把毒計做到最絕,哪怕天下人都罵他,可唯獨我們這些受益者不行!”
“糜天禾,我衛家軍永遠的謀士第一序列!”
“大…大不了今后敵人不傾巢出動打生死戰,我衛家軍不出動糜天禾就是了……”
“謀士,當時無愧的第一謀士!”
在城管上衛家軍將士歡呼聲中,城內百姓也都知道他們大獲全勝,瞬間整個北幽關的百姓敲鑼打鼓,甚至扭起了秧歌。
衛淵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搖頭感嘆:“哪有什么手段殘忍,不過是未得利益者的不平衡,只能站在道德制高點牽著,但凡既得利者沒人會罵,畢竟肉吃到嘴里都是香的!”